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中的铁门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打开，看门大爷揉着眼睛嘟囔：“现在的家长真奇怪，大半夜送孩子来补课……”话没说完，林羽递过去的平安符突然发烫，大爷后颈的红痣闪过微光——和锁魂塔活尸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苏警官，盯着监控。”林羽把罗盘塞给跟来的女警，“如果看见穿蓝裙的女人往天台去，立刻鸣笛。”苏晴挑眉：“怎么，怕我打扰你和女教师独处？”华敏突然拽住她手腕：“走，去档案室查十年前的教师档案。”
高三七班的灯光在三楼闪烁，黑板上写着未擦的数学题，粉笔灰里混着几缕焦发。讲台上的女教师背对门口，声音像浸了冰水：“林同学，迟到了。”转身的瞬间，林羽瞳孔骤缩——她左眼角下方有粒血痣，和锁魂塔废墟里残碑上的玄鸟眼一模一样。
“张老师。”他盯着对方胸前的校徽，金属牌上的“江城一中”四个字正在渗出黑雾，“您昨晚批改作业时，是不是看见试卷上的字自己动了？”女教师猛地抓住讲台，指节泛白：“你怎么知道……那些公式变成了血字，说要拿我的心祭月！”
话音未落，她袖口突然窜起青焰，转瞬吞没半个身子。林羽甩出袖中银针钉住膻中穴，掌心金焰压灭毒火，却看见她后颈浮现出和大爷相同的红痣，只是中间多了道裂纹：“是劫火。”他撕开女教师领口，锁骨下方纹着极小的“师”字，“红尘十八劫的第二劫，师生劫。”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苏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林羽！顶楼天文台有情况！”林羽刚冲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女教师的校服已被烧得破烂，露出背上用刀刻的阵图，正是玄清门《红尘劫册》里记载的“劫主标记”。
天文台上，七盏青灯摆成北斗阵，中央跪着个穿旗袍的女人，长发遮住脸，手里攥着本烧了一半的花名册。林羽认出那是教导主任，三天前他在学校门口见过，当时她脖子上还戴着玄清门的平安扣。
“劫数难逃。”女人突然抬头，眼球全是眼白，“十年前你师父在锁魂塔杀了我们七人，现在轮到他的弟子来还债了！”她猛地扯开衣襟，胸口纹着和锁魂塔石柱相同的背叛刻痕，“看见这些字了吗？每道都是用玄清门弟子的血写的！”
罗盘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脆响，林羽看见盘面“兑”位亮起，对应着教导主任的位置。他反手甩出断剑，剑刃却在触到青灯时发出哀鸣——这些灯用的是玄清门弟子的魂火，专门克制本门剑诀。
“用学生的花名册炼灯，你配当老师？”林羽指尖掐出剑诀，北斗七星从夜空投影而下，“玄清门收徒首重师德，你这种败类，连给我师父提鞋都不配！”金焰裹着星光砸向灯阵，教导主任发出尖啸，化作无数纸页纷飞，每张纸上都印着江城一中历届毕业生的照片，后颈都有若隐若现的红痣。
苏晴冲上天台时，正看见林羽接住坠落的花名册，指尖在某页停留——上面是华敏的高中照片，后颈干干净净，没有红痣。“档案室查到了！”她气喘吁吁地翻开笔记本，“十年前江城一中突发大火，七位教师失踪，现场残留的符纸和锁魂塔的一模一样。”
手机在裤兜震动，华敏发来条语音，带着明显的颤音：“羽儿，我在父亲的保险箱里发现张照片……你师父和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站在锁魂塔前握手。”背景音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照片背面写着‘第十八劫局成，玄清必胜’。”
林羽的指尖骤然收紧，花名册上的纸页突然无风自动，在他掌心拼出“玄清子叛门”四个血字。远处，看门大爷的平安符突然炸开，他后颈的红痣裂成两半，露出底下纹着的“杀”字——和教导主任背上的阵图，同出一源。
“走！”他拽着苏晴冲向停车场，“华敏有危险！那些劫主盯上她了！”女警看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卷宗里十年前的目击记录：有人看见玄清子站在锁魂塔顶，手里捧着染血的断剑，脚下是七具弟子的尸体。
保时捷在雨夜疾驰时，华敏正蜷缩在书房角落，盯着保险箱里的另一张纸——那是父亲的遗书，最后一行字被血浸透：“敏儿，若你看见戴玄鸟玉坠的人，立刻逃。他师父当年用我们华家的血，养了整整三年锁魂塔。”
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林羽冲进别墅时，正看见华敏握着裁纸刀抵住自己咽喉，眼神空洞：“羽儿，你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第十八劫的劫主？”她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红痕，形状像柄断剑，“就像刚才那个女教师，注定要为你而死？”
“别信那些鬼话！”林羽慢慢靠近，掌心摊开露出玉坠，“你后颈没有红痣，不是劫主。”华敏突然冷笑：“但我父亲的日记里写着，十八劫主都是玄清门弟子的情劫，而你……”她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竟浮出半枚玄鸟印记，“从小就戴着和你同款的玉坠，不是巧合吧？”
苏晴举着警棍冲进来时，正看见两人贴得极近，华敏的眼泪滴在林羽手背上：“我翻遍了公司地契，发现西郊乱葬岗那块地，原本是玄清门的祖产。你师父让你下山，根本不是历练，是让你回来收拾当年的烂摊子！”
林羽的罗盘突然垂直悬浮，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华敏胸口，盘面中央浮现出“情劫”二字。他突然想起师父在锁魂塔说的话：“无论看见什么，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猛地抓住华敏的手，贴在自己左胸：“这里跳得很快，因为我怕你出事，和劫数无关。”
姑娘的耳尖瞬间烧红，苏晴识趣地转身：“我去门口守着，你们慢慢聊。”刚走到玄关，就看见鞋柜上的全家福在渗血——华敏父亲的照片里，他戴的手表正是当年锁魂塔叛徒同款，表盘上刻着极小的锁魂阵图。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条匿名彩信：“下劫在民航。明日早八点，南航374航班，你的第三位劫主，是个总把‘安全第一’挂在嘴边的空姐。”林羽盯着照片里空姐制服上的玄鸟刺绣，突然想起华敏刚才露出的半枚印记，和玄鸟的尾羽一模一样。
夜雨冲刷着别墅的落地窗，三人在暖光里站成三角。华敏摸着林羽掌心的老茧，突然发现他无名指根有个淡红的点，和自己锁骨下的印记位置相同。苏晴翻看着执法记录仪，发现刚才天文台的监控录像里，教导主任化作纸页时，有张纸飘向了民航大厦方向，上面印着“南航374”的航班号。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废弃钟楼里，戴青铜面具的人转动着刻满“十八劫”字样的罗盘，盘面中央，华敏的照片正在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个穿空姐制服的女孩，后颈红痣如血滴般鲜艳。他抬手抚过罗盘边缘的刻痕，正是十年前玄清子和他共同刻下的“红尘劫成，玄清必亡”。
下章预告：南航374航班突发“高空鬼打墙”，空姐在后舱发现装满平安符的铁皮箱，每张符上都写着林羽的生辰八字。苏晴查出十年前空难案的黑匣子数据异常，所有乘客死亡时都保持着“祈祷”姿势，掌心纹路竟和玄清门剑诀手势一模一样。华敏在整理父亲遗物时，翻出张泛黄的登机牌——目的地正是玄清门所在的终南山，日期是林羽下山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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