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踏入北方草原时,正是牧草丰茂的时节。无边无际的绿毯上点缀着各色野花,远处的羊群如同散落的珍珠,若不是空气中隐约飘散的血腥味,很难想象这里藏着危机。
“嗷呜——”一声狼啸从前方的山坳传来,带着凄厉与愤怒。袁天罡加快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十余名狼族战士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脖颈处都有两个细小的血洞,伤口泛着黑紫色,显然是中了影族的剧毒。
山坳中央,一只体型庞大的银狼正与三名黑衣人对峙。银狼的左前腿已被锁链缠住,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草,但它依旧龇着獠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黑衣人手中的弯刀泛着邪气,不断挑衅着银狼,却不敢轻易上前——银狼脖颈上挂着的狼牙吊坠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是狼族的守护者‘啸月’。”袁天罡认出了这只传说中的银狼,古籍记载它是狼族世代相传的神兽,能听懂人言,通晓古族秘辛。
他不再犹豫,“星辰之剑”化作一道流光射出,星辉瞬间将三名黑衣人笼罩。黑衣人惨叫着化为黑烟,锁链失去邪气支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啸月警惕地看向袁天罡,眼中的凶光渐渐褪去,却依旧保持着戒备的姿态。袁天罡缓缓收起长剑,蹲下身,摊开手掌露出青丘玉佩:“我是来寻找狼族信物的,影煞已经夺走了其他碎片,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啸月盯着玉佩看了片刻,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啸。山坳深处传来窸窣的响动,几名幸存的狼族子弟拄着长矛走出,为首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稚气,眼中却满是悲愤:“你是……袁首领?”
“我是。”袁天罡点头,“这里发生了什么?”少年名叫狼烈,是狼族族长的儿子,他抹了把眼泪:“半个时辰前,那些黑衣人突然闯入,说是要找‘狼牙圣物’,父亲和族老们不肯,就被他们……”
他指着啸月脖颈上的吊坠:“那就是狼牙圣物,里面藏着狼族守护的魔神碎片。黑衣人用毒箭射伤了啸月,却拿圣物没办法,因为只有狼族的‘血誓’才能取下它。”
袁天罡看向啸月,发现它左前腿的伤口正在恶化,黑紫色的毒素已蔓延到腹部。他取出雪族赠予的冰魂珠,刚要靠近,啸月却猛地后退,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
“它不信任外人。”狼烈急忙解释,走上前轻抚啸月的脖颈,低声说着狼族的秘语。啸月渐渐平静下来,允许袁天罡将冰魂珠贴近伤口。冰珠接触到毒素,立刻散发出清凉的光芒,黑紫色的邪气如同遇到克星般消退,伤口处渗出鲜红的血液。
“多谢你,袁首领。”狼烈感激道,“父亲临终前说,若有持古族信物者到来,便将狼牙圣物交给他,因为只有集齐七件信物,才能打开影族圣陵,阻止影煞的阴谋。”
他割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啸月脖颈的吊坠上。狼牙圣物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自动从啸月身上脱落,悬浮在半空中。金光散去后,露出一枚通体雪白的狼牙,狼牙的根部刻着细密的符文,与之前的玉佩纹路相互呼应。
袁天罡接过狼牙,指尖刚触碰到它,符文便突然亮起,一行古老的文字浮现在空中:“影生于光,煞起于正,破影之法,在于心明。”
“这是……克制影煞的方法?”袁天罡喃喃道。啸月突然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狼烈眼前一亮:“啸月说,影煞能操控影子,是因为他能勾起人心中的阴暗,只要心志坚定,不受邪念侵扰,影子便无法近身。”
袁天罡恍然大悟:“所以‘心明’才是破敌之法。”他将狼牙系在腰间,与其他两件信物放在一起,三件信物同时微微发烫,仿佛在相互感应。
就在这时,远处的草原上传来马蹄声。狼烈脸色一变:“是黑风部落的人!他们是影煞的走狗,早就觊觎我们的草场了!”
袁天罡抬头望去,只见数百名骑着黑马的牧民手持弯刀冲来,他们的手臂上都纹着黑色的狼头——正是狼族的死对头黑风部落。为首的壮汉看到山坳中的狼族子弟,放声大笑:“狼族的崽子们,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袁首领,你快走!”狼烈将狼牙圣物塞进袁天罡手中,“带着圣物去救其他古族,我们来拖住他们!”幸存的狼族子弟纷纷举起长矛,挡在袁天罡身前。
袁天罡怎能抛下他们独自离开?他握紧“星辰之剑”,星辉在阳光下暴涨:“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们!”
黑风部落的人马已冲到近前,为首的壮汉挥刀劈向狼烈。袁天罡身形一晃,挡在狼烈身前,长剑与弯刀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壮汉被震得后退三步,满脸惊愕:“你是谁?”
“取你性命的人!”袁天罡剑招展开,星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黑风部落的牧民虽悍勇,却哪里是星辰之力的对手?弯刀被星辉斩断,人马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啸月趁机挣脱锁链,加入战局。它如同白色的闪电,在敌阵中穿梭,每一次扑咬都能放倒一名牧民。狼烈和族人们士气大振,跟着袁天罡发起反击。
不到半个时辰,黑风部落的人马便溃不成军,为首的壮汉被袁天罡一剑挑落马下,跪地求饶:“饶命!是影煞逼我们来的,他说只要拿下狼族,就给我们无尽的草场!”
“影煞在哪?”袁天罡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壮汉颤抖着说:“他……他在西方荒漠的石人族圣地,说要找最后一件信物……”
袁天罡一剑刺穿他的心脏,对狼烈道:“我必须立刻去石人族圣地,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狼烈点头:“我们会守护好草原,等你带着好消息回来!”
啸月突然咬住袁天罡的衣角,将他往山坳深处拖。众人跟着它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山洞尽头的石壁上刻着一幅地图,标注着石人族圣地的位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石人之心,遇光则醒。”
“这是父亲留下的地图!”狼烈惊喜道。袁天罡将地图拓印下来,对啸月和狼烈抱拳:“保重!”
离开山坳时,袁天罡回头望了一眼草原。夕阳下,狼族子弟正在掩埋族人的尸体,啸月站在山岗上发出悠长的狼啸,仿佛在为逝去的灵魂送行,也在为远方的守护者祝福。
西方荒漠的方向,黄沙与落日交织成一片苍茫。袁天罡握紧腰间的三件信物,心中清楚,离集齐七件信物、与影煞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石人族圣地中藏着的,不仅是最后一件信物,或许还有影煞最致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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