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门口，王万里被拒之门外，不用想就知道，是楚国公那个老登授的意！
门口的守卫说什么也不让进，王万里气得牙痒痒，心里咒骂了楚国公一百遍“老不死的”。
又想到楚国公和楚镜怜的那两张“面目可憎”的嘴脸，王万里的拳头硬了。
就在王万里准备硬闯的时候，门开了，下人送出来一封信，说是那小姐给他的。
打开。
看了。
拳头又硬了！
信上，没有任何铺垫，就寥寥几笔:〔还你自由。〕
没有落款，
但，这是那时的笔迹！
曾经偷偷拿那时写的字天天模仿，他怎么不怎么?！就连落笔的习惯都有，这要是说有人模仿她笔迹挑拨离间他都不信！
楚镜怜，楚郑，他们哪个比王万里还要熟悉那时的笔迹?！
还你自由?
到现在她还是以为她只是禁锢了他的自由吗？说滚就滚，一直以来只是养着他玩玩吗？
那时曾经的冷漠一帧一帧回放在脑海，在聂府，她明明可以出手相救，却还是任雨连惨遭毒手……
跟商途中，他因为害怕没有多想，现在才想起来那个老太监以及所有人一尽打杀，不留活口……
被刺杀，她反手就让他去引开杀手……
明明知道那大少爷和二少爷与那宁有仇怨，明明可以找人代替，她却非要他去服兵役送死……
与人无怨，她想都没想要剁了别人的手……
〔还你自由……〕
这么冷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王万里纵马回到小院，春石看到王万里后腰衣袍上浸湿了被渗出来的血水，操心的叫来大夫忙前忙后。
从在皮肉上撕开纱布，到上药重新包扎，过程中王万里没有疼得嘶过一声，春石以为王万里疼得没了知觉。
结果一看，王万里一直呆滞着脸，双目无神，仿佛看不到光一样失了焦。
王万里又在床上窝了一整天，春石在门外干着急，突然门开了，王万里换上了国子监的院服，走了出来。
“春石，备马车。”
王万里一副什么事都揭过的样子看得春石心疼，有一件事一直没说出口，心里愧疚。
马车在国子监门口停下，看着王万里正要下马车，春石终于开口:“公子，以张尚书的面子，大寿是请不到楚大公子的……”
王万里迈出的脚的动作顿住，春石继续说:“您设计见崔公子的那天，我在外面采买的时候遇到我姐了，我姐她……是那小姐的人……”
所以呢？那时想起他来了，来张府玩玩，看他像跳梁小丑一样自娱自乐吗？那他那天在马车里的拥抱算什么？
她心里一定觉得他被她骗得晕头转向的，很有成就感吧……
王万里跳下马车，伤口又不小心扯到，纱布上又染上一抹微微的红晕，额前冒起细密的冷汗，嘴唇泛白。
偏偏，他还不知道疼一样继续前行。
春石赶紧跑过去扶王万里，被王万里一把甩开，继续向前走:“我没瘸！”
一道残影掠过，蒙出现在春石身后，看着王万里走进国子监的背影，突然出声:“帮你揍他！”
春石:！
春石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突然出现吓的还是被这话吓的。
拉着蒙到一旁，认认真真的说:“王公子是好人，他只是有心事而已，他不是故意对我凶的，你不要动不动就是打人！”
春石顿了顿:“也不要动不动杀人！”
蒙歪了歪脑袋，思考。
王公子欺负石头，石头竟然还说王公子好人?蒙还是没懂，但石头都这么说了，那就不打！
“好。”
这时候，王万里又突然折返回来，走到两人面前，对春石说:“把西南城巷那间院子收了。”
王万里抬眉看了一眼旁边的蒙，然后有点无力的说:“算了，我自己去。”
“把你弟带回去吧，我已经不是国公府的贵客了，春石也无需再跟着我了。”
春石低下头，愧疚感从心底席卷全身，他自动把这发生的一切责任代入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无聊以采买的借口出去玩就不会遇到姐姐。而姐姐不会说谎才让公子暴露导致发生这些事。
都是他的错。
蒙歪着脑袋看看春石，又看看王万里，然后薅起春石的后衣领让他抬起头来。蒙一巴掌拍在春石背上，对王万里说:“跟着你。”
把春石交给别人她不放心，跟着王万里总比回国公府去伺候那些少爷小姐强，春石跟着王万里，没受过委屈，这是她看见的。
再说了，主子看中的人，那就是最好的！
还有，主子下了明令，保护王万里。石头跟着王万里，刚好还可以保护石头。
“啊？”春石错愕的看着蒙，这是她第二次替他做决定。
“随你们。”
王万里转身回国子监，没有等他们。
那时，不，楚镜惜，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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