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济堂中医馆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候诊区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怀瑾刚吃完早餐，就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生被同学扶着走进来，他的运动服下肌肉线条分明，却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的tS智能手表正闪烁着异常的红光。
“苏医生，他是体院的李浩然，昨天体能测试突然晕倒！”同学小王急得直搓手，“校医说他脉搏只有48次\/分，可他平时能扛两百斤杠铃啊！”
苏怀瑾接过病历，“六阴脉”三个字赫然在目。她抬头打量李浩然，只见他虽然体格强健，双手却微微发颤，腕部皮肤下隐约可见淡蓝色的网状纹路——和前几日的程序员张伟、大学生林小雨如出一辙。
“李同学，最近有没有觉得心慌、气短？”苏怀瑾将三指搭在他腕部，触感如同触到深秋的溪水，六部脉皆沉细无力，却又和缓有神，完全符合《中医诊断学》中“生理性迟脉”的特征，但出现在这位武术特长生身上，却透着说不出的违和。
李浩然勉强一笑，声音却带着疲惫：“上周开始，训练时总觉得使不上劲，手腕还老是发麻。”他撸起袖子，肘窝处有个褪色的针孔，“半个月前tS制药来学校做体能提升实验，打完针就发了这手表，说能增强肌肉耐力。”
程野推着超声仪进来，屏幕上显示窦性心动过缓，心率48次\/分：“先做心肺运动试验，排除病态窦房结综合征。”德国coRtEx运动心肺测试系统启动，李浩然在跑步机上刚跑两分钟，血氧饱和度就从98%跌到92%，而tS手表却显示“体能指数优秀”。
“《景岳全书》说‘禀赋不同，脉象各异’，但你的脉象异常和先天禀赋无关。”苏怀瑾盯着动态心电图，“正常人的迟脉不会伴随手腕麻木，更不会出现蓝色纹路。”她调出《中医诊断学》图谱，对比后发现，李浩然的脉位深度比正常值深2mm，正是tS手表传感器的监测位置。
程野突然指着李浩然腕部：“怀瑾，他的蓝色纹路组成了tS-032的图案！”紫外线灯下，皮肤下的荧光纹路清晰可见，和《八十七神仙卷》中神仙衣带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我查过他的体检报告，”程野递过检测单，“tS-032蛋白在心肌细胞中呈网格状分布，这不是先天变异，是人为干预的结果。”
苏怀瑾翻开《血管超声诊断学》，发现李浩然的尺动脉直径比正常值细30%，血管壁检测到与张伟相同的基因编辑痕迹。“tS项目在重塑你的心血管系统，让脉象符合他们设定的‘六阴脉’模板。”她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就像之前的反关脉、斜飞脉，你的脉象异常是被‘设计’出来的。”
李浩然的手机突然响起，tS手表弹出消息：【检测到您的脉象趋于稳定，tS-032项目将提升您的肌肉耐力30%】。他苦笑道：“上周卧推时杠铃突然砸下来，要不是同学帮忙，现在已经没命了。”
“先停用手表，我给你开归脾汤，黄芪用的是内蒙古普康药业的饮片，批号Nm，能补心脾、益气血。”苏怀瑾在电子处方系统里勾选“免煎颗粒”，“同时配合耳穴压豆，调节心脏传导功能。”
程野突然想起什么，调出tS制药的专利库：“他们申请了‘基于六阴脉的运动耐力提升技术’，通过改造脉象降低心肌耗氧量，却忽略了人体代偿极限。”他指着李浩然的超声图像，“你的冠状动脉正在变细，这就是手表显示‘体能提升’的真相——牺牲心血管健康换取短期运动能力。”
下午，又有三位武术特长生被送来，症状如出一辙：六阴脉、腕部蓝色纹路、tS手表的“体能提升”提示。苏怀瑾在他们的体检报告里发现，所有人都参加过tS制药的“运动员优化计划”，注射过标注tS-032的“营养针”。
“怀瑾，疾控中心传来消息，”程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tS实验室有份《先天禀赋改造方案》，六阴脉、六阳脉都是他们设定的‘完美脉象’模板，通过基因编辑和电磁干预强行改写人体先天禀赋。”
苏怀瑾看着李浩然腕部的荧光，突然想起《黄帝内经》的警示：“逆天之纪，阴阳不调，病由心生。”如今tS项目正在用科技手段逆天而行，将人类的先天禀赋变成可定制的“产品”。
深夜，苏怀瑾在办公室整理李浩然的病历，发现所有六阴脉患者的tS手表，都在每晚十点接收高强度电磁信号。程野发来消息：“tS的3d人体模型显示，六阴脉对应的经络节点，正是《八十七神仙卷》中神仙握持宝剑的位置，他们在打造‘超级人体’。”
她站起身，望着窗外的霓虹，想起李浩然说的“训练时使不上劲”——tS项目所谓的“优化”，不过是对人体的透支。走廊尽头，护士推着新患者进来，西装革履的投行经理捂着胸口，腕部的tS手表正在报警，脉象洪大而数，正是下一章要面对的“六阳脉”。
“苏医生，他血压148\/92mmhg，心率102次\/分，说每天要吃三把安眠药才能入睡……”护士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苏怀瑾接过病历，“六阳脉”三个字再次刺痛她的眼睛。这种多见于阳盛体质的脉象，此刻出现在长期熬夜的投行经理身上，背后必然与tS项目的“后天失调”改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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