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1月3日，德军总参谋长法金汉给德皇上交了一份《战争备忘录》，在这份文件中他写到：在过去的这一年中，我军在西线顶住了英法的进攻，在东线我军与奥匈的军队已经拿下了布列斯特这个乌克兰的大门，在南线我军与奥斯曼距离拿下苏伊士运河只有一步之遥。
可即便如此，我们距离胜利依旧遥遥无期。
我们的敌人正在集结更多的资源和人力。英国已经开始实施征兵制，法国正在加紧生产更多的武器弹药。俄国虽然遭受重创，但其庞大的人力资源仍不容小觑。
因此快速解决东线战场的困境就成为了我们的重中之重。
法金汉将笔尖在纸上停顿了片刻，继续写道：但俄国的土地太过于辽阔，一旦他们采取拿破仑时期的坚壁清野战术，我们也会步拿破仑的后尘。
法金汉放下笔，凝视着窗外的柏林夜景。他知道，这份备忘录将决定德国的命运。他继续写道：因此我认为我们要煽动俄国内部的叛乱，将一些流亡在外的俄国政治犯们遣送回国，当俄国内部动乱不堪时就是我们发起最后进攻的时刻。
愿上帝保佑德意志。
法金汉的建议得到了德皇的认可。很快，一项秘密计划悄然展开。
几天后，瑞士苏黎世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二楼包间内，空气中混杂着廉价雪茄和苦咖啡的刺鼻气味。德国情报部门的秘密特工，代号“乌鸦”的舒伦堡上尉，正襟危坐，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对面那个穿着破旧外套、留着山羊胡的矮个子男人，男人的眼神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此人正是我们敬爱的伊里奇同志。
“乌里扬诺夫先生，”舒伦堡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德国式的刻板，“柏林方面已经批准了您的请求。我们将为您提供返回俄国的便利，以及……必要的活动经费。”说着他将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推到了伊里奇的面前。
伊里奇的手指轻轻抚过信封的边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他没有立即去拿那个信封，而是靠在椅背上，目光穿过烟雾缭绕的房间，似乎在思考什么。\"舒伦堡先生，\"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们德国人真的以为，仅凭这些就能撬动沙皇的统治吗？\"
舒伦堡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乌里扬诺夫先生，我们不是在撬动沙皇的统治，我们是在给俄国人民一个机会。一个改变他们命运的机会。\"
伊里奇冷笑一声，\"机会？还是说你们需要一个傀儡来分散俄国的注意力？\"
舒伦堡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略带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帮助俄国人民摆脱专制统治。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伊里奇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前倾身体，直视着舒伦堡的眼睛。\"舒伦堡先生，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你们德国人想要的是什么？一个分裂的俄国？一个软弱的邻居？还是说，你们真的相信可以操纵一场革命？\"
舒伦堡微微皱眉，显然没有预料到伊里奇如此直接的质问。他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说道：\"乌里扬诺夫先生，德国想要的是一个一个不再威胁我们的俄国，仅此而已，我相信您有能力做到这点。”说着舒伦堡的手指敲击了一下桌面，“我还可以告诉您一个消息...”
说着舒伦堡压低了声音：“柏林方面愿意为您的革命提供武器弹药...”
伊里奇的眼睛猛然睁大，一丝惊讶闪过他的脸庞。他迅速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保持着表面的冷静。\"武器？\"他轻声重复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舒伦堡轻轻点头，“我国并不想在俄国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您需要实现您的理想，我国需要从东线的泥潭中抽身，无论是对于您还是我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同样的我国在战后停战后的要求也很简单——东波兰。”
伊里奇突然笑了，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舒伦堡先生，您说得对，我们确实可以合作。\"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信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面庞，\"但是我需要更多，不仅仅是钱和武器。我需要德国在瑞典和芬兰的情报网络，需要你们在波罗的海的运输线路，以及德国不会干涉俄国革命。\"
舒伦堡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没想到伊里奇会提出如此具体的要求。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列宁又补充道：\"当然，作为交换，我可以向您保证，一旦我们掌权，第一件事就是与德国签订和平协议。\"
舒伦堡咬了咬牙，这个交易实在太过于沉重，“好吧！乌里扬诺夫先生，我成功被您说服了，我国不会干涉俄国革命，我这里也有一个要求。”
伊里奇挑了挑眉，示意舒伦堡继续说下去。
舒伦堡深吸一口气，“我们在远东的盟友明帝国，您是怎么看待那些沙俄与清政府签署的不平等条约的？那些沙皇侵占的土地，您是否打算在我们的盟友收复失地后归还给他们？据我所知，您的‘朋友’托洛茨基先生已经与明帝国合作在瀛洲搞起了您口中的苏维埃。”
伊里奇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
\"舒伦堡先生，您真是敏锐。不过，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托洛茨基的行为不代表我的立场。至于那些条约......\"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它们确实是不平等的产物。但是，您应该明白，革命不是儿戏。我们需要时间，需要资源，更需要战略缓冲。\"
舒伦堡皱眉，显然不满意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伊里奇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会重新审视这些条约。如果明帝国愿意支持我们的革命，我们自然会以更加友好的态度对待他们的诉求。\"
\"具体来说？\"舒伦堡追问道。
伊里奇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权衡每一个字的份量。\"我们可以考虑归还外兴安岭以南的部分领土，甚至可以讨论库页岛的主权问题。但这需要时间，需要谈判，更需要明帝国的实际支持。\"
舒伦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点问题上，德意志愿意作为中间人为新生的苏维埃政权与明帝国进行协商。我相信他们既然容得下一个在他们国内进行革命的政权，那么也能接受一个革命政权的邻居。”
伊里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走回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凝视着舒伦堡。
\"中间人？\"他轻笑一声，\"舒伦堡先生，您的提议很有意思。但是，让我们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德意志帝国在这场交易中究竟想要什么？\"
舒伦堡叹了口气，“不含糊的说，乌里扬诺夫先生，德意志并不乐意见到在远东的局面失控，特别是一个强大的太阳自东方升起，他们近些年的强大让德意志都感到恐惧，因此在远东的俄国领土上，德意志更加愿意偏袒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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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列密封火车从瑞士边境驶出，它的目的地是圣彼得堡。列车缓缓驶入黑暗的隧道，车厢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列宁靠在窗边，眼神深邃，思绪万千。他回想起与舒伦堡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冷笑。
\"德国人啊，总是想左右逢源。\"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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