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子的固执，季妈妈拿起项目方案递过去，“不稀罕，那你呢？你喜欢她，就不想给她更好的未来？”
季琛垂眸盯着方案首页的家族徽章，指节捏得泛白。
好一会，他猛地将方案扫落在地，纸张散落一地，“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要的未来里，只有她一个人。”
季妈妈把项目方案捡起整理好，“你是我儿子……如果有一天她需要的你没有，你是希望自己对她说“我努力”，还是希望自己不会无能为力。”
季妈妈放下文件离开病房，自始至终没有关心一句他的身体，伤有没有很严重。
季琛独自在病房里站了很久，他看着地上的项目方案，陷入了沉思。
最终，他还是拿起了项目方案。
季琛盯着项目方案上的家族徽章，手指拂过被自己捏皱的地方，最终还是坐回病床。
也许……我该换个方式。
他开始认真翻阅方案，勾勾画画。
温软进医院前路过糖炒栗子的摊，想到蒋赞的话，顺手买了一包。
边走边吃，走到电梯，吃完了。
真挺好吃的，下次再给蒋赞带吧。
温软现在是一点没有敲门习惯了，进季琛病房也是开门就往里走。
病床上季琛碎发有些凌乱，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反而给他添了几分颓废的魅力。
听见开门声，季琛迅速把方案藏到被子底下。
他故作镇定看向温软，眼底闪过紧张，“软软，你来了。”
温软走过去，站在病床边，“为什么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季琛垂下眼眸，长睫遮住眼底的疯狂，“我只是无法忍受你属于别人。”
他突然握住温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黑灰色眸中满是执拗和疯狂，又隐约透着些许脆弱。
温软没有抽回手，“没想过，你自己也死了呢？”
双胞胎是要弄死其他男人，季琛倒好，敌我不分，自己也可以死。
遇上这三个，温软感觉下辈子都看到头了。
听到“死”这个字，季琛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颤抖，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如果不能拥有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拉着温软的手突然用力，把人拽到身前。
温软捂住他眼睛，不想去读懂那些情绪，“以前的你，我认识的你，都是假的吗？”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以至于现在她都不觉得季琛有多坏。
她记忆里，季琛还是那个傲娇又冷漠的他，会嘴硬说不需要，吃完她给的饭会付钱。
季琛感受着女孩手心的温度，眼眶微红，“不，不是的，软软。”
他声音有些沙哑，握住温软的手腕，让她的手贴得更紧。
季琛拿开温软的手，双眸认真的注视着她，深处隐藏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占有欲，“不是假的，那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
“我知道。”
温软就是知道，今天才站在这里。
用冷漠拒绝别人靠近。
温软盘坐在病床上和季琛面对面，“可是，你爱我应该尊重我，不是欺骗我，限制我。”
季琛抬手抚摸女孩的发丝，眼神看似温柔却又暗藏着执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风险。”
他抱紧温软，双手死死扣在她的腰间，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你关注我，靠近我，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也只要你。”
他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那些男人……他们也说过这种话吧？”
温软一开始就是为了方便，为了收集金钱。
要钱她没有，厚脸皮接近季琛小意思。
对季琛没有升起讨厌是一回事，不能纵容又是另一回事。
“只有你说过。”温软抚上他胸膛伤口，一点点摁下去，“可以接受吗？我身边有他们……那样我可以原谅你。”
面对疯子，她就不能正常人，那会无法沟通。
季琛因为疼痛闷哼一声，抓住温软的手，眼中的疯狂愈发明显，“不，我不能接受，我怎么能允许别人和我分享你？”
他像只受伤的野兽，眼底泛红，“你只能是我的！”
温软没有继续开口，指尖用力，伤口血渗透季琛病号服，染红指尖。
温软拿起他手，在他手心用血写下“爱”字，问：“你觉得什么是爱？”
他认为爱是什么不重要。
温软对爱的定义，是尊重，顺从，包容。
季琛颤抖着反握住温软的手，把她手贴在面颊，眼中的病态愈发浓重，“像这样，哪怕你伤害我，我也甘之如饴，这就是爱。”
就是这样，他好像靠近了。
那么，她就应该抽离了。
温软抽回手下床，“我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你拒绝我给的机会，也不会原谅你的欺骗。”
见她要走，季琛顿时慌了神，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慌忙下床拽住她的胳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学着怎么“尊重”你的。”
温软抬脚踩在季琛膝盖，“你的诚意？”
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男人跪在脚边，他们仰头看的时候，简直帅出新高度。
季琛倔强的不肯松手，单膝跪下，仰望着她，开口：“这样可以吗？软软，只要你不离开我。”
温软摸了摸他头，让发丝擦过掌心，问：“你以后会怎么样？”
季琛如同一只被顺毛的野兽，眼底的乖戾被柔情覆盖，“我会好好配合治疗，早点出院……”他脑袋轻蹭温软的掌心，声音低哑：“然后把你锁在家里，再也不让你离开我。”
这不是温软想要的回答。
“啪——”
温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错了，尊重是什么？”
季琛脸被打得偏到一边，沉默片刻后，缓缓转过头，眼神晦暗不明，“尊重……是让你有自己的空间，但是，我做不到。”
他加上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头发，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就这个模样，温软还真不忍心，但也是打完之后的心疼。
温软摸了摸季琛被打的脸，“看着我，告诉我，你做得到。”
季琛和她对视时目光执拗，声音带着些颤抖，“我……做得到。”
他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无论是什么要求，都会先应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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