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听着老者的话,身子一软,猛地瘫坐在了木台上。
双手死死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渐渐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啜泣,听得人心里发紧。
围观的人群见惯了这般场面,输了的人不是垂头丧气就是痛哭流涕,也没什么新鲜的。
有人轻轻摇了摇头,有人低声议论了两句,便渐渐散去了。
黄雨梦看着他蜷缩的背影,心里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这小哥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对对子的才情却那般出众。
只可惜“姜还是老的辣”,终究没能胜过老者。
她想着,他此刻痛哭,想必,一是为了没拿到救命钱,二是文人的自尊心受挫,双重打击下才这般失态。
想到这,走上前,声音放得柔和:“小哥,我刚才听你说你母亲……她怎么了?你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钟琅正哭得撕心裂肺,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他一顿,眼泪还在哗哗往下淌,却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泪痕斑斑的脸。
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黄雨梦和沈砚舟时,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冀。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哭腔。
急切地哀求:“小姐!公子!求求你们发发善心,救救我娘!
我娘得了重病,现在还在医馆里躺着。
今天要是拿不出钱,医馆就要把她赶出来了,可能都过不了今晚了!”
他说着,又要磕头,黄雨梦连忙上前想扶,却被他固执地避开。
“小姐公子,这钱我就算是借你们的,以后我一定还!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让我去你们家做下人抵债也行,不管做什么活我都愿意!”
黄雨梦心头一沉,原来他娘病得这么重。
她蹲下身,扶着他的胳膊问道:“那医治你娘的病,一共需要多少钱?”
钟琅听后,眼神里满是忐忑:“不瞒小姐,我现在已经欠医馆一两银子了。
后续的汤药费、治疗费,差不多还需要二两,您借我三两银子,就够了。”
他紧紧盯着黄雨梦的表情,见她眉头微蹙,像是有些犹豫,连忙又重重磕了个头。
额头都磕得发红:“小姐,我绝对不会骗你!
我娘就在京都医馆,我是去年的童生,你去呈山学院一问便知,
我不会拿我的仕途做赌注,这钱我一定还!”
“你现在还在上学吗?”黄雨梦追问,“你家里除了你母亲,还有其他人吗?”
钟琅连忙回话,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我就跟母亲相依为命。
父亲去年在主家做工时出了意外,走了……
母亲思念父亲,一病不起。
我现在已经没钱上学了,只能在外面打些零工,或者去书肆抄书,挣点微薄的工钱给母亲治病。”
听到这里,黄雨梦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新开的豆腐坊正缺一个算账的先生。
这小哥既是童生,学问又不错,肯定能胜任账房先生的活。
而且她那里还有一群跟着干活的小孩,正好让他晚上抽空教孩子们读书识字,简直是一举多得。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沈砚舟,眼神带着询问:“泊远,他说的呈山学院和京都医馆,都是真的有吗?如果他说的是实话,我想帮他。”
沈砚舟微微颔首,语气平淡:“他说的地方我都知道,没掺假。你想帮,便帮吧。”
得到沈砚舟的确认,黄雨梦一边再次伸手要扶他起来,一边笑着说道:“小哥,你娘的医药费我愿意帮你出。
不过我这里正好有个差事,想请你去我的店里当账房先生,你可愿意?”
钟琅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怔怔地看着黄雨梦,半晌才反应过来,站起身连忙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小姐大恩大德,钟琅没齿难忘!
您不仅愿意借钱给我娘治病,还肯给我安排这么好的差事。
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小姐的知遇之恩!”
黄雨梦心里也暗自高兴,没想到逛个夜市,竟然还顺便找到了账房先生,省得她再四处打听了。
这钟琅看着面善,眼神也透着真诚,自己又对他有恩,想来会尽心尽责。
她笑着点头:“我的店是新开的,事情可能会多一些,你到时候多费心。
另外,我那里还有一群孩子,希望你晚上有空的时候,能教他们认认字、读读书。
等你干满半年,我会给你加奖金,不会让你白辛苦。”
钟琅自从父亲去世后,脸上就再也没露出过笑容。
此刻听了黄雨梦的话,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那是一种绝境逢生后的释然与感激。
他用力点头,语气无比坚定:“小姐放心!
就算没有奖金,我也会好好教孩子们的!您放心交给我就是了!”
黄雨梦满意地点点头,从钱袋里取出三两银子,递到他手中:
“这钱你赶紧拿去医馆,先把你娘的病情稳住。
等她情况好转了,你就去……”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了,自己还知道豆腐坊具体在什么地方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沈砚舟,笑着问道:“泊远,我开的那家豆腐坊具体在什么位置来着?我让他直接找过去就行了。”
沈砚舟听后,看向钟琅出声道:“你听着,南城之北有个南山巷,出巷东行几十步,有片开阔空地。
北边商铺第一间便是,尚未挂招牌,紧邻着一家杂货铺。”
钟琅闻言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抱拳,腰身微躬行了一礼:“公子所言之地,在下再熟悉不过!我家便在那附近居住。”
黄雨梦一听,没想到他也住在那边。
随后,语气轻快:“你知道就最好了,定然不会找错。
对了,我还想问一下,这账房先生的月钱,一般是多少?我这店刚筹备,还没打听过这工钱的事。”
钟琅忙不迭回道:“小姐有所不知,寻常账房一日二十文,一月便是六百文包吃住。
您若雇我,给五百文便足够了!”
“才六百文?”
黄雨梦微微一怔,她原以为怎么也得一两银子起步。
随即朗声笑道:“我店里普通工人一月都有六百文。
你是账房,要管账目、操心进货,懂的比旁人多,责任也重。
我给你一两银子一月,往后干得好,还能再给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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