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软这个回答，陆清和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些许，重新看向红绿灯，倒计时读秒结束，踩下油门。
他再次开口，语气一如既往温和：“我可以期待一下，在你心里，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吗？”
温软不做承诺，“陆医生可能需要努力一下。”
陆清和轻笑一声，故作苦恼的挑挑眉，嗓音温柔含笑：“好，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你心里变得“最特别”了。”
车稳稳停在问家楼下。
陆清和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侧身看向她，眼中带着不舍。
“到了。”他抬腕看了一眼鎏银怀表，又望向温软，说：“时间还早，要不要……”
他邀请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眉心微蹙，滑动手机接起电话，面色逐渐凝重。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赶过去。”
他挂断电话后，有些歉意地看向温软，“有个急诊手术，不能陪你了。”
温软点点头，下车，隔着车窗看他，“没关系，我也要上去了。”
陆清和心中虽然万般不舍，但职责所在只能先处理工作。
他眼神缱绻留恋，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两下，看着温软背影突然想到什么。
“等我。”
陆清和迅速下车后快步走到温软身边。
温软一脸疑惑，不是赶时间吗？
陆清和从白大褂内袋摸出酸梅糖递出，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温软的掌心，声音柔和悦耳，“含着再上去，就当……”
他停顿片刻，耳尖泛红，凑到温软耳边压低声音：“就当是我的晚安吻。”
温软抓着他衣服踮脚亲。
雪花落在两人头上，身上。
嘴唇贴近的瞬间，一片雪花擦过两人鼻尖，被交错的呼吸融化。
陆清和没想到温软会突然亲吻，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腰。
短暂轻吻分开后，陆清和语气宠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么喜欢偷袭我。”
温软抚平他衣服，“晚安吻，有真的，不用代替。”
人就在面前，用什么糖替代。
陆清和眼中的爱意快要溢出，因为温软的话心中悸动不已。
他忍不住把温软抱进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好，这个才是真正的晚安吻，快上楼吧。”
温软回，好。
陆清和松开手大步回到车上，驱车前往医院。
他脑海里不断回味着方才的吻，直到进了手术室还挂着笑，被麻醉师调侃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回过神来，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专心工作。”
……
温软刚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又立刻打开。
门开一半，季琛就挤进来，眸底的占有欲疯长，却又怕吓着温软，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病态。
他用手指拨弄温软的发丝，柔声开口，语气像是在喃喃自语：“软软，初雪的时候和别人搂搂抱抱，这可不行……”
突然进来个人，温软吓了一跳，“你出院了？”
好歹门开完再进来，差点以为被变态尾随了。
季琛……好像也挺像那么回事。
季琛努力克制内心的情绪，淡然颔首，话语中的占有欲直白又疯狂，“不放心你，就提前出来了。凛和陆清和他们凭什么能得到你的关心和注视？”
温软不管其他，先抱一个，“我现在不就在关心你？”
随口一问，也算关心。
季琛心中的阴郁被她一个拥抱冲散了些，却还是觉得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软软，我要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
他手指插入温软的发丝间扣住后脑勺，眸中情绪翻涌。
电梯门到达楼层，“叮”的一声。
季琛搂着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和温软一同走出电梯。
“回家……回我们的家。”
季琛加重了“我们”二字的读音，宣示主权一般，心里被满足感填满，嘴角不自觉上扬。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们更亲密了，对吧？”他眼底藏着偏执。
温软要干正事，不跟他闹，站定在家门口，“我先回家看看，你也先回家躺会。”
温软不接话，季琛以为自己刚刚的情绪吓到了她，连忙收敛起来，故作冷漠点头，“那就这样，有事随时敲对面的门。”
他抬眸看了眼温家紧闭的房门，心中腾起陌生的躁意。
温软一看他这样，倒有点刚认识时的样子，有时候挺有意思的。
“好，一会去看你，别傲娇了。”
说完，她开门进屋。
听到这话，季琛耳尖泛红，在她关门之前轻咳一声：“谁傲娇了。”
他也转身回家坐在沙发上，心思全在温软身上，不停看时间。
怎么还不来……
“爸爸，爸爸……我错了。”
温软一进门，温悦哭得尖锐的声音非常刺耳。
一只脚跨进去，没踩到地板，脚下是相框。
鞋底踩在碎裂玻璃，像踩在厚沙子。
温软收回脚，低头看。
是温爸爸和温妈妈的婚纱照，一直放着玄关的其中一张照片。
玄关一直放着三张照片，一张一家四口，一张温软和温家爸妈，一张温家爸妈结婚照。
这些相框，温爸爸十年如一日的擦，最爱的就是和温妈妈的结婚照。
往里走，客厅也是一片狼藉，关于温妈妈的照片，要么撕碎，要么相框玻璃碎。
方爸爸站在温爸爸房间门口，离得近，温悦的哭声越大。
“好了好了，悦悦，先处理手的伤口。”
说这句话的是方妈妈，而温悦的亲妈钟锦只是站在一边。
与其说是不打架，温软觉得，今天这一出少不了这个女人的事。
消失这么多年，突然回来破坏亲生女儿平静的生活，也就温悦这个傻子，觉得这个妈妈好。
温爸爸蹲在一堆碎照片前，手上相册里的照片也被剪得稀碎。
温爸爸一眼都没有看被玻璃扎破手的温悦，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温悦撕碎的报告单。
温软走过去捡起那份报告单。
温爸爸和温悦的亲子鉴定，非亲子关系。
这报告单看得温软都不敢信，不知道温悦什么心情。
当年温爸爸和温悦母亲奉子成婚，这个“子”都不是温爸爸的，接盘啊。
这个亲子鉴定是一年前的，也就是说，温爸爸一年前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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