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怕我下次进去，死在里面？”
“我们是怕你下次进去，没装备没支援，那可就变成副本的一部分了。”
“副本也在学习我们人类。”
“你打通了终局副本，但它在学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下一次，它就会设局专门针对你。”
顾昊沉默了十几秒，低声开口。
“我要是加入你们，能有什么？”
小钱一笑，像是终于等到这句话。
“你在副本里能带装备。”
“我们能给你带进去的东西，不是那种随便的破烂。”
“我们有专门的联通副本的‘供给线’，武器、防护、观察类道具，你能带三样入场。”
“而且，有人盯着你。”
“出了状况，可以在外部给你设置干预。”
顾昊看着他，脸色还是不太好。
“你们不会是嘴上说得好听，真到了事上，就撇清关系吧？”
“你签合同，我们负法律责任。”
“只要你肯在下一次副本开启的时候，继续发挥你的实力。”
顾昊眯起眼，声音低。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着出来吗？”
“我杀那些诡异，全凭一口气。”
“你觉得，我愿意再去送命？”
小钱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所以你提条件吧。”
“你想要什么都行。”
“你要房子，我们给你配。”
“你要钱，账户随时打。”
“你要人，我们调人给你当助手。”
“你要脱离公众视线，我们给你换身份，直接消失都行。”
“你只要答应加入，剩下的我们来搞。”
顾昊靠回椅背，抬手揉了揉脸。
他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小钱说的是实话。
他不答应，就没人能保他。
副本选过他一次，就会选第二次。
他早就不是普通人。
他是那个被副本“看上”的人。
再进去，什么样的怪谈都可能等着他。
他再不拿点筹码，那真的就是等死。
又沉默了十几秒，顾昊抬头。
“我提三条。”
“说。”
“第一，我进去之后，不受你们安排指挥。”
“行。”
“第二，装备全听我挑，你们只能建议，不能强塞。”
“行。”
“第三，我不保证每次都进去，但我进了，你们得给我配独立支援组。”
小钱点头。
“全都可以。”
“不过，你如果进入了副本内，我们在外面的支援，是很有限的。”
顾昊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
“你们还真是急啊。”
“不是我们急。”
“是副本越来越不做人了。”
“没有你这样的人，全龙国都会遇到麻烦的。”
“你自己掂量。”
顾昊摆了摆手。
“行吧。”
“那我以后就你这条线对接？”
小钱站起来，笑着伸出手。
“欢迎加入，顾先生。”
顾昊握了下他手，顺口回了句。
“下次我要进去，别给我整什么新手礼包。”
“给我带点厉害的装备和道具。”
“我可不想再拿平底锅和诡异拼命了....”
顾昊签完合同的那天，管理局的人当场就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黑色的，没有标识，只有一串编号。
“这张卡你随便刷！”
钱帛把卡推过去。
“里头的额度，我们没设上限！”
顾昊拿着卡看了两眼，没太大反应，顺手塞进兜里。
“我用不着！”
“你这反应……不想买点什么犒劳犒劳自己？”
“我一宅男，还能买什么？主机我有，手柄我有，游戏全买断了，吃的够囤一个月！”
“那……你想要什么？”
顾昊歪了下头，认真地想了三秒。
“我现在只想睡觉！”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
“回见！”
接下来的两天，顾昊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
没出门，没接电话，没回消息。
打游戏，刷视频，看怪谈小说，吃泡面，听着隔壁房间半夜洗澡的水声。
他不是不清醒，而是太清醒了。
那副本，那清除者，那条规则终止线，全都是真实的。
他脑子没事，但心是凉的。
活下来了，当然要庆幸。
但副本什么时候再开，没人知道。
他现在只能做的，就是争取在下一次来临之前，过一天算一天。
第三天清晨。
他的手机突然弹出一行红字。
【您已被选中，编号：副本·审判间】
【倒计时：00：15：00】
顾昊盯着屏幕，没动。
“才三天？”
“我还泡着泡面呢……”
他骂了句脏话，翻身坐起来，刚想给钱帛发个消息，那提示就自动消失了。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
等他再睁开眼，已经站在一个巨大的灰色大厅里。
头顶是石制圆顶，周围是一圈环形台阶，一眼望不到边，最上方的墙壁上有个黑影正低头看着他们，像是审判席一样的高台。
四周人群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好几百个。
各种肤色、各种穿着，不少人脸上都写着茫然，有的还在低头骂街，有的已经在四处张望，显然都是“被选中”的。
顾昊动了动脖子，找了个没人的位置靠着。
正要低头眯一会儿，忽然整个大厅响起一阵诡异的回音。
像是破布被撕裂的声音。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头顶响起。
“欢迎进入—副本·审判间！”
“本次副本为全球联合试炼副本！”
“副本类型：规则怪谈！”
“人数：共计四百九十二人！”
“难度等级：四星半（高危）”
“通关人数限制：不限！”
“生还条件：完成规则内目标，不被规则本身吞噬！”
“副本正式开启前，将宣读本次规则！”
声音停顿了一下。
随后，一行行暗红色的字体浮现在大厅中央的空中。
【规则一：副本内每人皆为“被审判者”！】
【规则二：副本地图共五十七间审判室，每一间为一轮考核！】
【规则三：每一间审判室内，存在一位“裁判”！】
【规则四：裁判的审判标准并不统一，部分为情绪判断、部分为行为判断、部分为伪逻辑判断！】
【规则五：进入审判室后，禁止大声喧哗、禁止否认身份、禁止质疑“裁判”的判断，否则将被立即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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