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原本凝滞悲伤愤懑的气氛消散无踪，空气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眼看着车逐渐往危险的边缘开，首映礼现场还有不少媒体朋友，楚恬汗流浃背，急忙喊停。
“有些不合适的话题，还是不要再说了，”楚恬语气沉痛道，“在这严肃的场合里，让我们为宁一的结局默哀……”
楚恬很有一句话就能搅弄风雨的天赋，刚刚因为颜色话题而将悲伤一扫而空的观众们，眼眶里再度涌上了水汽，现场呜呜声连成一片。
比起观众，现场媒体朋友们的措辞堪称激烈毒舌，字字句句直戳人心窝——
“请问褚导，这是你第一次拍文艺片，你觉得自己成功了吗？能借此一举摆脱‘票房毒药’的称号吗？”
褚召文被叫衰了这么多年，比这难听的话都听多了，此时被矛头直指也能面不改色，不像早些年时脸皮薄，容易破防。
“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各种风格尝试，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褚召文镇定自若的剖析自己，“对于我自己来说，每一部片子我都尽力去制作了，虽然外界褒贬不一，但每一个成果都是我的心血，至少对于我本人而言是成功的。”
褚召文说到这顿了顿，语气微妙的说：“至于票房毒药……这个可说不好。观众能否读懂并接受这部片子的内涵，是否有更多观众愿意进入电影院了解，都是未知数。我只能说暂时的要求很低，回本就好。”
作为曾经叱咤风云，创下过多个票房记录的一代名导，听到褚召文说出这番话的现场观众们都止不住唏嘘。
不过想想褚召文前些年有过多部血扑到收不回成本的片子，再加上文艺片的题材限制，这个期望好像也不低……了？
不管现场媒体的提问有多犀利，褚召文都能跟打太极似的轻松化解，圆滑的表现令不少人直呼不认识他了。
早年间意气风发的褚导脾气可爆着嘞，因为网友说他拍的片子不好看，他就能跟对方在社交媒体上对线三天三夜。
见从褚召文这里讨不到好，媒体工作者们便将矛头转向了看起来“很好捏”的楚恬。
“听说这部片子楚恬是最大投资人？据我们所知，一番双男主除了你和你男朋友以外，还带了你公司旗下的其他艺人参与拍摄？你和褚导是否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嚯——
这尖锐又饱含深意的提问，引得现场观众们嘘声一片，楚恬和顾时晏的cp粉们更是对提问者怒目而视。
楚恬坦坦荡荡：“当然有啊。”
听到他的正面回应，现场的媒体工作者们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兴奋异常，镁光灯闪个不停。
“我跟褚导签了分成协议，”楚恬微微一笑，“作为投资者，我理所应当能拿到我满意的分成比例。为了节省经费，我不惜以身入局，以远低于本人目前身价的报酬领衔主演，牺牲不可谓不大啊。”
现场媒体：“……”
观众们发出一阵欢呼声，对于这种明星硬怼带着歪心思处处挖坑的无良媒体的场面喜闻乐见。
但仍有没挖到爆点媒体记者不死心，再接再厉。
“所以你是承认你带资进组了？就为了能把包括你自己在内的自己人塞进去？”
“你的意思是你能左右褚导的选角？”
“请问你是以‘注资’为由威胁褚导了吗？所以你们约定的分成是怎样的比例能透露吗？”
“请解释你投资这么大笔金额给一部文艺片的原因，难道只是为了向观众秀恩爱？”
“褚导‘票房毒药’的名声在外，你为什么会选择投资这么一部题材的片子，真的是有钱任性不在乎赔钱，还是有其他原因？”
……
这些问题的尖锐程度，是连毒舌本毒的楚恬都咋舌，差点忍不住惊呼“精彩”的地步。
由此可见，这些媒体工作者们没能从他身上挖出点料来，是有多么的不甘心，都明着给他挖连环坑了。
楚恬：“首先我得先声明一下，我相信刚刚已经看过正片内容的观众们眼睛是雪亮的，这部片子是否有投资的价值，大家也心里有数。我是演员，但同时也是一名投资者，这两种身份并不冲突。我觉得这部片子能给我带来利益回馈就投资了，有什么问题？”
楚恬这硬气的回答立刻引来了观众们的附和——“没有问题！”
“至于分成比例，问这个问题的朋友你是刚干这一行吗？有点冒昧了哈，”楚恬直视充满恶意给他挖坑的媒体方，“我想请问这种问题，你们会询问每一个投资方吗？还是看我年纪小好欺负？建议没事多上上网，常翻看我的历史战绩哈~”
楚恬这阴阳怪气的话一出，现场观众们哄笑一片，朝着媒体所在的方向发出阵阵嘘声。
在楚恬这里接连吃瘪，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媒体工作者们立马安分了不少——
特地赶在今天来参加首映的观众，绝大部分都是楚恬等人的真爱粉，否则也不会选择来看一部文艺片了。
在这种场合下继续频频针对楚恬，他们都怕散场后自己会被粉丝们围殴，走不出电影院。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发现跟楚恬过招毫无胜算，纷纷偃旗息鼓。
没了这群捣乱的家伙，接下来的互动简直顺利到不可思议。
拿到话筒的粉丝们很给面子，提的问题都很温和，大部分都在关心这么重要的场合，另外一个主角为什么没出现。
该挑大梁的时候不在，把老婆自己丢在这里面对群狼环伺的场面，大丈夫否？
“群狼”媒体方：so？
楚恬哈哈一笑，没有对顾时晏的去向多作解释，只说起了自己最近在筹拍新剧，准备尝试做制作人，迈上新的征程啦。
楚恬想高情商的时候，能把话说的漂亮，关照到所有人，让大家都开心。
至少现场的观众们有被哄到，现场欢声笑语不停歇。
结束的时候粉丝们还依依不舍，马不停蹄的登上各自的社交媒体账号，为《花开》写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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