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息怒。”
“世间有一人，名叫‘牧天命’，此人有吞噬天魔的手段。”
“先前只是紫府境，便吞噬数万天魔子孙，而今即将踏入紫府境，凝聚元神，不知又要吞噬多少天魔！”
“若长此以往，我天魔一族必定消亡。”
“为天魔一族存亡着想，才召唤始祖。”
“恳请始祖亲自出手，抹杀此人，为我天魔一族，除去心腹大患！”
饶是天魔始祖，听闻这等消息，也不由静默片刻。
“世间，果真有这等人？”
“千真万确，绝不敢欺瞒始祖半字！”魔皇夜谛信誓旦旦道。
“你所献祭力量，太过微弱，无法唤醒吾之真身！”
“不过，抹杀一个小修士，凭这一道分身，绰绰有余。”
话音落下，一道桀骜无双的身影，从虚空深处走出。
他脚步经过之处，无尽虚空，赫然在不断扭曲，而后崩裂，坍塌！
与所有的天魔不同，他的长相，竟是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别。
若非要有所不同，那便是过分的俊美，近乎妖异，以至于不经意间，都能散发出一种摄人心神的力量。
尤其那双眼睛，看破世间一切虚妄，目光所及，又有无尽幻象迭生。
白衣黑发，少年模样。
此人，正是天魔始祖。
虽然只是一道分身。
但他经过处，那些破灭坍塌的虚空中，生出无尽世界，随即如尘烟一般消散。
待魔皇夜谛再看时，赫然发现，那些虚空，根本未曾坍塌……
跟在这位始祖天魔身后，幻象与真实，仿佛并无明确界限！
……
与此同时，牧天命体内，金丹的蜕变，也真正开始了。
随着金丹表面，第一丝裂痕产生，那恐怖的破裂声，竟是宛如雷霆一般，响彻整座天命峰。
乃至方圆千里，都清晰可闻！
“发生了何事？”
道哭血雨的异象，刚过去不久，掌教卫擎苍，被再次惊动，走出皇天大殿。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一眼望见天命峰。
“坏了！”
似乎想起什么，卫擎苍迅速来到天命峰。
见牧天命正在妖圣尸骸下修行，这才暗松一口气。
“还好只是在修行，而不是在炼什么‘升天丸’！”
星月神教覆亡后，卫擎苍亲自去查看过。
尽管他曾预想过，但那等恐怖的景象，着实将他吓到了。
大地崩裂，形成无尽深渊，无尽岩浆翻涌不息。
虚空也早已破碎，又无尽乱流席卷其中，想要平息，至少需要百年光阴。
那里，已然成为东荒大地之上的一处禁区。
就连卫擎苍，堂堂皇者，都不敢太过深入！
又有谁能想到，如此改天换地的惊世手笔，只是源于一个洪炉境修士？
卫擎苍只觉得后背发凉，回来的一路上，冷汗不断！
幸好，妖圣内丹只有一颗。
否则，卫擎苍觉得，真要和牧天命谈一谈了。
如此恐怖的东西，万一不慎，在皇天道宗爆炸，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今，看到牧天命在认真修炼。
放心的同时，卫擎苍脸上露出几分欣慰。
终于要凝聚元神了。
他现在对牧天命的道德要求，低的可怕。
让牧天命做个本分人，老实修炼，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祸害可以，千万别祸害皇天道宗就好！
“咔嚓！”
“咔嚓！”
牧天命的金丹表面，裂痕不断增加。
每一道裂痕的声响，都宛如天崩地裂。
随后，一袭素影，踏出偏殿。
前两日道哭血雨，都未曾惊动将南柯惊动。
此刻，她望着牧天命，空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
“有天魔！”
瞥了一眼虚空，她低语道。
“凝聚元神，有天魔很正常！”
“而且，对于旁人而言，天魔固然凶险，但对天命而言，却是资源！”卫擎苍很是得意，仿佛 牧天命是他的弟子。
南柯盯着虚空，道：“很强！”
卫擎苍顿时神色微变。
这位师姐的秉性，他太清楚了。
能让她用强这个字评价的，整个皇天道宗，只怕唯有镇守生死悬台的那位了。
至于四位太上长老，虽说都是太虚境尊者，但在南柯眼中，根本排不上号。
遇到事情，说干就干！
“到底……有多强？”
天魔虽然无形无相，但身为皇者之境，一宗掌教，卫擎苍却也能感应几分。
但此刻，他竟毫无半点察觉。
一念至此，他直接祭出一面宝镜。
“皇天镜！”
这是皇天道宗的镇宗至宝，自开宗之时便有，由历代掌教执掌。
动用皇天镜，可监察皇天道宗一切，哪怕天魔，也无所遁形！
然而此刻，卫擎苍动用皇天镜，镜中竟然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天命峰的上空，白衣少年，宛如幽灵一般，悄然出现。
天命峰的护山大阵，勾动圣尸气息，强大至极，却无法对他产生半分阻碍。
“不是皇天镜照不出，而是你所见一切，皆为幻象！”
“空幻，亦是幻！”
南柯闭合双眸，低语提醒卫擎苍！
虚空中，白衣少年听闻，看向南柯的一瞬，仿佛看透一切。
“你的道，倒是有些意思。”
“难怪能勘破吾之幻象！”
南柯冷冷问道：“你是谁？”
“天魔一族，未曾听闻有你这等存在！”
白衣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玩味的弧度。
“吾乃虚空中，第一尊天魔。”
“后世称吾，始祖天魔！”
“师姐，你在与谁说话？”
卫擎苍神色凝重，问道。
直至此刻，他都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
南柯未曾回答，只是问道：“堂堂始祖天魔，存在无数岁月，为何不顾颜面，对一个洪炉境修士出手？”
白衣少年道：“有子孙将吾唤醒，称此子能吞噬天魔，乃是天魔一族死敌，故而前来除之！”
南柯顿时震怒。
“敢动老娘弟子，便是始祖天魔，也照杀不误！”
白衣少年听闻，微微摇头：“你的道虽然不俗，但还未大成，绝非吾之对手！”
“吾要杀人，除非人族大帝出手，否则，无人能阻挡！”
“好大的口气，当老娘看不出，你不过一道分身而已！”
话音落下，南柯双眸再度睁开。
那原本空洞的双眸中，此刻竟有两道灰白色神光迸发，充斥无尽破败毁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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