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薇当然不会承认这事，她扬声道：“当初我离开是因为我爸妈在农场出事了，我迫不得已才走的，只是没想到等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过世了，我伤心之下忘记了之前的事，这才没有回来，现在我把事情全都想起来了，我当然得要回我的女儿，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舍得不要她。”
何母怒吼道：“你放屁！”
警察上前一步，对着何母说道：“大娘，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骂人。”
三个孩子就趴在窗口往外看，十一看见顾雨薇就说道：“那个坏女人又来了，在和奶奶吵架，她把警察叔叔也叫来了，她是不是要抓走奶奶？”
软软说：“奶奶又没做坏事，警察才不会抓她。”
小鱼没说话，只是看着院子里的顾雨薇，眼睛有些发红。
顾雨薇对何母说：“要是你们愿意把孩子给我，我会给你们一笔钱，算是感谢你们之前对小鱼的抚养。”
何母朝她“呸”的一声，“谁稀罕你的那点臭钱，想带走小鱼，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顾雨薇无奈只好看向警察，“警察同志，事情就是这样，我觉得我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我是孩子的妈妈，之前我来过几次，他们不让我见孩子，甚至拒绝和我谈，还打骂我，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我要我的女儿。”
派出所的两位同志相互对视一眼，对何母说：“我觉得这位同志说的也有道理，大娘，要不你们再谈谈，你们都是孩子的亲人，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何母不满道：“警察同志，你们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做母亲。”
警察也有些为难，“你们各有各的道理，要不让孩子自己选？她愿意跟谁，另一方就妥协。”
何母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行，让孩子自己选。”
何母对于小鱼跟谁的事还是相当自信的。
顾雨薇见状朝屋里大声喊：“小鱼，你出来，妈妈有话跟你说。”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三个孩子走了出来。
顾雨薇看了软软和十一一眼，目光看向了小鱼。
她走过去蹲在了小鱼面前，轻声道：“小鱼，我是妈妈，妈妈好想你，你愿意跟妈妈一起生活吗？”
“你当初为什么跑掉？”小鱼低声问道。
顾雨薇顿了一下，跟小鱼解释道：“妈妈那会儿过的痛苦，实在活不下去了，就想着去找你的姥姥姥爷，没想到他们也不在世了，妈妈没有不要你，你相信妈妈，妈妈是爱你的。”
小鱼点了点头，眼泪掉了出来。
薛悦看了蹙眉，何母走过去一把把顾雨薇推开。
“你别在这里蛊惑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你当初到底是嫌弃何泽穷，还是其他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母低头对小鱼说：“小鱼，你是愿意和奶奶一起生活还是愿意跟着她？”何母指了指顾雨薇。
小鱼有些不明白，“奶奶，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何母有些急了，“你这孩子，咋跟你说不清楚呢，你是愿意跟着奶奶的对不对？”
小鱼点头。
何母松了口气。
顾雨薇也心急的不行，她问小鱼：“你不愿意跟妈妈一起生活吗？”
小鱼看着她，缓缓说：“愿意的。”
警察听的都有些懵了。
顾雨薇见状心里一动，她赶紧蹲下来，拉住小鱼的手说：“小鱼，你是更愿意和妈妈在一起的对不对？妈妈在家给你准备了许多好看的小裙子，还有玩具，别的孩子有的妈妈都给你买了，就等着你跟妈妈回家呢。”
小鱼嘴角动了动。
派出所的同志问小鱼：“小朋友，你是愿意跟你妈妈一起生活还是愿意和你奶奶一起生活？只能选一个哦？”
顾雨薇拉着小鱼的手紧了紧。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鱼看向了何母，“奶奶，我能和我妈妈住在一起吗？别人都说我没有爹娘，说我是孤儿，我想告诉他们，我有妈妈，我不是孤儿。”
何母心里又气又酸，她对小鱼说：“可是你要是跟了她，你以后就见不到奶奶了。”
小鱼眨眨眼，转身对顾雨薇说：“妈妈，我以后还能见奶奶吗？”
顾雨薇看了何母一眼，点头道：“可以的，只要你想见，妈妈就把你送过来。”
小鱼点头说好。
何母失望道：“小鱼，呆在奶奶身边不好吗？我们也没缺你吃缺你喝，家里人对你不好吗？”
小鱼摇头，“都很好，可是我想要自己的妈妈，软软姐姐和十一哥哥都有自己的妈妈，我也想要。”
何母被打击得不轻。
顾雨薇高兴得不行，凑过去在小鱼脸上亲了亲，“我的宝贝，我就知道你是爱妈妈的。”
既然孩子自己选了，警察也没说的。
“大娘，你看？”
何母这会儿血压往上飙，说话也很难听，“让我看什么，都是白眼狼，亏我好吃好喝的养着她，结果呢，人家还是要她娘，那个女人可是为了自己不管她了呀，要不是我们，她早就饿死了，还能有现在？”
警察也尴尬，这些事属于民事纠纷，很难说清楚，他们也为难，不知道该给谁说话。
“大娘，您看，您年纪也不小了，要是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管孩子，也麻烦，不如让她跟着她母亲，您以后想孙女了就让她送过来，反正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
何母冷笑一声，“是啊，我老婆子还能活几年，连孩子都知道选谁对自己好。”
警察讪讪一笑，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对顾雨薇说：“你不是说要给孩子奶奶补偿吗？”
顾雨薇点头，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摞钱，想要递给何母，但看她沉着脸样子，没敢递过去，所以她走到薛悦面前，把钱递给薛悦。
薛悦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明白何母的感受，也知道何母在小鱼身上倾注的感情，但她在这件事上是个外人。
薛悦看着顾雨薇，没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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