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哲自然是无条件支持女儿,他接过一碗,吹了吹热气,便毫不犹豫地喝下,还咂咂嘴评价道:“嗯,火候很到位。”
陆浩宇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接过碗,目光温柔地看了杨不凡一眼,仿佛喝下去的不是苦药,而是蜜糖,优雅而迅速地喝完,还将碗底展示给她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然而杨不凡却根本没有在看他。
季海洋虽然被那浓烈的苦味熏得直皱鼻子,但还是捏着鼻子,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药汁入喉,他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吐着舌头连连哈气:“我的妈呀,这也太苦了!”
然而,不过片刻,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胃部向四肢百骸扩散,原本因淋雨而有些发冷的手脚迅速回暖,精神也为之一振。“嘿!神了!真暖和过来了!孟孟我给你吹吹,你快喝!”
司徒月同样干脆利落,她秉持着对杨不凡能力的绝对认可,面无表情地喝完,只是放下碗后,端起旁边的温水轻轻漱了漱口。
钟浅浅更是对杨不凡的医术深信不疑,也鼓起勇气喝了下去。
此时,孟星辰原本还有些鼻塞和想打喷嚏的感觉,一碗药下去,竟然神奇地缓解了大半,她惊讶地眨了眨眼,轻声说:“真的......好多了。”
风浩然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
他看到弟弟和司徒月都喝得如此干脆,又想起爷爷寿辰时,杨不凡送的那几瓶看似不起眼的“安神养元丸”——老爷子顽固多年的失眠症,在连服半月后竟奇迹般地改善了大半,夜里能安睡,精神头足了不少。
想到此,他不再犹豫,上前一步,端起最后一碗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整个过程流畅自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喝的是白水。
他二话不说,端起碗,面不改色地喝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剩下的人却面露难色。
关江流脸上堆起礼貌而疏离的笑容,婉拒道:“我洗完热水澡感觉好多了,就不用喝药了。”
他转而问陈伯要了西药感冒片,说是备用。
覃紫苏更是夸张,捂着鼻子躲到角落,抱怨:“这什么味道啊!黑乎乎的看着就吓人,一看就难喝死了!我才不要喝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风柏泉和关泠泠夫妇也是同步地露出厌恶的表情。
风柏泉瞥了一眼那粗陶碗,嗤笑道:“这玩意儿能喝?卫生达标吗?”
关泠泠则依偎着丈夫,小声附和:“就是,看着就不像正经药,我还是比较习惯于吃西药。”
钟广宗更是像躲瘟疫一样,远远地缩在柱子后面,生怕被逼着喝药。
老村长陈伯一直默默观察着。
他见杨不凡娴熟地熬药,又能准确说出几种岛上常见草药的药性,眼中早已闪过惊异之色。
此刻再见到喝下药的人迅速见效,尤其是季海洋和孟星辰的变化肉眼可见,他心中更是笃定。
他忍不住上前几步,语气带着期盼,试探着问:“姑娘,你......懂中医?”
季海洋一听,立刻化身最佳话语人,抢在杨不凡前面,眉飞色舞地答道:“何止是懂啊!陈伯我跟您说,杨姐那可是正经的中医传人,医术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那是相当精湛了!您别看她年轻,本事大着呢!我们节目组好几次突发状况都是她救的场!那半拉柯基‘咔’一下,就给救活了!......”
他这番添油加醋、极具渲染力的描述,连亲爹杨明哲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看向自家女儿,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骄傲——这小子说的那个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神医,真是我家乖乖?
陈伯一听,顿时激动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姑娘,不,杨医生!您不知道,我们这岛上,老人孩子多,年轻人都在外跑船。平时有个头疼脑热,想找个大夫看看,难啊!得坐船去镇上,来回折腾一整天,遇到这种坏天气,更是没辙。”
“您能不能……趁您在这儿,给我们村里的老家伙们看看,把把脉,开些调理身子、治治老毛病的方子?您放心,诊金药费,我们绝不拖欠!”
老村长言辞恳切,他祖上口耳相传的一些关于中医神奇的传说,以及他自己的人生阅历,让他深知遇到一位真正有本事的中医是多么难得。
杨不凡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陈伯,您太客气了。相遇就是缘分,谈什么诊金。既然我来了,又有这个能力,帮乡亲们看看病是应该的。等吃完饭,有空了,我就给大家瞧瞧。”
【我去!杨不凡也有不爱钱的时候?】
【这是要在村里义诊嘛?】
【这是剧本吧?绝对是剧本!这也太巧合了!】
......
周围的村民们闻言,脸上纷纷露出了感激和期待的笑容。
不一会儿,村民们开始利落地在祠堂中央的八仙桌上摆放碗筷,准备开饭。
就在这时,杨不凡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正在帮忙张罗的陈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村长,您刚才好像提到……岛上除了我们,还有一拨外人?是什么人?怎么没见他们来一起吃饭?”
此言一出,一旁的覃紫苏立刻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语气刻薄:
“你怎么好奇心这么旺盛呢?跟查户口似的。反正不管是谁你也不认识。而且这种鬼天气跑到这种荒岛上来,不会跟你当初一样,也是什么私生饭或者搞跟踪的吧?”
她旧事重提,故意在镜头前抹黑杨不凡,意图挑起事端。
然而,她话音未落,一向温和怯懦、甚至在之前被欺负时都习惯性隐忍的孟星辰,却猛地站起身。
她因为激动,脸颊泛红,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和坚定地反驳:
“覃紫苏!杨姐根本就不是私生饭!这件事早就已经澄清过了!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在镜头前故意造谣抹黑她?!”
