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厌还是第一次进入银翼铁卫的空艇，早在他身为使徒组织预备成员的时候，银翼铁卫就驾驶空艇造访了使徒总部，当时这种空艇巨大的体型和气势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是银翼铁卫第五代‘鲸级’远程战略空舰，银翼联邦一共只有十五艘，这次来东龙大陆的三艘分别是白鲸号、虎鲸号以及座头鲸号，我们现在就在座头鲸号。”罗京对于这些空艇十分熟悉，立即介绍起来。
“座头鲸号其实和我们是老朋友了，还记得当年那场交流赛么？当时在使徒总部的就是座头鲸号。”
他们才进入座头鲸号不久，座头鲸号就发动起来，开始向上空攀升。
“我倒也是第一次坐银翼铁卫的空艇，看来是沾了楚厌的光了。”葛白饶有兴趣地查看着座头鲸号的内部构造，他此刻心情不错，竟然还开起了玩笑。
楚厌连忙摇头。
罗京看着楚厌，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了许多：“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和你说实话。”
楚厌道：“什么？”
罗京略显犹豫，但他很快神色坚定起来，接着开口：“当年银翼铁卫对我的那场暗杀，其实是计划好的，我也根本没和联邦闹翻，我之所以加入使徒，也是因为想要借此和联邦划清界限，顺理成章进入塞坦城，所以……”
“所以当年你才会对我说，豁出性命去救你根本不值得。除了你有两具身体外，还有就是你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死，对吗？”楚厌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意外。
罗京愣愣看着楚厌，一时间有些失语。
“你……怎么一点不惊讶？”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楚厌道，他脸上的表情从严肃转变成充满笑意只用了不到一秒。
“我初到银翼联邦的时候，联邦的一些官员便接见了我，但我对于这些政客说的话并不信任，所以就用了些手段监听了他们一段时间，恰巧听到了有关你与银翼铁卫上演那场苦肉计的始末。”
“你也是骇客？”罗京怔怔道。
楚厌否认道：“我只是恰好有些小手段。”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欺骗了你，你不生气吗？”罗京连忙道。
“有什么可生气的？你没有说明真实情况是因为那时我们还不算太熟，这很正常。重要的是我们的友情是真的，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从来没把我当作朋友？就连友情也是假的吧？”
“当然不是假的！”罗京脱口而出，“当时埃斯特·李差点杀死你的时候，我是真的愤怒到想和他同归于尽，我没想到我们的计划会把你牵扯进来。”
“那就行了，只要友情是真的，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楚厌点了点头道。
罗京愣愣看着楚厌许久，终于也笑了出来。
这件事其实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生怕将实情告诉楚厌后会影响那最纯粹的友情。
葛白站在不远处揪着自己的胡子，忍不住感叹起来：“年轻就是好了，多么真挚的兄弟情……”
空艇走廊上传来一连串整齐的脚步声，军靴走在金属的地面上发出的声音颇为悦耳。
迪伦·查理曼带着几名六芒星卫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最先落在楚厌身上，顿了一顿，然后才看向葛白。
“迪伦将军，又见面了。”楚厌率先开口道。
迪伦大将点了点头，他刚才经历了一场厮杀，虽然银翼铁卫的先进制服让他不至于留下一身血污，却依旧带着一股血腥气味。
“两位使徒，我们现在正在向东南防线飞行，预计我们抵达的时候天兵和麒麟卫就已经准备妥当，可以从容应对妖潮的冲击。”迪伦道。
楚厌看了一眼葛白，却见葛白眯着眼向自己努了努嘴。
于是他便开口道：“感谢银翼铁卫的支援，这个恩情无论是龙极联邦，使徒组织还是我个人都不会忘。”
迪伦大将道：“我们只是听从圣女大人的命令行事。那么我们就不打扰几位的休息了，告辞。”
说完，迪伦转身离去，几名六芒星卫也对楚厌等人颔首行礼，依次倒转退出了房间。
罗京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和迪伦统领有什么过节？我感觉他比平时还要冷淡许多。”
“过节……倒也谈不上，只是他率领银翼铁卫进攻塞坦城时，恰巧被我阻止了。”
“这么恰巧吗？难怪了……”罗京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距离抵达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你们赶紧休息一会吧。”
楚厌道：“好。”
直到此刻，楚厌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他忽然感到身体一阵由内而外的疲惫，就像皮球泄了气一样。
原本旺盛的赋能和生命力骤然开始跌落，这种变化连葛白和罗京都能够立即发现。
“楚厌？你怎么了？”葛白白眉紧皱，立刻上前扶住险些跌倒的楚厌。
“没事……”楚厌的脸色苍白得几乎不见血色，“一点副作用，我的确需要休息一下。”
楚厌缓缓走向沙发，斜靠着躺下，体内因为强化破限药剂而沸腾的赋能在横冲乱撞，而他只能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去压制这种副作用。
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躺下，葛白和罗京虽然看在眼中，却也无能为力。
许久后，躁动的赋能缓缓平息，楚厌纠结的表情舒缓下来，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他是真的很累了。”葛白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听说了。”罗京道。
除了在塞坦城做的那些事，楚厌在回到东龙大陆后几乎就没有停歇过。就算是待在使徒总部的那两个月，他也一直将自己投入训练之中，或者利用高维视野查找异常。
之后楚厌又前往流光城，再辗转多地不断战斗，几乎一刻都没休息。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还与葛白一起抵挡妖潮数个小时，为防线的建立争取到了足够时间。
“有时候我都搞不懂，这小子怎么能这么拼命。”葛白摇头。
“老前辈，我倒能明白一些。”罗京想起了当年上演苦肉计时，楚厌明知不敌依旧拼死与埃斯特·李战斗的样子。
“他这么拼命，也许只是想少一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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