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动用就得动用，相信集团和二姐也会支持。”刘副总说道。
见刘副总还想继续说话，老桑突然地‘咳’了一声，同时朝刘副总快速地挤了两下眼睛。
“定下来什么方案了？需要做什么，准备怎么做，需要哪些人？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准备去给集团报告了，刘副总？”柳牧阳冷着脸问道。
“老桑，这就是你的想法？什么都跳过，直接去扒那个詹一手的老底是吗？这可不像你老桑的行事风格和办事方式。”柳牧阳继续问道。
“郑雯，这个詹一手的背景你们调查得透彻了吗？到底他为什么能做到让那一片那么多商户的认可和追随，甚至连当地的治安都顺带着包管了。我听说那一片地方连续好多年安全状态零问题了，就这一点你们不问一问为什么吗？这个詹一手敢跟我们提条件，想来他有足够的底气，才敢提出这么霸道的条件，人家对我们的了解远远多于你们对他的了解，你们的工作做的还远远不够。”柳牧阳说道。
还没等柳牧阳说完，刘副总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牧少，刘副总的主意比较大胆和激进，就这个事嘛，我的想法是，既不能太冲动急躁，也不能磨蹭，毕竟开发进度要求在那摆着呢。但是这个事，暂时不能先动用集团的资源，刘总，”老桑说着转向刘副总道：“这件事啊，你先听我的，毕竟在外，我是这块地产开发的负责人，任何事情第一责任人是我，我有义务和责任把这事给尽量捋顺。”老桑缓缓地说道。
柳牧阳则是不动声色地在听老桑说话。
见柳牧阳没有打断，老桑继续说道：“小郑啊，刚刚牧少提醒的对，直接去戳詹一手的老底短期内可能奏效，但是照目前看，后果肯定大于效果，而且咱对这个詹一手确实了解的不够深入，不知道他背后站着谁，跟谁直接相关。要是这么直接撕破脸，万一触动了不知道谁的利益，咱几个受点损失倒不要紧，哪怕牺牲我老桑一个也是无妨，万一伤害到集团利益，那咱可就成罪人了。”
“怎么就无妨了？难不成你还想甩锅不干了走人不成，老桑？”柳牧阳侧着脸冷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牧少，您误会了，我意思是大不了我不干这差事了，集团里再派能者居之，只要能把开发往前顺利推进，让我老桑干什么都成。”老桑慌忙解释道。
“不用解释，除非你马上死了，否则这事你就得干下去，而且必须得干成，干好，这也不枉当初在集团你在柳老头和二姐跟前立的状。”柳牧阳说道。
一听到这里，老桑额头上刚刚稍冷却的汗滴又再次涔涔冒出。他在柳晋南和二姐跟前说过的话和立过的状此刻在脑海中清晰再现，而且这么多年跟着老柳走南闯北忠心耿耿，处理事情也是稳妥得当，柳老头才会在集团的一众董事跟前力排众议安排老桑担任这重大项目的名义总经理，柳牧阳和二姐则是在幕后做着各种支持，万一有什么差错或是问题，柳牧阳可以有极大的转圜余地，而且脱身在具体事务外，还可以更多地观察项目中出现的各种问题，重点是要跟背后的重点人物处理好关系：有时一句话一段文字兴许就能改变一块地方的发展形势和势力格局，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该做，柳牧阳年纪虽轻，却早已深谙其中之道。
柳牧阳甫一说完，顾焱和郑雯便双双现出惊讶的表情，纷纷向老桑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只见老桑快速地用手摸着额头，连连开口道：“是是是，牧少提醒的是，我就是这么一说，从没想过要逃避或者推责，还请牧少和二姐放心。”
“先不说这个了，你接着说说下一步的想法和打算。”柳牧阳提醒道。
“好。”老桑心里也暗自庆幸了一下，终于岔开了刚刚这个尴尬的话题，于是轻轻地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牧少，刘总，从目前我们收集到的这些有限的信息来看，我们跟这个詹一手看来要打一段时间的游击战和太极了。”见郑雯面露疑惑，老桑继续说道：“对詹一手提的要求，我建议先保持模糊状态，既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吊着他先。我们在那一片的开发进度是受影响了，可他那一片的商户们的生意也必定受影响。你们想啊，只要一施工，附近就到处是灰土和扬尘，就算再怎么防护围挡，在那一片吃饭的顾客也会减少。刘总，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先做出点姿态来。”
“您安排，桑老板。”刘副总回应道。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我们跟詹一手目前不算冤家，那该和气还是得和气，至少在面子上得过得去，不能让人背后指责咱的不是，但是同时还得让搬迁完的地方加快进度，给这些配合的人们多一些信任。动工的时候，务必要做得很是积极和主动，记得安排小常和现场的施工经理多调一些机器去靠近那一片的地方，以显得咱的施工热火朝天。另一方面，再安排些人主动去跟那边的商户多接触，平时也支持一下他们的生意，尽管吃也花不了几个钱的，反正大家都得吃饭。而且，还要再主动做出点姿态，借着要帮他们挡灰防尘的名义，弄些围挡和帆布，不管效果有没有，姿态和架势一定要做足。”老桑说道。
“好，这个我稍后就办。关于您说拉围挡的事，最好是没有效果或者效果有限。”刘副总说道。
一说完，老桑便快速望向柳牧阳，似乎在寻求柳牧阳的允准和认可。反观柳牧阳，则仍旧是冷漠着脸，似乎对老桑的方案不置可否。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老桑快速地说道。
郑雯和刘副总则是继续聚精会神地看着老桑。
“小郑啊，等刘总和小常办完第一步后，到时得辛苦你再继续实地跟踪和调查一下那边那些人的反应，包括那些商户还有住户的。”老桑交待道。
“没问题，桑老板。”郑雯快速地回应道。
“虽然说查人老底不算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但咱还不清楚这个詹一手到底是什么一号人，摸不清的时候那还得做足充分准备。牧少，”老桑说着转向柳牧阳道：“我希望同意小郑来继续深查一下这个詹一手的相关背景情况，包括交际情况和圈子情况，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的那处宅子情况。”
“嗯。”柳牧阳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接着把头微微向郑雯坐的那一侧交待道：“郑雯，全力配合老桑来调查，适当时候可以采取特殊手段，需要什么额外资源的，你随时单独跟我报告。但是有一条，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低调和隐秘，还有就是安全，你懂的。”
“明白，老板。”郑雯答应得直接又干脆，随即快速在记录本写了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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