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现在看着赫菲斯托斯,感觉就像在盯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不对,是烫手的火神。说实话,跟这位大佬要本源神火,难度不亚于让铁公鸡拔毛。
这几天他一直在工坊里转悠,时不时对着火神的锻造台流口水。那团永不熄灭的地心熔炉之火确实壮观,但他真正惦记的是火神胸口那点家底。
得想个办法...石坚一边打磨着阿波罗送来的日曜精金,一边偷瞄赫菲斯托斯。火神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捶打金属的节奏都比平时轻快些。
石坚决定先投石问路。
老赫啊,他凑过去,故意用随意的语气问,你说这世间最厉害的火焰是什么?
赫菲斯托斯头也不抬:我的地心熔火。
那要是比地心熔火还厉害的呢?
火神终于停下锤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不存在。
石坚心里咯噔一下,这开场不太妙。他想起以前向师父讨要法宝的经历,直接开口往往要吃闭门羹,得用点策略。
我听说...他故意拖长语调,在东方有种叫混沌神火的东西...
赫菲斯托斯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就像老饕听到美食,酒鬼闻到佳酿,这位锻造之神对这个字眼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
混沌神火?火神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怀疑,那是什么?
石坚心里乐开了花,鱼上钩了!他赶紧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把这几天熬夜编造的设定娓娓道来。
那是一种超越世间一切火焰的存在,他边说边观察火神的反应,无形无质,可化生万物,亦可重归混沌...
他故意说得玄之又玄,把在道家典籍里看过的理论都搬了出来。什么无中生有,什么万物归一,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赫菲斯托斯听得入神,连手里的锤子掉了都没察觉。这位专注锻造亿万年的神明,第一次听到如此颠覆认知的火之理论。
石坚见火候差不多了,决定再加把劲。他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画起了混沌炉的构想图。其实那就是个太极图的变种,但他故意画得歪歪扭扭,显得高深莫测。
你看,他指着地上的涂鸦,这就是混沌炉的雏形,能容纳万火,演化万物...
赫菲斯托斯盯着那简陋的图案,眼睛越瞪越大。突然,他一把抓住石坚的手腕: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石坚心里一紧,面上却故作高深:道可道,非常道...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想笑,但对付这些西方神明,越是玄乎越有效果。
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石坚的预料。赫菲斯托斯像是变了个人,追着他问东问西,从混沌神火的颜色问到温度,从特性问到操控方法。问题专业得让石坚头皮发麻——他哪知道这么多细节啊!
这个嘛...石坚支支吾吾,欲达此境,需先见识的一丝真意。
他本来想随便糊弄过去,没想到赫菲斯托斯较真了:怎么见识?
石坚心里叫苦不迭,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硬着头皮继续编:需要一缕最本源的为引,方能模拟其亿万分之一威能...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暗示得太明显,火神不会翻脸吧?
出乎意料的是,赫菲斯托斯陷入了沉思。他盯着地上的图案看了很久,久到石坚以为他睡着了。
本源火种...火神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铠甲。
石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感觉就像在赌桌上押了全部身家,等着庄家开牌。
工坊里静得可怕,只有地心熔炉偶尔发出的噼啪声。石坚紧张得手心冒汗,已经开始思考如果被拒绝该怎么圆场。
突然,赫菲斯托斯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确定...需要我的本源神火?
石坚强作镇定:这是唯一的方法。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石坚觉得这几分钟比几个世纪还难熬。他想起第一次向暗恋的师妹表白时的场景,也是这种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感觉。
就在他以为要失败的时候,赫菲斯托斯缓缓站起身,走向工坊最深处的密室。
等着。火神丢下这两个字,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石坚长舒一口气,腿软得差点坐在地上。这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虽然过程比他想象的要刺激得多。
他望着火神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欺骗一个真心热爱锻造的神明,让他有点过意不去。但转念一想,这本源神火关系到他的逃跑大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做人太难了...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等这事完了,一定好好补偿老赫。
窗外,奥林匹斯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工坊。石坚看着地上那个歪歪扭扭的混沌炉图案,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谁能想到,他随口胡诌的混沌神火,居然真把火神给唬住了?这要是传回洪荒,怕是能笑倒一片道友。
不过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他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密室方向的动静。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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