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老师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舒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心一横小声提议了句。
这下别说陈磊和围在他周围的人，听见舒翔问的这个问题就连温也悸自己都想笑。
八班的人大概也是觉得这个场面对温也悸有点太尴尬了，顾着新同学的自尊心没好意思直接笑出来又怕自己实在憋不住，捂着嘴跑远了。
“他这个成绩我得俩只眼睛都瞎才能让他及格。”
舒翔底气不足的还想争辩几句，忽然又听见陈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你知道吗？我甚至觉得他的成绩是我看了觉得他需要倒赔我点钱的程度。”
陈磊深深的吸了口气怕自己直接倒地上。
“真的，赔我点精神损失费吧，我真觉得我需要去精神科看看。”
“还没测完吗？”
跨下最后一阶台阶，刚到操场还不清楚情况的谢抚恹看着在原地“罚站”的温也悸随口问了句。
操场上人太多，八班的人又几乎都聚在一起聊温也悸刚刚考的差的简直让人惊叹的成绩，没人注意到他来，也就没人提醒他。
舒翔听见声音，还没来得及给谢抚恹使眼色，就见陈磊朝正触他霉头的谢抚恹招了招手。
“怎么了？”
“我给你找了个兄弟。”
“？”
陈磊见对方走到身前，直接把手里的体测表塞给了对方。
谢抚恹迷茫的看了眼温也悸低下头在表格的最末端找到对方的名字，去看他的成绩。
一千米长跑：六分零六秒
引体向上：四个
排球：十八个
跳绳：九十五个
立定跳远：一米七八
谢抚恹：“……”
他可能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有些不识字了。
“你们拜个把子，认个兄弟吧。”
温也悸：“……”
谢抚恹：“……”
谢抚恹沉默了一会儿张口就是胡话。
“我昨天在医院的住院科看见他了，他身体好像不太好，应该是生病刚好，体力跟不上是正常的。”
饶是舒翔也被谢抚恹胡说八道的本事震惊住了，但他反应的够快，立马面不改色的跟着谢抚恹说谎。
“我作证，他昨天是真的在医院的住院科，我崔逾许桉陈婷和余晓糖都看见了，我们都可以作证！”
一直在一旁看舒翔大战陈磊的几个人也反应过来立马认同到：
“对对对对，我们几个都看见了！”
陈磊看着眼前异口同声的几个人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疼，谁不是那个年龄段过来的，还在他面前玩这些小九九。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陈磊挥挥手，看着温也悸脑袋更疼了，“别人问到你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温也悸明白陈磊是放过自己了，非常上道的回答。
“一千米长跑六分零六秒，排球四十个，引体向上八个，立定跳远一米七八，跳绳九十五个。”
听见温也悸的回答陈磊额角一跳就感觉自己血压高到了从所未有的前度，马上就要心肌梗。
“引体向上十个及格！！！”
温也悸：“……”
弱小，可怜，又无助。
在温也悸觉得自己要把体育老师气死之际学校终于结束了这场对温也悸和陈磊来说惨无人道的虐待——打了下课铃。
然后陈磊一分钟也没多待转背就走了，甚至被气的连塞给谢抚恹的体测表都忘拿了。
“卧槽，温也悸你真的。”舒翔终于憋不住笑的弯了腰，“我在这待了俩年多了，看他教了几十个班，你是第一个把他气成这样的。”
“你真的。”舒翔笑的快窒息，“好本事。”
说着说着舒翔还给温也悸比了个大拇指。
“你会被载入陈磊的体育教学史。”崔逾也终于忍不住了，他是真的没见过这种乖巧着把人气个半死的人。
谢抚恹叹了口气领着一帮子脑子不太聪明的人回了教室。
“你好点了吗？怎么今天就出院了？” 许桉笑了快一路才终于笑够想起来关心一下现在出现在这的谢抚恹。
“差不多，今早六点又输了一次液，输完就赶回来了。”
许桉没问了，毕竟要让一个学习任务异常重的学生在医院里安生的住个俩天确实不太可能。
“你要是不舒服要记得及时告诉我们。”崔逾不放心的嘱咐了句。
谢抚恹走路的脚一顿面色揶揄的看了崔逾一眼，“怎么，你们扩展业务了还会治病？”
崔逾面不改色的转过头，“不会，但你别管我们会不会，有事记得告诉我们。”
谢抚恹：“……”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谢抚恹皮笑肉不笑的瞟了一眼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的许桉。
“对了，也悸是你同桌，怀哥告诉你了吗？”陈婷挽着余晓糖的手臂，忽然想起对方好像不知道这件事，问了句。
谢抚恹点点头，答，“我回教室的时候看到了。”
“昨天他和我们一起复习的，你今天要记得给他押考题。”陈婷想了一会儿又问了句，“马上就要换座位了，要不我们几个就直接坐一起了？”
舒翔崔逾和许桉倒是没意见，谢抚恹有俩秒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人。
“你愿意吗？”
周围一时间没了说话声，温也悸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对方是在问自己。
“我都可以，你们决定就好。”
“我也没问题。”余晓糖从兜里摸出几颗糖递给了围在周围的几个人。
座位的问题商议好，几个人又不痛不痒的扯了些其他，崔逾余光瞟到谢抚恹手里攥着的体测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句。
“话说谢班，这次有也悸给你垫底，你好像就不是体育的倒数第一了。”
现在的正牌倒数第一温也悸见话题聊到这里，点点头，“那我还是挺有实力的，体育的倒数第一和下个月的倒数第一都被我预定了。”
“不一定，如果我真上场的话倒数第一也是稳拿的。”谢抚恹轻笑出声。
余晓糖看俩个人争倒数第一莫名觉得好笑，又抓过头给温也悸解释了一句，
“谢班肺和胃都不是很好，不适宜体育运动，向上递交了资料申请不参加体育活动，陈老师给他的成绩就是按及格线给的。”
温也悸听见余晓糖的话抬起的手顿了下，他的大脑飞快的转了俩圈，在记忆里快速检索起自己之前见对方的样子。
他之前和对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至少以那时的状况来看是没有的，就算有也绝对算不上严重，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几乎无法正常运动。
是后来出现的问题吗？
他又想起了昨天见到谢抚恹的场景，很瘦，瘦的像因为营养不良和长期暴晒下干枯了不知道多久的木头。
“哎，你今天怎么穿的羽绒服？”舒翔也像是才发现今天裹的格外厚实的谢抚恹惊奇的问，“你不会是被姓奚的那位真实了吧？他又让你见识了他的什么手段。”
谢抚恹抬起眼看了眼低垂着眸子，基本无法防御寒冷，真的穿的少的另一个人，回。
“我觉得你被作业真实的还是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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