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延喜上眉梢，“那太好了，不如与我们一同去大食国谈事情然后一起去龟兹国吧。”
王庭广场燃起了篝火。
阿史那延被热情的西凉百姓拉进舞群。
他笨拙地模仿着当地人的步伐，林安见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在看什么？”沈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捧着一个陶瓮，里面装着新酿的蓝花酒。
“在想，或许有一天，蓝花会开满整个西域。”
萧煜望着漫天的孔明灯，忽然想起阿史那延说过的话。
沈清往陶瓮里加了一勺蜂蜜，酒香混着蜜甜弥漫开来。
她望向篝火旁的阿史那延，他正用蹩脚的西凉话给孩子们讲沙漠里的故事。
萧煜不知何时拿来了羌笛，清越的笛声中，瑞莲轻轻哼起了西凉民谣。
小狐狸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不小心撞翻了阿史那延的胡麻粥陶罐。
大食国的商道上，驼队的铜铃声如碎玉般洒落。
沈清坐在骆驼上，望着远处起伏的沙丘，头巾被热风掀起一角。
阿史那延的骆驼队像移动的金山。
每只骆驼的鞍具都镶着玛瑙宝石，连驮着水囊的骡子都戴着银铃铛。
林安数到第七只金骆驼时，终于忍不住拽了拽瑞莲的袖子：
“姐，他们连骆驼都穿金戴银，这是把国库搬来了吧？”
瑞莲憋着笑，看小狐狸正扒着一只骆驼的金鞍啃咬，爪子上还挂着颗摇摇欲坠的红宝石：
“小心被当成偷宝石的贼，龟兹人可有钱把牢底镶金。”
沈清坐在骆驼上，望着阿史那延亲自给踏雪戴上的金辔头，无奈摇头。
“王子殿下，这马具太贵重了，萧煜骑马习惯了粗布鞍子。”
阿史那延挥手示意随从撤下金辔头，换上嵌着珍珠的丝绸鞍垫。
“踏雪是战马中的王者，自然要配得上身份。在龟兹，连王庭的鹰都戴黄金脚环呢！”
萧煜扶额叹息，踏雪却惬意地打了个响鼻，显然对丝绸鞍垫很满意。
月泉绿洲的土豪式热情月泉绿洲扎营时，龟兹随从们搬下的箱笼让林安目瞪口呆。
金碗盛着冰镇葡萄汁，银盘堆着嵌坚果的蜜枣，连烤肉的铁签都是纯金打造。
小狐狸叼着根金签跑得飞快，被瑞莲一把拎住后颈：“放下！那是烤羊腿用的！”
阿史那延笑着递来镶宝石的酒杯：“尝尝龟兹的‘金箔酒’，杯底沉着金箔碎屑，喝了能强身健体。”
林安接过酒杯，手一抖差点泼出来：“这杯子比我半年的工钱还贵吧？”
“不贵不贵，”
阿史那延摆摆手，“龟兹的金匠能把金子打成比纸还薄的箔片，王庭的穹顶都是用金箔贴的，太阳一照，能晃得人睁不开眼。”
瑞莲眼珠一转，指着阿史那延腰间的金龟坠。
“王子殿下，这坠子要是掉在沙漠里，怕是能引来一群秃鹫——它们以为是块大金块呢！”
众人哄笑，阿史那延却认真点头。
“去年王叔的翡翠腰带掉进沙里，真被商队当成水源标记插了旗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大哥留条活路吧！”林安垂头丧气道。
“哈哈哈哈哈。”
引来大家的一片哄笑。
萧煜骑着踏雪走在最前方，铠甲外罩着龟兹国的宝石点缀的皮质护肩，腰间挂着从大食商人那里换的水囊。
“阿娘，您看！”
瑞莲指着天际，那里隐约可见绿洲的轮廓。
“商队说，那是‘月泉’，过了那里就进入大食地界了。”
林安扶着药箱，眼中满是新奇：“听说大食国的医师会用蒸馏法提炼药露，还有能照见骨头的‘魔镜’。”
沈清笑着摇头：“都是传说，那是是从沙中陶冶的特殊金属制作的，透亮清晰！”
她摸了摸腰间的皮囊，里面装着龟兹王子送的金砂，“此行或许能在大食找到新的药引。”
小狐狸突然从瑞莲的披风里钻出来，爪子上沾着几粒孜然，显然是偷尝了商队的烤肉。
瑞莲无奈地替它拍掉绒毛里的沙土，却发现它脖子上挂着个精致的金铃铛。
那是阿史那延送的礼物，铃铛上刻着龟兹文的“平安”。
月泉绿洲的夜晚静谧如水，胡杨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商队在胡杨树下扎营。
龟兹驼队的金铃铛已被细心摘下，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清看到只想说，大哥你们那副暴发户的样子，很难不让人看出来。
沈清坐在篝火旁，用蓝花露擦拭小狐狸爪子上的孜然粒，远处大食商队的帐篷透出昏黄油灯，像沙漠里的几颗琥珀。
“大食国的商队规矩多，”
阿史那延往火里添了块柽柳木，火星溅在他镶宝石的袖口上，“他们连骆驼的饮水时辰都要按《商法典》来。”
林安啃着龟兹蜜枣，望着大食帐篷上的星月旗：“《商法典》？是不是写着‘见钱眼开’四个字？”
瑞莲轻拍他后脑勺：“别胡说，大食商人最讲契约，去年还帮我们押运过解毒丸。”
夜深人静时，小狐狸忽然竖起耳朵，蹭蹭沈清膝盖后朝大食帐篷跑去。
瑞莲刚要追赶，却见大食商队里窜出只戴着银项圈的猎豹，与小狐狸在沙丘后追逐起来。
“那是大食商人的‘沙漠之眼’，”
阿史那延笑道，“看来小月光交上朋友了。”
清晨的金色纠纷晨光初现时，驼队正在月泉边打水。
林安用龟兹金碗舀水时，忽然被大食商队的护卫拦住。
为首的大食商人留着卷曲胡须，腰间挂着镶珊瑚的弯刀：“外来人喝了月泉的水，按《商法典》需缴纳‘水源税’。”
萧煜挑眉：“月泉是天赐之水，何时成了私产？”
商人捻着胡须：“这是大食国的地界，你们的骆驼踩了我们的沙，喝了我们的水，自然要付钱。”
瑞莲看着商人指尖的金戒指，忽然想起龟兹王庭的金龟符：“按大食律法，水源属公有，你这是强取豪夺。”
商人脸色一沉，手按在刀柄上：“小姑娘懂什么？叫你们的首领出来说话！”
阿史那延闻声而来，金龟坠在胸前晃出金光：“我是龟兹王子阿史那延，你要收多少税？”
商人见到金龟坠，语气立刻软了三分：“王子殿下，按惯例收十枚金币即可。”
林安差点呛到：“十枚金币？够买三十只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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