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中午，冷敬被闹钟震醒，起床洗了把脸。
艾莉婕坐在单人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查阅资料，微微咬着嘴唇。
“在看什么？”
冷敬给女友冲了一杯咖啡端过来，凑到电脑屏幕前。
电脑上显示着一幅高精度的商业卫星地图，还有一些关于尼亚加拉大瀑布景区的地质勘探报道。
“下一个坐标位于地下两百米的位置，我在想要怎么才能去那么深的位置？”
说完，艾莉婕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嘴唇上粘着一圈白白的奶泡。
“地下两百米？”冷敬皱眉。
他记得坐标位于尼亚加拉大瀑布的羊角岛上，从来没听说过上面有什么深坑或者洞穴。
“是啊，我都怀疑会不会是我记错了坐标？”
艾莉婕不确定道。
“不要紧，一会儿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冷敬一口喝完咖啡，坐上驾驶座。
即便离边境只有不到三十公里，水牛城也没有像纽约那样进入紧急状态。
然而街景不会说谎，即便到了中午街上也没有多少人，想必大部分人都已经逃到南方去了。
冷敬总感觉这里只是看起来平静，实际上绝不会比克兰或纽约好多少。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尼亚加拉瀑布城。
这座城市名义上为美加两国共有，被从中穿过的尼亚加拉河一分为二，西边是加拿大，东边是美国，共成一体又各有归属。
来到这里就等于已经来到了边境，冷敬被进城的检查站拦了下来。
和水牛城外的检查站不同，这里就有不少穿着黄色防化服的ddd特工，看来那位警察所言非虚。
一名ddd特工来到车窗下，抬头看着冷敬：
“先生，边境已经封锁，只有瀑布城当地居民可以出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冷敬注意到排在检查站前的只有自己这一辆车，没有看到有其他车辆出入。
他掏出ddd证件递给特工，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见穿着便装的冷敬掏出证件，特工显然有些惊讶，嘴上应了句“还行”，接过来翻了翻。
见冷敬的证件上没有标明具体隶属于哪个分部，特工拿不准真假，便回到检查站内向上级求助。
几分钟后，特工一路小跑出来，毕恭毕敬地把证件还给冷敬。
“你可以进去了，不过目前只能在尼亚加拉河东岸活动，如果需要帮助还请联系我们。”
特工已经把冷敬当做自己人了，说话很客气。
冷敬点了点头接过证件，又问，“如果我要去山羊岛呢？”
特工想了想说，“山羊岛在我们这边，你可以上去。不过那上面正在组织地质调查活动，你们可能会撞上那里的科考人员。”
听到这话，艾莉婕也凑过来问道：
“科考队在调查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特工耸了耸肩。
见组栏杆抬起，冷敬便没再多说，踩下油门进入瀑布城。
这座城市以瀑布和公园为中心，现在完全没有往日游客成群的样子，稍显寂寞。
微风摇曳枯黄的草木，吹在人身上冷飕飕的，晴天丽日又晒得人暖洋洋的，既冷又热的感觉很奇妙。
为了能够从上面欣赏到瀑布壮观的景色，许多酒店都修得挺高，甚至还有专门的观景塔。
不过冷敬并不是来此旅游，再加上自己有房车，只是找了个停车场没有去酒店。
两人刚下车，便看到停车场角落里有几辆烧毁的汽车残骸。
停车场有一个保安亭，但是保安不知去向，也没有人负责收费计时，甚至栏杆都被之前的车辆撞断。
显然这里也发生过骚乱。
冷敬觉得这里不太安全，但驾车在城市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只有一家酒店稍好一些。
这家酒店有自己的大巴车，停车场的层高足够容纳冷敬的A级房车，甚至还有保安值守，看起来比较安全。
虽然停车费贵是贵了点，但起码还愿意对外停车。
保安是个住在河对岸的加拿大人，和冷敬聊了几嘴问了一堆问题，用试纸给两人做了测试，随后升起栏杆。
停好房车，冷敬和女友走出停车场，回头看了一眼酒店。
酒店似乎处于“半营业”状态，两扇大门只开了一扇，大厅里的灯也只亮着一半，前台有一名昏昏欲睡的服务员，几名荷枪实弹的保安聚在门外闲聊。
几名保安警惕地瞥了一眼冷敬和艾莉婕，没有说什么。
似乎一切正常。
想来也是，现在尼亚加拉河上的桥梁都已经被完全封锁，就算有人要偷渡也只会选择去没有ddd驻扎的地方过境，瀑布城自然也就清静下来了。
冷敬不再多想，和女友翻了翻手机地图，打算去山羊岛。
就在这时，一名戴着墨镜的白人男子走出酒店，挽着一个画着美式浓妆的东亚裔女性。
通过妆容，这名女性故意将自己化成了高颧骨、吊眼角的“亚裔高级脸”。
“亚裔高级脸”本来不是贬义词，只是有些人刻意迎合白人的审美，渐渐把这个词搞臭了。
女子瞥了一眼冷敬，看到他长着一副东亚面孔，便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种厌恶就像来自生理本能，就跟看到了路边的一只蟑螂。
白人男子看起来非常富有，显然是她的金主，他压根没在意冷敬和艾莉婕，只是掏出车钥匙递给门童，叫他把车开到酒店大门。
冷敬在北美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歧视，不是每次都有精力还以颜色，想着山羊岛就在不远处，他没有说什么，扭头走自己的路。
结果刚走出酒店没几步，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便停在酒店前。
门童走下车，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
女子挽着金主走出酒店，笑语盈盈坐上后排，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冷敬和艾莉婕，好像能从他们身上汲取源源不断的优越感。
门童则放下了本来的工作，直接给白人男子当起了司机，随时供他差遣。
劳斯莱斯扬起一阵烟尘，红色的车尾灯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冷敬只是摇了摇头，和女友向山羊岛的方向走去。
......
此时此刻，
距离酒店两百米的观景塔上，
蒋施放下望远镜，嘀咕道：
“怪了，怎么他们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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