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麻利一点，争取这两天完工！”
大队长话音刚落，便看见会计火急火燎跑了过来，大队长心中大惊，连忙问道：“啥事呀？”
会计压低声音，对着大队长和林听说道：“大队长，刚刚宋书记给咱们大队部来电话，说让你和林知青下午过去一趟，他要和你们商量建厂的事情！”
大队长满脸红光，“行呀，我们下午就去！”
林听也弯起了眼睛，书记都让他们去商量，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了。
他们和宋书记合作过那么多次，对他的办事能力还是比较信任的。
两人先回去大队部商量一遍，这样下午去找书记才比较有把握。
大队长先开口，“厂房就建在咱们村口，一来交通方便，二来也比较显眼，满足咱们显摆的心理需求。”
“呵呵，开个玩笑，二来村口空地比较多，地势平坦，比较适合建厂房。”
“林知青，你觉得呢？”
林听点了点头，“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宋书记叫咱们过去商量，除了建厂的位置，应该还有经费、员工编制、管理权……”
林听一下子就罗列了好几个他们需要思考的点，大队长听得直点头，“幸亏有林知青，否则我们都没办法想得这么周全。”
大队长和林听还有会计商量了整整两个小时，眼看就快要到时间了，他们也没有吃饭，急急忙忙从炊事组那里拿了两个玉米窝窝头就骑车去了公社。
会计过来给林家带话，“林知青和大队长有事去公社一趟，中午不回家了。”
有人听见，忍不住好奇道：“他们去公社干啥呀？”
会计压住内心的喜悦，“不该你们打听的，你们都少打听。”
“吃完饭的回去好好休息，下午再来干活。”
会计说完就赶紧回去了，他担心大家都过来和他打听。
林家人虽然感到诧异，但看到会计的反应应该不是坏事，所以也没有多问。
反正等了林听回来，他们就会知道的。
……
临近傍晚，大队长和林听才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回来。
大队长的车头还拎着两根五花肉。
“哟，大队长，你这是去买肉去了？”秦老太看到五花肉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天天干活，谁看见肉不想上去啃两口呀？
“是呀，明天中午给大家煮肉吃。”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大队长，啥情况呀？”
“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秦老太一下子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公社要在咱们大队建立一个国营食品加工厂！”
“咱们每个社员都有资格去面试，只要面试通过，以后就是吃国家粮的人了！”
提到建厂的事情，大队长的声音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哇！”
“这简直是大喜事呀！”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瞬间幻想自己以后是国营食品加工厂的工人。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可能！
作为青山大队的社员，简直是太好了！
“大队长，你知道他们到时候要招多少人吗？”有人问道。
“我听说一开始是打算招15个人，之后看情况扩招。”大队长如实道。
“别的大队也能报名参加面试，所以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准备面试。”
他也不想到时候大队一个人都没被选上，这传出去多多少少有点丢人。
“大队长，偷偷问一句，有考题吗？”有年轻媳妇红着脸打听。
大队长严肃道：“我们不能做这种泄题的事情。”
“我们青山大队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因为一点小便宜小事情而毁了我们的名声。”
那个年轻媳妇被说得不好意思，灰溜溜溜走了。
林听听得了一会，就先回去了。
这种事情自然有大队长来解释，她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说了一下午的话，喝了多少水嘴巴还是觉得干干的。
凌羡看到林听回来，连忙追了上来，“咋一个人回来了？”
“好累好渴，今晚我想喝粥。”
“行，给你安排上。”
林听直接将车头的位置让给凌羡，凌羡大腿一抬，直接上了车。
林听坐在后面，“今天我从宋书记那里了解到今年所有大队都丰收了。”
“上面很满意，所以直接同意了宋书记的提议，要不也没那么快落定建厂的事情。”
凌羡应道：“我媳妇的功劳很大，我今天好好犒劳你一下。”
林听没有多想凌羡那弦外之意，“其实社员们对我们一家都挺好的。”
“除了那几个去劳改的，大部分都是好的。”
“我给他们谋福利，也是想要回馈他们一点什么。”
“建厂能促进就业，带动经济，也能给我们自己挣一个好名声，以后我们出了什么事，我相信他们一定愿意伸出援手的。”
“就像大队之前派了那么多年轻人巡逻，也是为了保护我父母的安全，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可以忘记，但作为受益者，我们不能忘记。”
凌羡将自行车停在自家门口，“进厂编制有限，我担心会有人为此闹事。”
社员们确实大部分都是善良淳朴的，但他也处理过很多老实人闹事的案子。
他们能为了一口吃的打死人。
更何况那是一个工人编制呢？
“你说的，我和大队长都考虑过了，所以国营厂的面试什么的，我们都不会参与。”
“我们只是促进这件事达成，至于他们能不能被选上，只能各凭本事了。”
凌羡低声道：“如果是和你们关系好的人被录用，那些不被录用的人就会怀疑是不是你们给透露考题。”
“人性，有时候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林听应道：“我们先不要揣测他们，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让他们拿出证据出来，空口无凭就是造谣是污蔑。”
“我也不会随便放过造谣和污蔑我的人。”
如今她已经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林知青了。
她有的是底气去面对那些不确定的因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好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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