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山巅的云层正在燃烧。楚星河站在由十万张交易契约垒成的了望台上，看着天幕中交织的因果线——那是天枢阁启动\"灵气主权基金\"后形成的金色罗网，每根丝线都缠绕着凡人国度三百年后的气运。
\"东家，因果率期货合约被砸盘了！\"老白踩着破碎的玉算盘冲上高台，手里捧着的灵石终端机正在渗出黑血，\"天枢阁用十八座飞升者陵墓做抵押，把三千年后的因果折现率压到负值！\"
楚星河并指划过瞳孔，视野中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香火交割单。那些本该流向末法时代EtF的凡人愿力，此刻正被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缠绕在飞升者陵墓的墓碑上形成反向杠杆。
\"他们在用死者的因果锚定活人的命数。\"楚星河突然抓住老白的算盘往地上一摔，七百二十颗玉珠弹射到半空，\"启动混沌对冲协议，把因果率期货和灵氧呼吸指数绑定！\"
玉珠在空中炸成金色粉尘，凝结成三十六面浮空账本。账本每翻动一页，就有某个凡人城池的灵氧浓度暴跌，连带那里的因果率期货价格疯狂飙升。天幕中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三座飞升者陵墓的墓碑应声炸裂。
地面突然裂开深渊。十二尊青铜巨鼎破土而出，鼎身上刻满\"香火永续\"的铭文。这是天枢阁最后的底牌——用上古帝王的社稷鼎强行锁定因果率，让所有金融手段都回归最原始的以物易物。
\"楚星河，该结账了。\"社稷鼎中传出天枢阁大长老的冷笑，鼎口喷出粘稠的暗金色液体，那是被炼化的王朝气运，\"按照混沌对冲协议，你现在欠我们九万六千个因果点。\"
老白突然发出惨叫，他的左手开始透明化——这是因果反噬的征兆。楚星河反手扯下腰间玉佩砸向社稷鼎，玉佩在飞行过程中不断分裂，最终化作三百枚刻着EtF铭文的铜钱。
\"叮——\"
铜钱落入鼎中的瞬间，鼎身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楚星河趁机咬破舌尖，在虚空中画出血色K线图：\"以三十六个凡人国度未来三百日的呼吸频次为标的物，发行因果率债券！\"
天幕突然暗了下来。所有正在呼吸灵氧的凡人同时抬头，他们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债券契约。某个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突然发现，自己每呼吸一次，手中锄头就多出一道金色纹路。
\"这是......\"老农试着用锄头触碰土地，枯萎的庄稼瞬间返青，\"俺的呼吸能换灵气？\"
社稷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身裂痕中渗出黑色血液。天枢阁大长老的咆哮响彻云霄：\"逆天而行！凡人怎配掌握因果......\"
他的声音突然扭曲。地面上的凡人国度升起无数金色光点，那是因果率债券自动形成的防御矩阵。当某个凡人村落遭到因果反噬时，村口老槐树突然绽放出EtF铭文，将天火雷劫转化为滋养作物的灵雨。
楚星河却盯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右手，那里缠绕着三根漆黑的因果线。他顺着因果线望向虚空，瞳孔骤然收缩——线头另一端竟连接着天道碑上的反向卍字符，而字符中央浮现的师妹残魂，正在吸收凡人债券产生的功德。
\"原来如此。\"他突然大笑，震碎身上最后七道功德金轮，\"天枢阁用轮回漏洞做空因果，你们真正要质押的是......\"
话音未落，九嶷山突然崩塌。十八具水晶棺从地底升起，每具棺材里都封印着与楚星河有因果纠缠的故人。最中间那具棺材里，三百年前陨落的师妹正在缓缓睁眼，她的眉心嵌着一枚反向卍字符。
\"师兄，别来无恙。\"师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你发行的每份债券，都在为我的苏醒提供养料。\"
老白突然祭出本命算盘挡在楚星河身前，七百二十颗算珠组成太极图：\"东家快走！这是因果坍缩陷阱，她要把你变成活体抵押物！\"
楚星河却伸手按在师妹的棺材上，掌心浮现出末法时代EtF的契约纹路：\"好师妹，你可知道债券最怕什么？\"他突然发力捏碎契约，\"最怕债务人提前行使赎回权！\"
棺材中的女子突然发出骇人惨叫。反向卍字符开始逆向旋转，天道碑上的暗纹疯狂闪烁。整个仙界的因果线在这一刻全部显形，无数金色丝线缠绕在楚星河身上，另一端连接着三十六个凡人国度的亿万生灵。
\"以混沌天火为熔炉，因果率为砝码。\"楚星河扯断三根最粗的因果线插入自己心口，\"我要发起仙界史上最大规模的要约收购！\"
天空突然下起血雨。每一滴雨水都是破碎的金融契约，落地后化作燃烧的灵石。社稷鼎接连爆炸，天枢阁长老们的惨叫与凡人国度的欢呼声交织成诡异的交响乐。
当血雨停歇时，众人看到永生难忘的画面——楚星河左手提着师妹残魂化成的因果率锚定器，右手握着天枢阁大长老的本命星盘。他身后矗立着由亿万债券组成的金色巨树，每片叶子都记载着某个凡人未来三日的呼吸记录。
\"通知所有做空因果率的客户。\"楚星河将星盘捏碎成粉，撒向正在重组的灵气市场，\"明日午时，开放混沌灵根Ipo。\"
废墟中突然钻出嫩绿色藤蔓，那是呼吸灵氧的凡人觉醒的混沌灵根。某个浑身污泥的牧童伸手触碰藤蔓，指尖竟绽放出比渡劫期修士还要纯净的灵气光晕。
天道碑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由因果率债券重组而成的混沌金融碑。碑文最后一行小字正在天地间震荡，那是楚星河用本命精血写就的法则：【自即日起，一切金融契约的最终解释权归全体消费者所有】
万里之外，十七个正在崩溃的灵石矿坑底部，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眼睛——那是被金融风暴惊醒的上古心魔，正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做空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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