菜市场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现在正是购买高峰期，两人都是背篓，摊位还是很好找的，直接将背篓放地上，等着购买者来就行，他与二虎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挤一挤。
菜市场什么样的摊贩都有，现在还在枯菜尾季，蔬菜种类并不算多，大抵都是黄瓜，南瓜，或者萝卜豆芽这些。
“两位小兄弟看着面生，第一次来？”
他们摊位旁边是一个卖油炸饼的女人，女人约么二十岁左右，一双杏眼，带着笑意，皮肤略白，头上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标准的妇人打扮。
锅里正煎炸的油饼正吱吱冒着香气。
“是，第一次来。”莫小天客套的点了点头。
“你们打哪儿来啊，这菌子看着挺新鲜的，山里采摘很危险吧！”
也许是这女人看着有亲和力，莫小天便与她说了两句。
“是挺危险得，还不太好找。”
女人叫晚娘，在这已经买了三年油炸饼了。
她还告诉他们这边摊位多，可以经常来。
“光傻站着可不行，看着没，你们得吆喝！”她示意他们像卖豆腐那样把客人吸引来。
莫小天也觉得可行，于是也跟着吆喝，二虎说话结巴，就没让他动嘴，他嘴长半天也只会喊：“菌...子！”
他就瞅着人多时大声喊道：“新鲜得乌枞菌！煲鸡汤，可香啦！大妈喝了变少女！”
“乌枞菌，新鲜又实惠！男人一口菌子汤，雄风再现，崇焕活力！”
他嚎这两嗓子，立马引来大家侧目。
“小..小天...”二虎不好意思得半垂脑袋小黑脸微微泛红，悄悄拉了拉他衣角。
可莫小天还不以为然，既然都到菜市场来买了，还矜持什么，于是继续吆喝：“妇人珍品，滋补养颜！”
“小伙子隔老远听你吼这么凶，不知道以为你卖的是虎鞭呢！”
一位五十岁左右得老婶子提着菜篮子走近。
这种一看就是常年混迹菜市场的老阿姨，莫小天已经在心里做好拉扯准备。
他笑眯眯道：
“婶子，我这卖的是新鲜得乌枞菌，虎鞭多贵啊！这乌枞菌本就有增强健体得功效，是山珍之王！婶子，带点回去试试？煲汤直接炒着吃都可以，味道好还便宜！”
老婶子打量背篓里得菌子，看着卖相还不错，而且打理的很干净，于是问了句：“多少钱一斤？”
“32文一斤，您要几斤？”
“有点贵了，比肉还贵。”对方嫌贵，但是没有立马离开。
说明意外很大，就是想讨价还价。
在菜市场就是这样，买个东西你来我往要费些口舌。
“婶子，看你也是很会持家过日子的人，我们来一趟不容易，如果你一次能买五斤，咱们各让一步，我给你直接算30文一斤，买回去一次吃不完，可以晾晒干封存，以后要是想做个菜，再拿点出来就是！这个菌子可不像萝卜白菜随时都有！你看整条街这一季目前除了我们，还没有得卖呢！”
往年打谷之后很快就会下几场阵雨，但是今年几乎没有。
也就前两天山里落了场雨，山里才冒出几朵菌子来。
现在九月底了，太阳都还挺灼人，这气候跟盛夏没区别。
在去年这个时候大街上早就蹲满了叫卖的贩子，那可是丰产。
“今年产量比去年少，后面菌子的价格只会上涨，现在买，您是最划算的！”
这老婶子也不是特别挑刺的人，干脆地点了点头：“成，你给我称五斤。不过我这篮子五斤装不下。”
“没关系婶子，你住的远不远，我这边可以帮你送回家，你买的其他菜我也可以顺便一起给你捎回去！”
他主动揽下活，一单五斤地买卖都成了，当个免费速递员又有什么关系。
一听有这好事，这老婶子更痛快了：“好！你赶紧称。”
送菜跑腿的活，最后是二虎去的。
莫小天则是留下来继续吆喝。
“王婆子可是很少这么痛快买东西！小兄弟，看着斯文秀气的，嘴皮子不错啊！”卖油炸饼的晚娘赞赏道。
他表现得很谦虚：
“话大家都会说，可能是正好那老婶子今天需要吧！”
“小兄弟，乌枞菌怎么买啊！”
这时一对身穿绸衣买菜的中年夫妻走到他面前，那妇人蹲下身，捡起他背篓的菌子对他问道。
“夫人，这乌枞菌32文一斤，能买五斤以上给您算30文一斤！”
“这菌子老三那里多的是，要吃去拿就是，现在买，你也不嫌拿着麻烦。”男人抱着手臂在她身后不耐烦道。
妇人白了他一眼道：“你难道空手去拿吗？那还不是得拿钱换！再说，老三卖的都是干鲜，我想吃新鲜的！”回过头，她对莫小天很果断说道“小哥，你给我称两斤！”
被媳妇一阵数落，男人不服气，但不敢再多言，只得憋着嘴低声犟嘴。
莫小天称完倒进对方篮子里，妇人数了六十二个铜板给他。
接过铜板时，他忽然发现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悄悄靠近妇人丈夫。
菜市场会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小偷、骗子，实属常见。
那人正准备对男人鼓鼓的钱袋子下手，但对方似乎毫无察觉。
他直接指着那小偷：“嘿！”
男人也因他这么一喊，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小偷。
“干嘛！”那小偷快速把手收了回来，目光狠狠的瞪着莫小天。
“这位大哥，你要买乌枞菌吗？看你这么瘦，买点回去炖汤补一补啊！”他表现出一脸热情，好似没看到刚才他的动作，也没有直接揭穿，这些小偷一般都会有同伙，他初来乍到，还孤身一人，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不买！”
对方态度恶劣，心虚转过头，隐匿人群中。
待小偷走了，男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妇人却是瞧见，她起身直接抽掉他腰间的钱袋自己握在手里，然后一把抓住男人耳朵：“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要不是小兄弟聪明，你就给人送盘缠吧！”
“昂？那人是小偷啊！”
男人吃痛缩着脑袋，这才恍然大悟。
妇人恨铁不成钢，拧着他手臂骂骂咧咧走出菜市场：“以后身上不许带那么多钱，你不配！每天最多给你五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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