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盼楠奇怪地看着李亦翔，目光极其诡异，缓缓地说道：
“按照档案所描述，你是初中毕业后辍学打工，虽然后来白手起家，但是文化层次不高。
你不可能对心理学有所了解，这似乎印证了一件事，你的梦境的确与众不同。”
“潘盼楠，我一直在试图证明，我的经历不是所谓的梦境，而你却似乎在佐证我的观点。”李亦翔淡淡地说道。
潘盼楠摇摇头，说道：“咱们言归正传吧，你刚才所说李海勇这个虚拟人格，试图占据你的身体成为主人格，这在心理学上称为多重人格分裂。
也不是不能解释，但是缺乏证据。咱们再多聊一聊吧，有关陈白露和韩玲。”
“有烟吗？”李亦翔伸出手，说道。
“等一下。”潘盼楠没有拒绝李亦翔，起身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递给他了一盒香烟。
李亦翔扫了一眼牌子，这个“利群”是自己没有听过的牌子，看包装不像是临时造假。
他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后吐出烟雾，然后开始继续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说的基本上都是公开信息，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
潘盼楠听得很仔细，并没有打断李亦翔，依旧时不时地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眼前这个潘盼楠跟记忆中的前妻身影逐渐重合，李亦翔恍惚有一种错觉。
【不会是潘盼楠在跟自己玩游戏吧？试图编造一套说辞，让自己相信所谓的“梦境”经历的解释。】
李亦翔心里面暗暗想道，眼神不由得有些飘忽不定。
潘盼楠停下笔，皱着眉头，说道：“你刚才提到了脑机接口技术和肾上腺素红的提取，这些是李海勇提供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觉得是假的？”李亦翔反问道。
潘盼楠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我们给李海勇设定的是一名科学家的身份，但是在短时间内，你不可能掌握专业的科学技术和知识。算了，继续吧。”
“也不能光是我来说，我也有些问题需要你来解答。”李亦翔说道。
随后两人开始了一问一答。
眼前这个潘盼楠告诉了李亦翔很多事情，李亦翔原来在上学时的初恋叫做安雅，并不是大人物的女儿，也不是警察，现在只是一个县城里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沉重的生活压力让三十岁的人看起来跟五十岁一样。
潘盼楠还将安雅的资料调了出来。
当李亦翔看到照片中，邋里邋遢，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时，不由得连连摇头。
“初恋总是美好的，你在梦里面给了她一个显赫的背景，以及一个不得不离开你的理由。
同时，这个女人给你生了孩子，还如同舔狗一样的倒追你。没想到你潜意识还挺自恋的。”
潘盼楠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眼神里还有一丝鄙夷。
李亦翔掐灭香烟，将烟蒂扔在地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想知道我‘梦’里的前妻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知道我的容貌很漂亮，但是你潜意识将我当成你妻子，这依旧让我非常不高兴。别让我觉得你恶心下头。”潘盼楠脸色转冷，沉声说道。
李亦翔的目光看向天花板，开口说道：“潘盼楠的母亲被拐卖进了山，生下她之后就跑了。她的日子过得很不好，所以养成了贪婪的性格。
后来被我母亲韩玲资助上了大学，一步步成为了研究员，跟我结婚后……”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潘盼楠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了惊骇。
“她表面上装着很高雅，其实背地里完全不一样，总是天天缠着我。
她喜欢红色的吊带睡衣，以及只有几根绳子的内衣裤。
她喜欢吃鲍鱼海参，还喜欢吃臭豆腐……”
“够了！”潘盼楠突然站起来，打断了李亦翔的话，她看了一眼手表后，说道：“今天先到这里，我要整理一下资料。”
李亦翔眯缝着眼睛，突然说道：“我对《盗梦空间》这部电影很感兴趣。”
“我让人给你送过来。”潘盼楠站起来，扭动腰肢离开了房间。
看着熟悉丰腴性感的背影和妖娆的步态，李亦翔越发认为这就是一场闹剧。
很快有人拿来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移动硬盘。
李亦翔熟练地操纵着电脑，由于没有联网功能，他也只能选择观看起硬盘上的电影。
《盗梦空间》主要讲的是盗梦者潜入他人梦境窃取秘密，并且通过植入想法，改变他人的潜意识。
李亦翔对其中梦境的解释十分感兴趣，特别是梦境和现实的界限，以及记忆对人感官产生的影响。
【我该如何确认自己是否身处现实？梦境真的可以变得真实吗？】
李亦翔看着片尾不断旋转的陀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这是一部好电影，但是同样也让他感到的深深的困惑。
他对这部电影完全没有印象，这种投资巨大的电影，宣发海报肯定是铺天盖地。
“难道是潘盼楠投资拍摄的？以她的性格倒是能做出来。”李亦翔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后，他又看起了其他电影。
“《古惑仔系列电影》？”李亦翔随手点开了播放器，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
“呃？这不是离岛吗？香港是哪里？”李亦翔眉头一皱，嗤笑了一声说道。
电影的剧情播放着，李亦翔的眼神由不屑变得凝重，他发现事情有些超乎想象了。
电影中的蒋天生是一个熟悉的人名，他印象里还是一个年轻人，然而电影里的蒋天生却是洪兴的话事人。
“按照潘盼楠对我的解释，梦境里的事物是根据现实产生的，并且经过了扭曲，发生了改变。
那么蒋天生和洪兴的出现，是不是我曾经根据这些电影产生的？”李亦翔心中暗暗想道。
李亦翔心里面莫名有些不安，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点开了其他的电影。
硬盘里的电影有很多，杂乱无章。喜剧片、战争片、谍战片混在一起。
李亦翔的也不嫌弃，点开就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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