她眼眶微红,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仿佛覃紫苏的话触碰到了她内心的底线,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
覃紫苏被孟星辰这突如其来的、与她平时形象截然不同的强硬态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悻悻地嘟囔道:
“你......你急什么呀?不说就不说嘛,那么大声干什么......搞得好像我怎么了你似的......”
陈伯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解释道:“哦,那两位啊,是昨天来的,说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背着画板来岛上写生采风的。我还劝他们呢,没挑个好天气,这会儿正是台风季,不安全也不方便。他们住在村东头老李家的空房子里,可能看天气不好,就没过来凑热闹吧。”
杨不凡闻言,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没再多问。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悬在屋角的跟拍器,眼神意味深长,仿佛在对镜头后的刘导说——“刘导,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天气啊”。
弹幕也立刻开始了吐槽:
【世界果然是个草台班子!刘导团队这前期勘察怎么做的?居然能撞上台风。】
【写生挑台风天?这理由听起来比杨姐是私生饭还不靠谱!不愧是搞艺术的,行为逻辑异于常人!】
【我星辰妹子支棱起来了!为了维护杨姐直接开怼!好样的!】
【覃绿茶真是时刻不忘踩杨姐一脚,可惜踢到铁板了。】
......
这时,热情的村民们开始陆续上菜。
都是常见的渔家菜——清蒸得恰到好处、鱼肉嫩滑如蒜瓣的海鲈鱼;姜葱爆炒、蟹壳鲜红、香气扑鼻的花蟹;原汁原味、只只饱满弹牙的白灼大海虾;用新鲜紫菜和土鸡蛋滚出的、汤色清亮的紫菜蛋花汤;还有用岛上特有香草稍微腌制后烤制、咸香有嚼劲的鱼干......
虽然烹饪手法质朴,没有过多花哨的调味,但胜在食材极其新鲜,都是刚从海里收获不久,最大程度地保留了海洋赋予的原始鲜甜风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海产鲜香与柴火气息的、令人食指大动的温暖味道。
就连一直挑三拣四、对环境和食物诸多抱怨的风柏泉,在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保持原汁原味的清蒸海鱼后,也暂时闭上了挑剔的嘴,鲜美的滋味在口中炸开,他忍不住又伸出了筷子。
杨明哲更是如鱼得水,和村长以及村里的老人热火朝天地交流起来,从如何判断海鱼新鲜度,到烤制鱼干的火候秘诀,再到那些特色香草的用途......
他听得认真,问得仔细,感觉受益匪浅,连连感叹不虚此行。
......
饭后,祠堂里依旧热闹非凡。
村民们利落地收拾着碗筷,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夹杂着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语,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杨不凡用清水仔细净了手,用干净的布巾擦干水珠,随即拍了拍手,转身面向老村长陈伯和周围满脸期待的村民,唇角扬起一抹温和而自信的笑意:
“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我就给大家看看身子。大家别急,先排好队,一个个来。”
“好!好!好!”陈伯第一个拊掌响应,声音洪亮,他转身对村民们招呼道,“都听见杨医生的话了?排好队,互相谦让些,让年纪大的、身子不舒服的先来看!”
村民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期盼与信任的光芒,自发地排起了一条长龙。
义诊就此开始。
村民们排起长队,从年过七旬的老妪,到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再到常年出海、关节劳损的老渔夫......
祠堂那盏老式的白炽灯明晃晃地亮着,将八仙桌周围照得亮堂堂的。
杨不凡端坐桌前,灯光在她沉静的面容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她神色沉静,指尖搭脉,动作轻柔却精准。
排在首位的是一位老渔民,他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那双手腕青筋虬结如老树盘根,指节因常年劳作和湿冷海风的侵蚀而严重变形,尤其是右手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处,肿胀得像两个紫红色的小核桃。
老人声音沙哑,带着认命般的无奈:“杨大夫,我这是老毛病了,疼起来钻心。镇上的医院也去看过,拍了片子,说是什么......类风湿性关节炎,要手术,还不一定能除根,费用高得很。我寻思着,还能再打几年渔,给孙子攒点买房钱。治不好没关系,您能给开点止疼的方子,让我少受点罪就行。”
杨不凡指尖感受着那沉涩紧滞的脉象,又仔细查看了他变形的关节,缓声道:
“老伯,您这病,是常年握舵把,风寒湿邪深入筋骨,我们中医叫‘尪痹’,关节已经变形了。若再不系统调理,任其发展,日后别说干活,恐怕连筷子都拿不稳,动一下都困难。”
老人闻言,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泪水,嘴唇哆嗦着:
“真......真这么严重?那......那我是不是还得去做手术?住院费、手术费……唉,都怪我,老了老了,赚不了钱还要拖累孩子......我......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说着,竟像个孩子般呜咽起来,场面一时有些心酸。
杨不凡没有多言,只是利落地翻开自己的背包,里面竟分门别类地用油纸包着许多药材。
她取出几味晒干的草药——独活、威灵仙、川芎,手法娴熟地配好分量。接着,又从随身的一个小巧麂皮囊中,用银勺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撮暗红色、泛着奇异光泽的细粉。
“老伯,这是我用深海蛇胆,配伍蜈蚣、全蝎等药材,九蒸九晒后炮制的‘海蛇破痹散’,药性峻猛,专攻深入筋骨的风寒湿邪。每次取三克,用温热的黄酒送服,每日一次,七日为一个疗程。先缓解您的剧痛,疏通闭塞的经络。”
她将配好的药和那撮珍贵的药粉包好,递给老人。
老人双手颤抖地接过,像是捧着救命稻草,口中喃喃:“谢谢杨大夫,谢谢!能止疼就好,能止疼就好!我一定按时吃!”
在老人转身准备离去时,杨不凡却阻止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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