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默默开车，对规规矩矩坐在副驾驶上的闻则辛，语重心长的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闻则辛没这样和长辈大小声过，只觉着阿姨看着凶，但也是真的很惯乔云，当即笑了笑，“习惯的。”他一直都知道乔云不是如同外表那样文静的性子。
隐藏在文静外貌下的灵魂，烈如野马。
吵到最后，还是陈美凤胜利告终，始终她是长辈，压了乔云一头，乔云坐在后座，气咻咻地，“还有多久到啊！”
天知道陈美凤还要说些什么。
乔远看了眼导航，“哦呦，堵车，还有一个小时。”
乔云两眼一黑。
索性睡觉，她窝在后座一侧，气得闭了眼睛，假寐。
陈美凤吵清醒了，闲不住，看了几下手机，接了几个电话，又和闻则辛和颜悦色的说上了。
闻则辛还是穿了陈美凤买的那套西装，和陈美凤说话声音也温润的很，时不时乔远开着车也搭几句，没有陈美凤和乔云之间的剑拔弩张。
好似陈美凤所有的坏脾气，都毫无遮掩的给了乔云和乔远。
陈美凤只有乔云拿出成绩的时候，短暂的对乔云温柔过。
乔云心里想着，听着闻则辛和陈美凤她们讲说话，后来真给睡着了。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到站。
军属大院里，舅公家的门庭全是来往的人。
都是陈家的亲戚们。
几个舅舅看见乔云的时候，眉开眼笑的，“都长这么大了，能为国争光了啊！”大舅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眯着眼睛笑。
二舅应该刚喝了清酒，脸颊两边挂着红，“快进来坐，真是会赶饭点，刚开饭就来！”
三舅拿着新的碗筷出来摆桌子，“小妹回来了啊，你说你，回来就回来，每次回来都带那么多东西，这大包小包的，看把妹夫累的。”说着，在身上的红围裙上擦了擦手，上前帮着乔远将年货卸下来放好。
四舅和五舅还在内里招呼着其他的客人。
陈家的人口，比之乔家，有过之无不及。
清一色的男丁。
陈美凤头上有五个哥哥，她是最小的也是陈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得着宠爱长大的。
到乔云这辈，五个舅又生了五个儿子，陈美凤生了个女儿。
因为孩子多，辈分差距大，大哥和二哥已经结婚，大哥和二哥先后生下乔云的大侄子和二侄子，又赶上二胎开放，大哥想拼个女儿，结果又来了三侄子。二哥看着也想拼，拼了个双胞胎四侄子，五侄子出来，这下，说什么也不敢再拼了。
未婚的三哥，四哥，五哥，招呼着乔云和闻则辛来他们那桌坐。
一张大圆桌，除开五人，又坐了四个侄子，最小的两个侄子上二年级，大侄子已经五年级了。
“我第一次坐小孩那桌。”闻则辛在乔云耳边低声说。
乔云悄悄捏了闻则辛腰间的软肉一下，没捏到，只捏到了西装的料子，“都是我的侄子和哥哥。”
“我听小姨说，你们已经订婚了？”陈家三哥给乔云夹菜的时候问了一嘴。
四哥接着问：“以后是不是也是在京都发展了？”
二侄子：“小姨京都好玩吗？”
三侄子：“小姨，我们班好多女生喜欢你，我长大了也要去滑冰！”
四肢子：“我爸说小姨那是从小被四叔五叔练出来的……”
大侄子：“为什么小姨都要结婚了，三叔还没结婚。”三叔可是奔三的年纪了。
侄子多就这点麻烦，尤其是已经会张口说话的侄子们，一人一个问题，乔云回了这个，没回那个，多了真看顾不过来。
最后还是大嫂和二嫂过来招呼的时候敲了几个侄子脑袋瓜子喝斥好好吃饭，几个侄子这才消停了一些。
闻老爷子在饭后的时候给乔云打了一个视频，看见乔云身边乌泱泱一堆孩子围在乔云和闻则辛身边的时候默了默。
“啊，爷爷，这些都是我侄子……”
闻老爷子：“一个家的？”
乔云：“不是，大哥和二哥家的，其余几个哥哥还没结婚的。”
闻老爷子：“……”
虽然知道陈家人丁也多，但知道和亲眼所见还是亲眼看见有更直观的震撼。
他就不该多这句嘴。
陈家比乔家的人丁，还要兴旺。
等着挂了乔云的视频，闻老爷子和李管家嘀咕，“老宅这边的房子，以后够小家伙们闹腾吗？”
闻老爷子：“把后面那栋也买下来，草坪打通，做个户外游戏房。”
李管家：“都还没毕业呢，太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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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所在的军属大院热闹非常，吃饱饭的几个舅舅摘下了红围裙，正围坐在院子里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几个舅母开始做房屋的清洁，动作利索，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干净，陈美凤喊着乔云去帮忙，被二嫂嫂拦下，“回来就是玩的，怎么还指挥小乔做事呢？和你几个哥侄儿玩去。”
大哥在一旁笑，“小妹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小时候可没让你做事儿。”
陈美凤盯了乔云一眼，乔云小撅了一下嘴，拉着闻则辛找比她大四岁的五哥，和大六岁的四哥去，她要凑过去，那这个聊天的头就要燃到她身上了。
“这里是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乔云拉着闻则辛，给闻则辛介绍，军属院有一条长满矮草丛的石子路，现如今已经变成了水泥路，宽敞了些，乔云跟着记忆里的路程走，果真看见吃了饭消失的哥哥们。
几个侄子正在一旁拿着地火炮点火放炮。
“注意着点啊，别燃起来了。”陈家三哥招呼着几个侄子。
“小妹来了啊。”五哥将手上的烟熄灭，朝着乔云招手，“我刚还在和老四说路改了，你找不找得到。”
“路宽了些，反而好走。”乔云说着，“躲这抽呢？刚小舅母可说了你的。”
小舅母的嗓门大，先骂完屋里大的再骂小的，说都怪五舅抽，兴得孩子也抽烟这烂习惯。
随后引起几个舅母的共鸣，说着自家男人那身上的烟味儿，不知道烟瘾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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