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浮空岛的路途比想象中更艰险。这片海域的罡风如同无形的利刃,能轻易撕裂木船,袁天罡与白风只能乘坐在鲛人族赠予的“避水舟”中——这舟以千年鲸骨制成,能抵御风浪,更能短暂浮空。
避水舟在罡风中颠簸了三日,终于在初一子时看到了浮空岛的轮廓。那是一座悬浮在云层中的岛屿,岛边缘环绕着淡金色的气流,正是传说中能绞碎金石的“穿云罡风”。此刻罡风果然如女王所说减弱了许多,仅在岛周形成一层薄薄的气墙。
“顺着气墙的缝隙进去。”白风指着气流最薄弱的一处,那里的金色光芒明显黯淡。袁天罡操控避水舟,小心翼翼地穿过缝隙。刚进入岛内,罡风便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草木气息,与岛外的狂暴截然不同。
岛上长满了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花瓣上都带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吸收罡风之力生长而成。远处的山峰上,隐约可见巨大的鸟巢,几只翼展数丈的飞禽正盘旋其上,它们的羽毛闪烁着金属光泽,正是翼族的守护者“金翅大鹏”。
“翼族擅长锻造,传说他们的羽晶能斩断空间。”白风望着山峰,“圣陵的入口被空间屏障封锁,只有羽晶能打开。”两人顺着山路向上攀登,山路两旁的岩壁上刻着翼族的图腾,描绘着他们与风的契约——翼族生来便能驾驭罡风,代价是永远不能离开浮空岛。
行至山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峡谷,峡谷上方没有桥梁,只有几根缠绕着藤蔓的铁链。铁链在风中摇晃,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云海。“这是‘断云峡’,”白风看着铁链上的磨损痕迹,“应该是翼族进出的通道。”
袁天罡试了试铁链的承重,对身后的白风说:“抓紧了。”两人一前一后踏上铁链,罡风突然从峡谷中窜出,铁链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断裂。白风虽擅长身法,却也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铁链不敢松手。
袁天罡运转灵力,让“星辰之剑”的星辉笼罩两人,星辉与罡风碰撞,发出嗡嗡的声响,铁链的晃动竟渐渐平息。穿过断云峡,前方出现一座由黑曜石砌成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石台上,一枚菱形的晶体正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晶体周围悬浮着几片金色的羽毛——正是翼族的信物“羽晶”。
祭坛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风穿过石缝的呼啸声。袁天罡心中生疑,刚要上前取下羽晶,祭坛突然震动起来,石台下钻出数名翼族战士。他们人身鸟首,背后生着金色的翅膀,手中握着长矛,矛尖闪烁着寒光。
“外来者,你们打破了与风的契约!”为首的翼族战士怒喝,翅膀一振,掀起一阵狂风。袁天罡将白风护在身后,星辉挡住狂风:“我们是来取羽晶的,影族圣陵需要它才能开启,否则魔神碎片的邪气会蔓延到整个大陆。”
“影族?”翼族战士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百年前,就是他们引诱我们的族人离开浮空岛,导致半数翼族死于罡风之下。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相信外人。”
他挥动长矛,指向祭坛旁的一块石碑:“想要羽晶,就通过‘风之试炼’,证明你们能驾驭罡风而不被其吞噬。”石碑上刻着试炼的规则——需在罡风眼中存活三个时辰,且不能动用外力。
“罡风眼是穿云罡风的源头,风力足以撕裂金石。”白风脸色微变,“这根本是送死!”袁天罡却看向羽晶,坚定地说:“我去。”
翼族战士打开祭坛下方的通道,里面果然传来令人牙酸的呼啸声。袁天罡深吸一口气,将“星辰之剑”交给白风:“等我出来。”他独自走进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风眼,金色的罡风如同漩涡般旋转,中心却异常平静。
踏入风眼的瞬间,袁天罡便感觉全身的衣物被罡风撕裂,皮肤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他按照石碑上的指引,盘膝而坐,运转灵力与罡风共鸣。起初极为艰难,灵力刚一离体便被罡风撕碎,但渐渐地,他发现罡风的流动竟与“星辰之剑”的星辉有着微妙的相似——都蕴含着刚猛而纯粹的力量。
三个时辰后,当袁天罡从通道中走出时,身上的伤口已在罡风的洗礼下愈合,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锐利。翼族战士见状,恭敬地单膝跪地:“您通过了试炼,证明您是风认可的人。”他将羽晶捧到袁天罡面前,“这羽晶不仅能斩断空间,还能指引圣陵的准确位置。”
袁天罡接过羽晶,晶体入手温热,与其他六件信物同时爆发出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完整的七星阵。阵中浮现出影族圣陵的精确地图,圣陵并非在沙之国度的石林下方,而是隐藏在罡风眼与万魔窟之间的一处空间裂缝中。
“原来如此,”白风恍然大悟,“难怪我们之前找不到,它根本不在正常空间里。”翼族首领解释道:“这是七大古族联手设下的障眼法,只有七件信物齐聚,才能打开通往圣陵的空间通道。”
就在这时,浮空岛突然剧烈摇晃,罡风眼的方向传来刺耳的轰鸣。翼族战士脸色大变:“是影族的残魂在冲击罡风眼!他们想通过这里进入圣陵!”
袁天罡握紧七件信物:“我们必须立刻开启通道!”翼族首领点头,与袁天罡、白风来到祭坛顶端。袁天罡将七件信物按照七星阵的方位摆放,注入灵力。信物的光芒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天空中渐渐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隐约可见一座黑色的宫殿——正是影族圣陵。
“通道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翼族首领大喊。袁天罡对他抱拳:“多谢相助!”他与白风纵身跃入空间裂缝,裂缝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
圣陵内部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邪气。袁天罡举起“星辰之剑”,星辉照亮了前方的路,只见无数影族的雕像矗立在通道两侧,雕像的眼睛中闪烁着红光,仿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净化碎片的时刻到了。”袁天罡握紧手中的信物,与白风并肩前行。通道的尽头,隐隐传来碎片共鸣的嗡鸣,那是所有魔神碎片汇聚的信号,也是最终决战的号角。
他们不知道,圣陵的最深处,除了等待净化的碎片,还有一个被遗忘了百年的秘密——影族先祖留下的,关于光明与黑暗的终极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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