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回,贞观十九年春,长安城外灞桥柳色初新,却见旌旗蔽日、甲胄映天——贞观天子李世民亲御驾,以英国公李积为行军大总管,邢国公苏定方、乐城郡公刘仁轨为左右副帅,江夏王李道宗为诸军节度,率步骑二十万,挥师东进。随行诸将更是群星璀璨:白袍小将薛仁贵身披银甲,方天画戟斜挎马鞍;鲁国公程咬金(注:演义中常与王君可等老将并列,此处依演义传统补入)手持八卦宣花斧,须发皆张;郯国公张公谨、卢国公程知节(即程咬金)、莒国公唐俭等宿将紧随其后,更有马三宝、刘洪基、段志玄、殷开山等太原首义老将压阵,尉迟恭的水磨竹节鞭、屈突通的丈八蛇矛、屈突盖的青锋剑、盛彦师的流星锤,各类兵器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真个是“文臣满朝扶社稷,武将千员定乾坤”。
此次东征,一为收复辽东故地——自永嘉之乱后,辽东为高句丽所占近三百年,百姓苦其苛政久矣;二为救援新罗——百济联同高句丽,屡犯新罗边境,烧杀掳掠,新罗王金春秋遣使入唐,泣血求援;三为剪除东北边患——高句丽自高汤、高建武以来,虽表面称臣,实则暗蓄力量,竟有窥伺幽燕之心。天子早有伐罪之意,今国力鼎盛,府库充盈,遂下诏亲征,欲“复汉家旧土,安四夷黎元”。
大军自幽州出塞,经卢龙塞、榆关,一路东进。所过之处,辽东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老人们扶着幼童,指着唐军的旗帜泣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汉家兵戈!”唐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遇有流民便设棚施粥,遇有高句丽苛政便当即废除,短短月余,便收复辽西数城,兵锋直指驻璧山。
这驻璧山,位于辽东腹地,左临辽水,右依险峰,山巅筑有高句丽的烽火台,山腰更有暗堡连环,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高句丽守将渊盖苏文(演义中其弟渊净土守此关)遣次子渊净土率三万大军驻守,自以为凭此天险,可挡唐军百万之师。
唐军抵达驻璧山脚下,李积传令安营扎寨。帐中议事时,江夏王李道宗率先开口:“驻璧山险在山高谷深,敌军暗堡密布,若强行仰攻,必伤我将士。某愿率一支轻骑,绕至山后,袭其烽火台,断其通讯,再与大军前后夹击!”
苏定方抚着腰间的七星弯刀,沉声应道:“江夏王所言极是。某愿与王同往——某麾下有三百玄甲锐士,皆善攀岩越险,可为先锋。”
刘仁轨则在一旁补充:“二位将军袭扰山后,某愿在山前布下疑阵——令士兵多树旌旗,白日擂鼓呐喊,夜间举火造势,让敌军以为我军主力尽在山前,无暇他顾。待二位将军得手,烽火台燃起我军信号,山前大军便全力猛攻,必能破关!”
天子李世民闻言抚掌笑道:“三位将军所言,正合朕意。李积,你可坐镇中军,调度全局;薛仁贵,你率白袍军为机动之师,若山后遇敌,便即刻驰援;程咬金、牛进达,你二人率步卒在山前架设云梯、撞车,只待信号便全力攻城!”
诸将领命而去。当夜,刘仁轨令山前唐军燃起千盏火把,鼓声震天,喊杀声此起彼伏。渊净土在山巅望见山前火光连天,果然以为唐军要强行仰攻,急令守军集中兵力防守山前,山后的烽火台只留数百老弱驻守。
谁知苏定方与李道宗早已率五百轻骑,借着夜色绕至山后。苏定方麾下的玄甲锐士果然勇猛——他们身背绳索,手持短刀,在陡峭的山壁上如猿猴般攀爬。有几个高句丽哨兵察觉动静,刚要呼喊,便被苏定方亲自射出的袖箭射中咽喉,悄无声息地倒下。
不到一个时辰,唐军便摸至烽火台脚下。李道宗一声令下,唐军将士如猛虎下山,扑向烽火台。守台的高句丽士兵本是老弱,哪里经得起这般冲击?片刻之间,烽火台便被唐军占领。苏定方亲手扯下高句丽的旗帜,换上大唐的“李”字帅旗,又令士兵燃起三堆狼烟——这是与山前约定的信号。
山巅的渊净土望见山后狼烟升起,顿时大惊失色,方知中了唐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急令大军分兵驰援山后,可刚一调动,山前的程咬金、牛进达便率步卒推着撞车、架着云梯,猛攻山前关隘。唐军将士个个奋勇,有的扛着云梯往上冲,有的推着撞车猛撞关门,有的则用弓箭压制城上的敌军。
渊净土腹背受敌,正自慌乱,忽听身后喊杀声大作——薛仁贵率白袍军杀到!那薛仁贵身披白袍,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冲进敌阵。画戟舞动如飞,高句丽士兵碰到便死,挨着便伤。唐军将士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纷纷紧随其后,与苏定方、李道宗的军队汇合,将渊净土的大军团团围住。
渊净土拼死抵抗,却哪里是唐军的对手?不消一个时辰,高句丽大军便溃不成军。渊净土被薛仁贵一戟挑落马下,被唐军生擒。驻璧山关隘,就此被唐军攻破。
大军入关后,稍作休整。天子李世民亲自来到关隘之上,望着辽东大地,感慨道:“昔年汉武帝遣霍去病北击匈奴,收复辽东,今朕承汉家基业,亦当复此旧土,让百姓安居乐业!”诸将闻言,皆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休整三日后,唐军继续东进,直指高句丽的重镇——安市城。这安市城,乃是高句丽西部门户,城墙高达三丈,厚达两丈,城上箭楼林立,城下挖有三丈宽的护城河,河内布满尖刺,真个是固若金汤。守将杨万春(演义中为高句丽名将),善使一杆长枪,颇有谋略,麾下有五万大军驻守,更有高句丽的“神箭营”——士兵皆能百步穿杨,曾射杀过多名唐军将领。
唐军抵达安市城下,李积传令将城池团团围住。帐中议事时,苏定方献策:“安市城虽险,却有一弱点——护城河虽宽,却引自辽水,若我们在上游筑坝拦水,断其水源,城中守军必乱。待其军心涣散,再以大军猛攻,必能破城!”
