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心里猛地一沉，尽管之前已有猜测，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端起公道杯，不紧不慢地给两人添茶：“是不是地下党，跟我有什么关系？”
钉子紧紧盯着陈学文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绽。然而，陈学文神色平静，没有露出丝毫异样，钉子有些失望，却仍不死心，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发现路上有特务处的探子？”
“哼，那些家伙怕是好日子过久了，连基本的伪装都不会，卖馄饨的穿皮鞋，擦鞋匠只盯着男人，眼神飘得厉害，不知道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陈学文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语气中满是不屑。
“还有吗？”钉子追问道。
“一共5处，还需要我明说吗？”钉子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轻声问道。
陈学文看着钉子的表情，心中猛地一震，像是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夜空，瞬间恍然大悟，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日本人要对我动手了？”
“嗯！”钉子简洁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笃定，仿佛这是既定的事实，不容置疑。
“用特务处这些人，把日本间谍赶到特务处想让他们去的地方，是哪儿？”陈学文紧接着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你住处门前的那个胡同，是个死胡同，里面毫无遮挡之物，他们大概率是想把你逼到那里！”钉子目光紧紧盯着陈学文，认真地分析道。
陈学文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不禁问道：“有个问题，你的职位应该比宁城特务处的武钢要高，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似乎没什么值得你们如此重视的，这是为什么？”
“小人物？”钉子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调侃，“张老太爷的推荐信，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说完，他端起公道杯，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陈学文看着钉子不再言语，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从钉子的行为举止来看，他显然是直接接受特务处代处长的命令，钉子点明自己是因为张仁奎老太爷的推荐信才被重视，而张老太爷，那可是青帮大字辈元老，传统青帮的代表人物，张老太爷曾护送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总裁、黄金荣、杜月笙、韩复榘等都拜他为师，素有“帮会元魁”之称。
陈学文突然想起，王蒲臣、郑耀先等人多次在自己面前提到过特务处的“活阎王”，特务处代处长还专门派郑耀先到沪城对自己进行培训，而张老太爷在国府里弟子众多，人脉广泛。
想通这一切后，陈学文深深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感慨道：“我长这么大，既不幸又幸运，不幸的是成了孤儿，幸运的是遇到了张老太爷，我欠他的太多了！”
“想明白了？”钉子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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