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盛仁良轻捻着这两个字，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用力把她的脸掰正，呵呵一笑，“那你妈嫁给畜生怀了畜生的孩子，你妈是什么。”
“你以为她多清高？说什么爱南丰华，还不是在我身下浪，还不是为我怀了孩子。”
他缓缓低头看盛晚安，那张漂亮的脸蛋与年轻时候的贺妍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惜，不是他的女儿。
盛仁良狠狠刮过她的脸，很快出现血痕，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她的子宫孕育过南丰华的孩子，不干净，我不喜欢。说起来，这也怪你，因为你就是那个南丰华的孩子，我是因为她怀过你所以...你那素未谋面的弟弟或者妹妹才没有机会出生。”
他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呵。
盛晚安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不愧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对自己的母亲感情畸形，对自己老婆感情也畸形，对所有的一切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看待。
盛仁良继续说，“加上她偏偏又在那个时候碰上我跟若梦在楼梯，坏了我的好事。你说，她该不该受到教训？”
本来他就在犹豫，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
谁知道她原本要产检的那天恰好折返回家还上了楼，恰好，又遇见他与方若梦欢好。
就在三楼，那个楼梯口处。
方若梦一边手抓着碎成条的衣服挡住赤裸着身体，一边向贺妍道歉，“大嫂，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站在一旁，被吓得脸色发绿，还以为就这么坏掉了，也就随着方若梦怎么道歉了。
后来，再后来。
他看着那个哭着道歉的女人，连穿衣服都顾不上了，赤裸着身体，带着极致欢愉过后的颤抖，将贺妍推了下去。
鲜血流了一地。
贺妍昏死过去。
方若梦这个时候很慌张，转身埋入他怀里说害怕，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却一边挑逗他。
他微微吃惊。
觉得方若梦真是个，温柔又恶毒的女人。
他笑了，怜爱地抚上方若梦的脸，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到他觉得他们是一路人，所以他抱着她回了房间。
至于贺妍的孩子……
流掉就流掉吧，等她养好身体，他会取出她的卵子跟他的精子，重新去弄一个孩子。
没想到她疯了，时而正常，时而疯癫。
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在盛家乱说话难保不会让有心人人听了去。
所以他把她弄出国。
他是爱过她的，所以才想着以后跟她再生一个孩子。其实跟方若梦缠绵的时候有时候想的也不是白琼，而是她。
就连当初，他也是故意拆散她跟南丰华的。不过他承认，他见到贺妍的第一眼，就是把她当成白琼的替身。
但是.....
他觉得自己真的，爱过她，如果不爱，又怎么会愿意在有了方若梦的情况下还经常出国去看她。
如果不爱，他肯定也不会再去碰在当时来说还是疯子的她，更不会想尽办法留下她的命，治好她的疯癫。
爱她，所以至死，他也不会跟她离婚。
盛晚安听着他描述当年的细节，喉间涌上铁锈味，她用力地咬住舌头，把堵在喉间的腥甜咽下去，死死地遏制住翻涌的情绪。
“晚安，我本来看在阿妍的面子上都打算放过你了，可你偏偏不知死活。”
这个男人说得轻描淡写，盛晚安听得浑身紧绷，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恨不得现在就有一把刀把他捅了。
恨不得立刻冲去盛家，把方若梦这个女人的皮剥了，拿她的血去妈妈的坟前祭奠。
过往方若梦对她的好一幕一幕都跃然纸上。这个女人每次看到她，到底是什么心情，昔日对她的好究竟是真的好还是心虚？
手掌从面颊移到纤细的脖子上。
窒息蔓延，盛晚安坐在轮椅上挣扎，站不起来只能用力用手拍打。
“盛仁良！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晚安无关！”盛老太太还没靠近，就被盛仁良推翻在地。
“坏人！放开我妈妈！”小盛希过来，粉嫩的小手聚成拳头，捶打着盛仁良的后背。
“小畜生！我是你外公！”盛仁良扭头，咬牙唾了一口，一边用力掐住盛晚安的脖子，一边掐住盛希的脸。
“晚安，你.....呃......”盛仁良还想要说话，后脑勺升起一股尖锐的疼。
他嘶了一声，松开掐住的两人，伸手摸后脑勺，掌心一片鲜红。
盛老太太望着盛仁良那道阴沉的目光，后退几步，扯开嗓子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她一喊，盛仁良脸色大变，“想死？”
“好啊，我成全你，老不死的。”
盛老太太这么一喊，多多少少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场陷入混乱之中，盛晚安虽着急奈何腿还不能完全走路，“小希，过来。”
盛希跟在盛晚安身旁，她赶紧抱住他，“小希乖，不怕，不怕啊...”
盛希摇摇头，“妈妈我不怕。”
嘴上说着不怕，可煞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盛晚安心疼极了。
“太太....”身后一群保镖跑过来。
盛晚安舒了一口气，方才盛仁良松开她的时候她先打电话让家里保镖过来了，“奶奶还在那边，你们快去追盛仁良。”
保镖得令追了出去，留下两个护送盛晚安回家。
她留下来只会让保镖分心，更何况盛希还在，她不可能让盛希在这里面对危险。
刚到家门口，母子俩遇上匆匆回家的宋淮。
盛晚安看见下车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男人，鼻子没来由地一酸，“我...我不该带小希出去....”
话音刚落，便被抱住了。
“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们。”
宋淮在公司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跳都停止了几秒，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盛晚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闭上眼睛，任由这个男人紧紧地抱她，似乎是要把她揉入骨血。
她自从醒来对他冷淡，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如今这么放松地任由他抱着，倒令他多看了几眼。
看到白皙的脖子处勒着一圈红痕，面色阴沉下来。
心疼地抱紧她，一边低头寻找盛希的身影，“还能自己走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小盛希摇摇头，奶声奶气的，“没有。”
“嗯。”
“你放我下来吧。”
他要抱着自己上楼，让盛希自己走上去，盛晚安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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