刘仁轨补充道:“苏将军之计甚妙。某愿率一万步卒,前往上游筑坝;同时,可令薛仁贵将军率白袍军,每日在城下挑战,激怒杨万春,让他不敢分兵去上游阻挠筑坝之事。”
李积点头应允。次日,薛仁贵便率白袍军来到城下,手持方天画戟高声喊道:“杨万春!某乃大唐白袍将军薛仁贵,敢来城下与某一战否?若不敢,便速速开城投降,免使城中百姓遭难!”
杨万春在城上望见薛仁贵,心中大怒——他早闻薛仁贵勇猛,却也自持武艺高强,当即披甲提枪,率一千骑兵杀出城外。两人互通姓名后,便战在一处。薛仁贵的方天画戟舞动如飞,时而刺、时而劈、时而砸;杨万春的长枪也不示弱,枪尖如毒蛇吐信,招招直指薛仁贵要害。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薛仁贵心中暗赞:“这杨万春果然有些本事!”遂卖个破绽,拨马便走。杨万春以为薛仁贵不敌,策马便追。谁知刚追出数丈,便听一声梆子响,唐军伏兵四起——原来苏定方早已率玄甲锐士埋伏在两侧。杨万春大惊,急忙拨马回逃,却被薛仁贵转身一戟,挑中肩头,险些落马。幸得城中守军出城接应,杨万春才狼狈逃回城中,从此紧闭城门,再也不敢出战。
与此同时,刘仁轨已率部在上游筑好了大坝。待大坝筑成,刘仁轨一声令下,士兵们掘开大坝,截断了流入安市城护城河的水源。不出三日,城中的水源便开始紧张——先是百姓们排队取水,后来连守军的饮水都成了问题。杨万春虽派人出城抢水,却都被唐军击退。
又过了五日,李积见城中守军已是军心涣散,遂传令总攻。苏定方率玄甲锐士为先锋,推着撞车猛攻北门;李道宗率步卒架设云梯,攻打东门;薛仁贵率白袍军为机动,随时支援各处;程咬金、牛进达则率部在西门、南门佯攻,牵制敌军兵力。
城上的高句丽守军虽仍在抵抗,却已是强弩之末——有的士兵渴得连弓都拉不开,有的则望着城下的唐军,眼中满是恐惧。苏定方亲自擂鼓助威,唐军将士士气如虹,撞车一次次猛撞城门,云梯上的士兵一个个奋勇攀登。
终于,“轰隆”一声巨响——北门的城门被撞车撞开!苏定方手持七星弯刀,一马当先冲进城中。唐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入,与高句丽守军展开巷战。杨万春虽率残部拼死抵抗,却已是回天乏术。最终,杨万春被薛仁贵生擒,城中守军纷纷投降。
安市城破后,辽东其他城池的高句丽守军闻风丧胆——有的开城投降,有的弃城而逃。唐军乘胜追击,不到一个月,便收复了辽东全部故地。消息传回长安,举国欢腾;消息传至新罗、百济,两国国王皆遣使入唐,上表称臣。
这一日,天子李世民在安市城的府衙中设宴,宴请诸将。席间,李世民举杯对诸将道:“此次东征,收复辽东,诸位将军功不可没!朕曾听长孙皇后言,辽东乃‘天然粮仓’,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今辽东回归,朕当在此推行均田制,开设学校,传播华夏文字与文化。用不了多久,这片土地定会焕发生机,大唐也定会成为万邦来朝的盛世强国!”
诸将闻言,皆举杯高呼:“吾皇圣明!大唐万岁!”
酒过三巡,苏定方起身奏道:“陛下,辽东虽已收复,但高句丽主力仍在半岛之上。臣愿率部继续南下,平定百济、高句丽,让东北边境永无战事!”
李世民点头笑道:“朕正有此意。李积,你可留镇辽东,安抚百姓;苏定方、刘仁轨、薛仁贵,你三人率部南下,平定半岛。朕在长安,静候佳音!”
诸将领命。次日,唐军兵分两路——李积留镇辽东,苏定方则率大军南下。这一去,又将上演一场“跨海征百济,白袍破平壤”的惊天战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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