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青玄如此严肃认真地模样,对面的中年人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缓缓松了口,轻声说道:“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们所知晓的信息着实有限。据我所知,大约在四个月前,城中所有的捕刀人突然全体出动,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捕刀人竟然无一归来!而就在捕刀人们失踪五天之后,暗潮便来了……”
言罢,李青玄默默地松开手中紧握的骰盅,并向对方示意可以接着玩下去。
紧接着,第二位中年人迅速伸手抓起骰盅,毫不犹豫地开始急速摇晃起来。
须臾之间,只见他猛地掀开骰盖,定睛一看,原来骰盅内赫然呈现出一个醒目的四点。
李青玄目光紧随其后,同样敏捷地握住骰盅,如疾风般飞速摇动着它。
待到时机成熟时,他果断揭开骰盖——嘿!无巧不成,骰盅里同样显现出一个清晰可见书,竟与之前那位中年人一般无二的四点。
由于两人摇出的点数完全一致,按照规矩必须重新再来一轮比试。
于是乎,那位中年人二话不说,再度紧握着骰盅使劲儿摇晃起来。
待得骰子停止滚动,他满心欢喜地打开骰盖,然而这一次,骰盅内依旧稳稳当当地躺着一枚四点。
此刻,轮到李青玄出手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此次仅仅摇出了区区三点而已。
眼见此景,那个中年人顿时喜笑颜开,兴高采烈地将摆在盘中的二两银子一把抓入囊中。
面对这样的结果,李青玄并未多做任何辩解或抱怨,只是不声不响地从怀中掏出另外二两银子,轻轻放置于盘子之中。
紧接着,第三位中年男子快步上前,一屁股坐定,准备开启新一轮的赌博游戏。
依然是对方先手,他左摇右摇最终摇出了一个一点。
李青玄摇出了一个四点,李青玄问道:“安阳府为什么没有惊慌?”
“这个倒好解释,一开始大家确实害怕,觉得是冲撞了那路神明,于是家家焚香祷告或是喊黑骂愧,可渐渐地大家发现这暗潮似乎没有什么伤害,而且因为暗潮,朝廷收不了税,所以大家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踢,也就没有在意暗潮。”
听到这里李青玄感到不对,他觉得自己似乎被误导了。
第一,朝廷确实是会派官员下来催交赋税,可说到底执行还是看地方官,可他们现在却说朝廷无法收税,玩在李青玄想到了几种可能。
要么是官员不敢管,害怕百姓借暗潮发挥叛乱,要么就是这里的官是好官,他们想让百姓休养生息,等暗潮过去了他可以借机辩解。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百姓联合起来杀了官员,等暗潮过去了,他们就说是暗潮里的邪祟杀了当官的,不过也有这个可能。
第二,这里的人靠什么活着,这地方的黑暗的连点了火都看不见,人们怎么耕种。
虽说暗潮有暂时退去的时候,可这样子也不利于农作物生长。
不过李青玄不知道城内的储备物资有多少,而且他也不知道这种黑暗会不会影响庄稼生长,于是他决定继续问。
此时对面已经换人了,对面的人催促道:“你还赌不赌啊。”
“赌,当然要赌。”
双方赌了一局,对方是四点而李青玄是六点。
“我问你,最长的一次暗潮维持了多久?”
“维持了多久?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
“我没骗你,自从暗潮来了就没有退过。”
“知道了。”
下一个坐下摇动骰盅,最终摇出了六点,李青玄也接过骰盅摇动起来,不过也是六点。
二人连赌六局二人摇出来的都是六点。
此时众人已经隐隐发现有些不对,第七局的时候李青玄以六点赢了这个人的五点。
“我问你,安阳府的官在哪儿?”
可对方没有回答沉吟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你输了,我问你,没有输家问我的道理。”
“你的问题太奇怪了,我不得不为安阳府的十几万百姓考虑,”
“十几万?我记得安阳府百姓是三十余万,怎么只有十几万了?”
“你衣裳的料子不对,你不是寻常赌徒,你是捕刀人。”
“你觉得寻常赌徒会用银子换消息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中年人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李青玄的锯齿刀朝他猛劈过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青玄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牌九。
只见他眼疾手快,迅速用其中一张文牌——苕十来抵挡迎面砍来的利刃。
与此同时,另一张武牌——杂六则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
刹那间,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张牌九狠地击中了中年人的胸口。
中年人猝不及防之下,口中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液,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
而他手中紧握的锯齿刀,也在惯性作用下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令人惊奇的是,那张牌九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以惊人的速度飞回到了李青玄的手中。
紧接着,李青玄弯腰拾起地上的锯齿刀,冷笑道:“居然敢拿我的刀来砍我,你还真是想得出来啊!本来嘛,我并不想动手,但既然是你们先招惹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技不如人,输不起罢了!”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和羞辱性的话语,中年人艰难地挣扎着站起身来。他一边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鲜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李青玄,咬牙切齿道:“哼!如今整个安阳府的捕刀都已经没了了,你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捕刀人就算再厉害,又能怎样呢?”
听到这话,李青玄反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并非本地人呢?”
中年人冷哼一声,没好气儿地道:“因为我们安阳府的捕刀人从来不会沾染赌博这种恶习!”
李青玄笑着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安阳府最大赌坊的老板,只要是安阳府的人,来的是谁我都知道,只是可惜我的赌坊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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