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站在赵羽身后，脑子里轰轰作响，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这位七皇子到底藏了多少东西？那些所谓的“证据”，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王大人，还愣着干什么？”赵羽头也不回，“城下那些北齐狗崽子又要冲上来了。”
城下的北齐军确实在重新集结，前面的火攻虽然打乱了他们的阵型，但这些草原狼崽子很快就适应了。几个身穿重甲的北齐军官策马来回奔走，重新整顿队伍。
“床弩再来一轮！”武飞雪的声音从西段传来，冷得像冰碴子。
王瑾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个青衣女子正指挥着几架床弩调整角度，动作精准得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她身边的那队士兵同样训练有素，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龙牙镇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精锐？
“别发愣了。”赵羽拍了拍王瑾的肩膀，“北齐人要上梯子了。”
果然，城下那些北齐兵开始往前推攻城器具。简陋的云梯、盾车，还有几架看起来就很凶残的撞车。
“准备滚木礌石！”李青的嗓子已经哑了，但还在拼命喊着。
城头的民夫们早就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得腿软，但在赵羽那股莫名其妙的镇定气场感染下，倒也没有人逃跑。
“殿下，他们这次来势汹汹。”一个老兵凑过来，脸上全是担忧，“咱们的箭矢快用完了。”
“用完了就用石头。”赵羽平静地说，“石头用完了就用砖头。砖头用完了就用拳头。”
老兵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
王瑾心头一震。这位七皇子的话虽然简单，但那股子视死如归的气势，连他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感到了震撼。
“来了！”
第一架云梯搭在了城墙上，几个北齐兵嗷嗷叫着往上爬。
“砸！”
一根滚木呼啸而下，直接把那架云梯连同上面的人一起砸了个稀巴烂。
但更多的云梯正在往上搭。
“火油弹！”
又是一轮火攻，城下再次腾起熊熊火海。但这次北齐人有了准备，损失明显比上次小。
“他们适应了。”武飞雪的声音传来，依然冷静，“殿下，准备近战。”
赵羽点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柄剑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剑身上隐约有符文闪烁。
王瑾看得目瞪口呆。符文剑？这可是修仙者才能使用的法器！
“王大人，会用剑吗？”赵羽问。
“会，会一点。”王瑾结结巴巴地说。
“那就好。”赵羽把一柄普通的长剑递给他，“一会儿别躲在后面，跟着我杀。”
王瑾接过剑，手都在抖。他想起自己的任务，想起京城里那些等着他回去汇报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第一个北齐兵翻上了城墙。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草原汉子，手里举着弯刀，刚一上来就朝最近的一个民夫砍去。
赵羽身影一闪，长剑精准地刺穿了那个北齐兵的喉咙。
“噗！”
血花四溅，那个北齐兵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羽，然后栽倒在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废柴皇子？”王瑾心里咆哮着。
更多的北齐兵涌上城墙，城头瞬间变成了血肉搏杀的修罗场。
赵羽的剑法简洁而致命，每一剑都直取要害，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他像一台杀戮机器，所过之处，北齐兵纷纷倒下。
武飞雪那边也杀得兴起，长枪在她手中活了过来，枪出如龙，一个照面就挑死了三个北齐兵。
“殿下小心！”李青大喊。
一个北齐小头目绕到了赵羽身后，弯刀直劈而下。
赵羽头也不回，长剑反手一撩，正中对方心脏。
“噗嗤！”
那个北齐小头目瞪圆了眼睛，手中的弯刀无力地落在地上。
王瑾看得目瞪口呆。这位七皇子的战斗意识简直恐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城墙上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
“撤！撤！”
城下的北齐军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伤亡，开始后撤。
赵羽这才停下手，长剑上滴着血，但他的脸色依然平静。
“伤亡情况如何？”
“回殿下，”李青快步过来，“咱们死了十三个，伤了二十多个。北齐人丢下了至少三百具尸体。”
“三百换十三？”王瑾忍不住问。
“嗯。”赵羽点头，“还行。”
还行？王瑾差点没晕过去。这叫还行？这简直就是奇迹！
“殿下，”武飞雪走过来，长枪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北齐人不会就此罢休。他们会想办法破城。”
“我知道。”赵羽看向城下，“让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吃点东西。下一波攻击会更猛。”
王瑾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子，心里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废柴！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但是，为什么他要装成废柴？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小看他？
王瑾想起自己的任务，想起京城里那些权势滔天的人物，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也许，他们都错了。
也许，这位七皇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夜幕降临，龙牙镇的城墙上点起了火把。
北齐军没有再发起攻击，但也没有撤退。他们在城外扎营，篝火星星点点，像恶狼的眼睛一样盯着城墙。
“殿下，他们在等什么？”李青问。
“等援军。”赵羽平静地说，“或者等咱们的粮食耗尽。”
王瑾心头一紧。粮食？龙牙镇的粮食能撑多久？
“殿下，咱们的粮食还能撑多久？”他忍不住问。
“你猜。”赵羽笑了笑，那笑容在火光中显得有些诡异。
王瑾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武姑娘，”赵羽转向武飞雪，“你那些床弩还能用吗？”
“能。”武飞雪简洁地回答，“但是弩箭快用完了。”
“那就省着点用。”赵羽点头，“明天他们可能会动真格的。”
正说着，城下忽然传来了马蹄声。
“有人来了！”哨兵大喊。
众人连忙看向城下，只见一队骑兵正快速接近北齐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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