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姜老夫人屋中的丫鬟交代了几句后便前往了柴房，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是真疯还是假疯。
姜苡眠才步入潮湿的柴房，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曾经她就是住在这，如今不过是因果报应。
姜夫人的身上全是血渍，她的眼神空洞，头发凌乱，面色惨白，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高贵。
她就是喜欢看她如今的模样，她既不配当母亲，那便永远都别想当她姜苡眠的母亲。
她要把她的尊严踩在地底下。
她缓缓走近，嘴角上扬，声音低沉却讽刺：“我的好母亲，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你知不知道你如今的样子真是狼狈到了极致。”
“以前的我真傻，竟然想要你这种人的愧疚。”
“竟然想得到你的爱，竟然愿意被你羞辱。”
她拿起地上的木柴，勾起了她的下巴：“你说，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知不知道你最宝贝的女儿，姜竹芸快要死了。”
“她还真如母亲一般魅力不减，据说才去军营了一夜，就将那些军爷都伺候了个遍。”
“还真是不怕劳碌死。”
“你说她是快乐呢？还是不快乐？”
“母亲改日可以爬着去看看她。”
“看见母亲去看她，她一定会很开心。”
“如今姜家的一切都在我的手里，你啊，就算不疯，又有什么能力与我争。”
“伤我者死，与我争者也死。”
“你，你是坏人，走开，我要打死你。”姜夫人似是真疯了一个劲地骂姜苡眠。
若是她的手没断，一定会拿这些柴火打她。
姜苡眠轻嗤一声，提起柴火砸在了她的嘴上。
“不想挨打就闭嘴。”
“吵死了！”
“如今姜家我做主，没有人敢来管你，你若想演疯子就演好你的疯子。”
“若是不想演疯子，那就去死。”
“知道吗？”
姜夫人死死盯着姜苡眠，她的眼里全是恨意，哪有一个疯子该有的样子。
姜苡眠实在见不惯她如今的模样。
提起木棍又重重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还没有打过瘾，门口就传来了喊声。
“姑娘，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姜苡眠眉眼一蹙。
看来他们的事情应该是完全办好了。
姜苡眠拍了拍手走向了门口。
“眠儿，你怎么来这了？”
裴奕一看到她就急忙迎接了上去。
“你身上还有伤，我带你回去。”
姜苡眠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心里堵得慌，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这才来这看看她。”
“眠儿，她如今不过是遭了报应，若不是她你又何必受这些苦，往日不用理会她。”
“一切都有我。”
“好。”姜苡眠依偎在他的怀里。
裴奕将姜苡眠带回了院中，这才告诉她，太后已经被处置，现在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面。
她的余生将会在恐惧与痛苦中度过。
她们已经找到了蛊王，也找到了解毒办法。
此刻沈霖渊正在西园等待着为她解毒。
“找到了解毒办法？”姜苡眠问。
她记得上一世这个蛊毒很难解，只有一个解毒办法就是用蛊王做药引，同中过蛊毒的人给她换血。
她再想会是谁给她换血。
“对。”裴奕点点头，把她搂在了怀里，“咱们现在就去西园。”
“等你毒解了，咱们就成婚，我一定会为你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
姜苡眠跟随着裴奕来到西园的时候沈霖渊早就在海棠树下等他了。
他今天穿着特别清新，一袭白衣，活像不染凡尘的谪仙。
自打姜苡眠进门起，沈霖渊的视线就一直跟随着她。
姜苡眠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舍，在看到裴靖川蛊医的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
他是在和她道别，愿意以死为她换血的人就是沈霖渊。
姜苡眠对沈霖渊的感情是复杂的，上一世他听命于裴奕害他。
而这一世很多轨迹都改变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害她。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仇。
沈霖渊走近姜苡眠，浅浅一笑，恳求道：“眠儿妹妹，表哥可以抱抱你吗？”
姜苡眠点点头，朝他伸出了手。
她问：“怎么今日这般殇情，是我这毒很难解。”
沈霖渊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表哥想起了很多事情。”
“表哥觉得对不起母亲，也对不起你。”
“表哥真的对你做了很多错事，原谅表哥，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错事？”姜苡眠拧眉。
“对，好多错事，错到赎不清这罪孽。”
“错到只能用命偿还。”
自打他中了蛊毒后就总是做梦，梦到好多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梦里他对姜苡眠太坏了。
那些场景不像梦，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姜苡眠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都很复杂。
她一定也经历过那些事情。
梦里是他害了她，如今他把她这条命赔给她也不亏。
想到这里，他松开了姜苡眠，“咱们去解毒，这样眠儿妹妹就不会痛了。”
他转眸看向裴奕。
裴奕点点头，示意他会照顾好姜苡眠。
姜苡眠吃下蛊医给的药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她感觉自己全身轻快。
身上的紫纹已经全部消失。
“眠儿，你醒了，可还痛。”守在床榻旁的裴奕见她醒过来急忙握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姜苡眠开口，嗓音有些哑哑的。
她问：“我睡了几天？”
“其他人呢？”
“沈表哥呢？”
裴奕回答：“你昏睡了两日。”
“其他人在外面，沈霖渊他去世了。”
他本来想瞒着她，但他不想欺骗她，也不想日后有一天她知道真相后怨她。
“走了？”姜苡眠眼神空洞。
他真的为她死了，这个报复的结局是她没有想到的结局。
“他是自愿的，他说他欠你的，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裴奕紧紧抱住了她。
他虽然不懂沈霖渊为什么会说自己欠姜苡眠，但只要姜苡眠能活着，他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姜苡眠神情很恍惚，回到姜府后又昏睡了两日。
在与裴奕大婚前一夜，谢玄找到了她，带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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