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砺从几辆停在加油区的大车中，依次检查油箱，凭借长时间的动手经验与映质感知，他准确地找到了剩余燃油的位置。借助油管与空桶，他熟练地操作起来。
汽油顺着透明管缓缓流入桶中，发出轻微的咕哝声。5分钟后，他成功抽满了一整桶油，虽然数量不算太多，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末世中，已然是不错的收获。
确认周边安全后，张砺将油桶塞进背包下层，略微调整好重心，走向旁边那间便利店。
便利店内部一片狼藉，货架大多倒塌，架上的物品早已被一抢而空。地上堆着破碎的瓶罐和空空的包装盒，一股混杂着陈年尘土和腐败气味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小心地在残骸中搜索，最终在角落一个歪斜的货架后发现了一个红白色包装的铁盒。捡起来一看，是一盒压缩饼干。
表面覆盖着一层灰尘，但包装尚未破损，生产日期虽然已经久远，但保质期长，还没到期。
“至少还能果腹。”张砺轻声自语，将饼干收入背包中。
再次确认便利店没有更多可用物资后，他转身离开，准备返回车辆与家人会合。
阳光从破裂的天窗洒落进来，照在他背影上，显得格外坚毅沉静。
他回到车旁，先将背包中的油桶和饼干放进后备箱，仔细固定好。
坐回驾驶位后，张砺简要向王沐晴汇报了加油站的情况：“抽到了一桶油，便利店里只找到一盒饼干，没什么其他东西了。”
王沐晴轻声安慰道：“已经很不错了，能有这些就够我们撑一段时间了。毕竟一路开过来，情况比这糟的地方多得是。”
她迅速在控制器上检查了无人机电量，然后再次放飞无人机，让它飞至车辆前方高空进行侦察。
张砺一踩油门，车辆缓缓驶离破旧的加油站，再度驶上通往北方的道路，朝着十公里外的开市客驶去。
晨光洒落在车顶，一家人的身影被拉得悠长，前方的征程仍旧未知，但他们已无退路，只能不断前行。
不多时，车辆驶入了开市客的停车场。
这座大型批发超市占地广阔，主体建筑宛如一头横卧的钢铁巨兽，外墙虽有斑驳和破损，但整体结构仍显坚固。巨大的广告牌已经残破，半截悬挂在外墙边缘随风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停车场空旷而凌乱，几辆被废弃的车辆歪歪斜斜停着，部分已被烧毁成空壳，地面布满黑色焦痕与碎裂的玻璃残渣。
张砺将车稳稳停在停车场西南角一处靠近废弃货车的阴影处，无人机高空侦察回传图像——超市周边约有六、七只丧尸，分布零散，其中三只是灰丧，其余为普通白丧，暂未发现更高等级的变异体。
张砺眯了眯眼：“我先去解决这些丧尸，免得等会儿收集物资麻烦。”
王沐晴点点头：“你小心点，无人机会持续在上空监控情况，有任何变动我会第一时间用对讲机告诉你。”
张辰宇坐在后座，拉着圆圆的手，也小声说道：“爸爸你要快去快回！”
张砺笑着应了声“好”，随后下车，拉上手套，带上战术短刀，缓步朝超市方向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隐藏身形。
三只灰丧率先注意到他的动静，发出嘶哑的低吼，接着带动其余白丧，一起朝他狂奔而来。
张砺深吸一口气，体内映质涌动，精神力凝聚于脑海深处。
“终式演算——启。”
时间在他意识中仿佛慢了一拍。
灰丧扑来的动作、奔跑轨迹、躯体重心全部被迅速建模、推演。
张砺足尖一点，整个人似疾风般穿行在丧尸群中，AR-15没有开火，他挥舞战术短刀，从侧翼精准刺入第一只灰丧眼眶，刀锋顺势一挑，带出一股灰黑色体液。
第二只灰丧刚扑上前，张砺已转身躲过利爪，刀刃闪过喉骨，第三只灰丧张嘴尖啸，被他一脚踢翻在地，随后补上一刀。
白丧在终式演算的视野中宛如慢动作，完全无法抵挡。
数分钟后，六七具尸体静静倒卧在超市门前。
张砺收刀立于原地，警觉地扫视四周，确认无其他目标后，才稍稍舒缓了肩膀。
他举起对讲机，低声说道：“搞定了，丧尸全部清除，暂时安全。”
对讲机那头传来王沐晴的声音：“收到。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砺一边快步朝开市客大门走去，一边继续说道，“沐晴，我刚才启动终式演算的时候，有个感觉……好像我能预测到4秒后的动作了，比之前多了一秒。”
对讲机沉默了一下，接着传来一丝惊喜的声音：“真的吗？那太好了！可能是你的映质能力在逐步进化。或者说，是你使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张砺点头，语气平稳：“我也有这种感觉，越用越顺，精神力的消耗也比之前少了不少，应该是熟练度提升带来的效果。”
王沐晴轻笑了一声：“那你继续努力练习，等以后预测个五秒、十秒，说不定就能看到结局了。”
张砺也笑了：“那我可得多训练训练。不过我觉得预测应该还是有个限度的，至少不是无穷的。”
说话间，他已走到开市客的主入口前，巨大的玻璃门破碎了一半，地面堆满灰尘与杂物，一股封闭已久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张砺深吸一口气，踏入其中。
开市客内部昏暗，阳光只能透过破损的天窗斑驳地洒落在地面上。货架高耸如林，大部分已经倾倒或空空如也，四周死寂。
他启动映质LV2的主动感知能力，精神力主动扩散出去，覆盖前方的大片区域。
虽然整个超市过于庞大，他的感知范围只能触及其中一部分，但也足以察觉到四个活跃的热源。
“有四只丧尸，分布比较散，其中至少一只是灰丧。”他在心中默念，眼神冷静。
他没有选择立即交战，而是小心地沿着一排残破货架前进，一边用感知锁定目标，一边搜寻可能的物资。
他知道，只要发出响动，这些丧尸迟早会被吸引过来。那就逐个解决，不给它们形成合围的机会。
末世的超市，早已不是购物天堂，而是危机四伏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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