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一幕太突然，更超出了胡为所料。
他根本想不到，有人居然会不要命到这般地步！
这已经不是输红眼了的赌徒，而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但凡动作稍慢片刻，便是枪尖刺穿心口，亦或者是手指被齐根切断的下场，输红眼的赌徒，如何敢做到这种份上？
“胡当家，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姜无衣将断刀抵在胡为颈间，脸色一片苍白，却仍是咧嘴笑出声来。
“咳咳咳......”
身上的伤势，已经让他难以站立，握刀的手腕依然沉稳无比。
胡为但凡敢有丝毫反抗的动作，都会毫不犹豫地割开他的咽喉！
“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了；放了我，我保证你们平安下山，你我各自去寻活路。”
“闭嘴！”
姜无衣手上微微用力，胡为脖颈间便被压出一行血线。
见此，胡为只好在众目睽睽下，憋屈喊道：
“停手，放了他们。”
哪怕心中猜到姜无衣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他终究，还是想多苟延残喘一会的。
“......”
“姜哥儿......”
韩平几人互相搀扶着，穿过人群走来。
他们身上的皮甲早已看不出原样，一道道皮肉翻卷的伤口遍布身体。
好在，无一伤亡。
连最开始被胡为一箭射入胸膛的汉子，胸口居然还有微弱起伏，若是能及时送下山去救治，未尝不能捡回一条命来。
“姜无衣......”
胡为沉着脸，还要开口。
“嗬......嗬......”
下一刻，他口中的话语，皆化作意义不明的漏气声。
他鼓圆了双眼，一双眼眸充斥满了血丝暴凸而起，滚烫猩红的鲜血从脖颈间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血雨。
“呃、呃呃.......”
生命力的快速流逝，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不明白。
“疯子......”
意识残留之际，他脑海中只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噗通。”
随着姜无衣移开断刀，胡为雄壮的身躯直挺挺地扑倒在地，鲜血将他身下的泥土染成猩红。
“......”
“......”
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胡为的死惊的说不出话来，傻傻地站在原地。
唯有姜无衣，慢慢蹲下身，一把抓住胡为脑后的黑发，将他的脖颈露出来。
“嘎——吱——”
刀刃与椎骨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让在场的山匪回过神来。
看着姜无衣面无表情，一刀一刀割下大当家的脑袋，他们心底都不由生出恐惧，竟无一人敢上前！
最后一刀落下，姜无衣摇摇晃晃站起身，高举起手中头颅。
“匪首胡为，业已伏诛！”
汤师爷呆呆地看着那颗被举起的脑袋，死不瞑目的双眼圆睁着看向自己。
大当家......没了。
卧虎山，今日之后，也没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嗓音也被挤压成了难听的公鸭嗓，高声喊道：
“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杀了他们，为大当家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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