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洋才踏出院门，就发觉到后背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他回过头去看，只见目光的主人竟然是蒋曦。
他皱了皱眉，不打算理会。
林月看着蒋曦露出失落的神色，不由觉得好笑。
然而，胡铁洋没走多远，就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红红拉着燕子嘲笑他。
“你不是已经拜过年了吗？怎么还原地打转又回来？说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到各处去，我看你是只想着燕子陪你。”
院子里都是姑娘，刘美玲为他们端上果盘。
大家或捻了点花生瓜子，又或者拿了大奶糖吃。
有姑娘见了她俩，顺着话调笑道。
“讨不到老婆的男人就是这样，但凡找到个合适的，脸都不要了。”
话虽然带着些锋芒，但里头却没有恶意。
大家年龄只有三四岁的差距，最是会说些损人的话打趣热恋的男女。
胡铁洋哪里受过这样的刁难，从耳根起整个人彻底红温。
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燕子双颊绯红，见她们嘴碎，伸出手朝空气挥了下，转而又用冰凉的手掌贴了贴脸蛋。
“好啦，我们俩还没说在一块呢，你们起个什么劲儿。”
人群里的蒋曦听了这话，双眼一亮。
没在一起，那她岂不是有机会！
然而，她的希望很快就被人打空了。
红红勾起唇角，伶牙俐齿地戏弄燕子。
“你俩都看对眼了，不在一起，难不成还要专门找个媒婆来牵线？”
“哼，你们在这眉来眼去，把我夹在中间当传话筒，今儿大伙都在，胡铁洋，我大着胆子问你一问，你敢不敢老实交代？”
胡铁洋心跳到嗓子眼，重重点了点下巴。
燕子连忙扯住红红的衣袖，小声阻止。
“你干嘛呀?羞死人了。”
红红实在看不过去，哼了声。
“干什么？我当红娘给你俩牵线呢。胡铁洋，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燕子？”
大家听了这话，一副吃瓜的模样。
见胡铁洋半天不吭声，犹犹豫豫。
有人把瓜子剥了，边吐边笑。
“承认呀，怂蛋。”
胡铁洋握紧拳头，视线黏在燕子身上，眼尾泛着红，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尖上的话。
“喜欢。”
“哟，说了说了。”
“他这个呆子，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姑娘们起哄，“抱一个，抱一个。”
燕子连忙张开双手阻止，“你们，我不管啦。”
林月看着他俩在众人的推拉之下，站在了一块。
红红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用手擦了擦额头。
“总算说出来了，快走吧，快走，别担心我，我和她们一块走。”
胡铁洋感激地看了眼红红，随即便和燕子离开了林家。
林月有心和姑娘们交好，便请她们一起吃年前做的粘豆包。
早上刘美玲多蒸了些，现在放在厨房的蒸笼里还温热着。
乔莲头一回见这种吃食，瞧着像个包子。
可馒头包子都是白色的。
这东西怎么是个紫色的。
她咬了一口，软糯香甜，里头的红豆蒸得熟烂起沙，口感黏糊又带着嚼劲，糯叽叽的。
超级好吃。
她一口气全部干掉。
等吃完，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其他人也露出惊艳的表情。
家家户户虽然都会做些好吃的过年，但是这东西她们还是头一回吃到。
“怎么做的，告诉我们呗，这可比放了白糖的糯米饭要好吃多了。”
林月笑道：“瞧着好，但做起来麻烦，光是准备的食材，就包括紫米、芸豆、红豆、花生、糯米、玉米粒、大枣……”
乔莲见她一口气念了这么多种类，连忙打住。
“算了算了，要准备这么多东西，我还不如继续吃糯米饭。”
平日里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只过年时才宽裕一些。
即使知道配方和做法又有什么用？
她们爸妈可不兴浪费粮食去做点心。
大家吃完后，便收拾收拾离开了。
一上午的热闹散去，林月正准备进厨房帮刘美玲做饭，一声嘹亮的叫喊，直接刺破了她的耳朵。
“小月在家吗？”
曹红阳大摇大摆地从外头走进来。
大冬天，男人还穿着他的皮衣，彰显自己的痞气和潇洒。
林月皱了皱眉，这才想起他的事。
林蕙兰瞅见曹红阳，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他是会挑时间的，这会子傅霆烨和小虎出去找林爱国了，正巧不在。
刘美玲发觉到两个女儿态度不对，直接从厨房走了出来。
“曹红阳，你啥时候回来的？”
曹红阳大大咧咧地道：“早八百年回来了，不过蕙兰姐不待见我，小月也不理我。”
“嫂子，你给我评评理，咱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人品再差，也不该受这样的待遇。”
林月冷哼了声，“装什么装，继续在我妈面前哼唧，小心我扇你。”
曹红阳挑了下眉，凑过来弯了腰。
“就这么想扇我？来呀，只要你高兴，我的脸任你处置。”
林月发觉他眸子露出挑衅的光亮，捏了下手指。
她才不会顺曹红阳的意。
要是真扇他一巴掌，没准这小子还在心里暗爽。
“打你我手还疼，我为什么要吃这个苦头？有本事你中午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傅霆烨，他拳头硬，把你牙齿打掉也不在话下。”
曹红阳想要的是偷偷摸摸，才不会上林月的道。
他脸皮厚地摊开手，用只有林月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要是想见你男人，早过来了。”
“小月，我刚才是看着那个傅霆烨离开的，你觉得我会把咱俩的事情摊在明面上吗？”
“不好看，不光彩，但是刺激，小月，我最喜欢刺激。”
林月见他的头颅凑到跟前，气不过，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曹红阳被这样猝不及防地拽住，腰背屈着，脸色难看的偏过头。
他这才露出些狼狈的模样。
“小月，别闹，放开。”
林月冷哼，“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你的头皮也禁不住拽？”
曹红阳只感觉头发都要被她薅秃了。
他跟着林月的手指左右摇晃，低声下气地道。
“小姑奶奶，你最厉害，我求饶了还不行吗？”
林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松手。
就在这时，傅霆烨回来了。
他大腿迈过院门，静静地站在门板前，在发现林月手撕曹红阳后，并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曹红阳吸了口气，忍不住喉咙划动，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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