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好了，热身结束。现在，该聊聊你们背后的‘影’，还有关于‘噬元霸体’的秘密了。”
囚笼里，影卫队长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脱胎换骨的少年，一个如同法则的化身，言出法随；另一个则像一头披着人皮的太古凶兽，连能量都能当零食嚼。
恐惧？不，这已经超越了恐惧。
这是一种面对未知、面对无法理解的规则时，从灵魂深处泛起的无力感。
“哥，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揍一顿，什么都招了！”王志涛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他现在感觉自己能一拳打穿一座山，对这种慢悠悠的审问方式，实在没什么耐心。
“揍一顿？”王志泽瞥了他一眼，“太便宜他了。而且，万一不小心把脑子打坏了，里面的东西可就拿不出来了。”
“哦？跟咱们以前在电脑上拷文件一个意思？”王志涛挠了挠头，他身上的黑金图腾随着他的动作，像活物一样流淌着微光。
“差不多。”王志泽的视线重新落回影卫队长身上，“只不过，我的‘复制粘贴’，过程可能不太友好。”
影卫队长的心脏狠狠地沉了下去。他听懂了。对方根本不屑于用传统的审讯手段，而是打算用那种匪夷所思的力量，直接从他的灵魂里“读取”情报。
“你……你们休想！”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强行提起最后一丝尊严与意志，“我们‘影’的成员，神魂中都设有禁制！一旦有人试图强行搜魂，我们只会魂飞魄散，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所有顶尖组织成员共有的保命符。
“禁制？”王志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在这儿，我就是禁制。你说的那个东西，现在归我管了。”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对着影卫队长虚虚一抓。
“啊——！”
影卫队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浑身剧烈地颤抖。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搅拌机。无数的画面、念头、记忆，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搅成了碎片。
他引以为傲的神魂禁制，在那股力量面前，就像一层薄纸，连一瞬间的抵抗都做不到，就被轻易撕碎、解析、重组。
“原来如此，‘影’……一个依附于某个古老皇朝的暗部组织，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王志泽闭着眼睛，像是在品读一本晦涩的书籍，嘴里喃喃自语，“追杀我们，是因为‘噬元霸体’的血脉，是某个大人物炼制一种‘长生道丹’的主药？呵，真是好大的手笔。”
王志涛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哥，你这……这就全知道了？”
“不，还不够详细。”王志泽睁开眼，瞳孔深处，无数扭曲的符文正在飞速流转，“他的权限太低，很多核心机密，他的神魂禁制会自动销毁。不过没关系，拼图少了几块，我自己补上就是了。”
他看向囚笼里另外两名昏迷的影卫。
“该你们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王志泽只是一个念头。
那名被岩石吞噬了半截身子的影卫，身体忽然开始发光，不是生命之光，而是一种能量被高速抽离时，物质本身发出的哀鸣。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枯萎，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生命精华。
另一名身体扭曲如麻花的影卫，则开始从内向外瓦解。他的骨骼、血肉，都在无声地分解成最原始的能量粒子，像一捧被风吹散的沙。
“不！住手！”影卫队长目眦欲裂。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被当成了燃料一样“回收”。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王志泽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两股庞大的能量洪流，从那两名影卫的身体里被强行抽出，在空中汇聚。其中一股驳杂混乱，充满了死亡和怨念的气息；另一股则相对纯粹，是他们毕生修炼的法力本源。
王志涛看着那团能量，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肚子不合时宜地“咕”了一声。
“哥，这个……能吃吗？”
“驳杂的归你，当零食。纯粹的留下，我有用。”王志泽言简意赅地分配着战利品。
“好嘞！”
王志涛咧嘴一笑，张开嘴，对着那股驳杂的能量猛地一吸。
呼——
那团足以让任何金丹期修士爆体而亡的负面能量，就像一道灰色的龙卷风，被他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嗝！”王志涛打了个饱嗝，咂了咂嘴，“呸呸呸，这俩家伙的能量怎么一股子馊味儿？还有点辣眼睛。”
影卫队长看着这一幕，彻底崩溃了。
魔鬼！这两个家伙是彻头彻尾的魔鬼！
他们不仅杀人，还要把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甚至还要嫌弃一下“味道”不好！
“到你了。”王志泽的目光，终于完全锁定在了影卫队长身上。
“我和你拼了！”影卫队长在极致的绝望下，催动了最后的疯狂。他体内的金丹，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膨胀，散发出毁灭性的气息。
他要自爆！哪怕死，也要拉着这两个怪物一起！
然而，他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没有发生。
他的金丹，在膨胀到极限的瞬间，表面忽然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扭曲的黑色符文。那些符文像一条条锁链，死死地捆住了即将爆发的能量。
“我说过，在这里，我就是规则。”王志泽淡淡地开口，“我说，不许爆，它就不能爆。”
影卫队长的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金丹，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消化”，里面的能量，正一丝一缕地被抽走。
这种感觉，比死亡更可怕。
他像一个漏气的皮球，一身引以为傲的修为，正在飞速流逝。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从双脚开始，一点点向上蔓延，化作最纯粹的能量光点。
他知道，自己的末路到了。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他看到了王志泽将那股从他同伴身上提炼出的纯粹法力，注入了那座能量囚笼之中。原本只是用于禁锢的囚笼，在得到了能量补充后，变得更加凝实，法则也更加稳固。
他忽然明白了。
这座囚笼，不，是这整个空间，才是真正的“噬元霸体”。它需要能量来维持，来成长。而他们这些入侵者，就是送上门来的第一顿“美餐”。
从头到尾，他们都不是猎人。
他们只是一群不知死活，闯进了神之领域，最终沦为养料的……食物。
随着影卫队长最后一点意识的湮灭，他的身体也彻底化作漫天光点，被王志涛一口吸走。
“呼……这次的味道还行，能量挺足的。”王志涛拍了拍肚子，一脸满足。
整个空间，重新恢复了寂静。
除了那座被加固过的、空无一人的囚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志泽看着那座囚笼，沉默了片刻。他抚摸着身边的空气，似乎能感觉到爷爷那温和而坚定的意志。
“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王志涛收起了嬉皮笑脸，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报了仇，也得到了力量。但他们也知道了，在外面，有一个名为“影”的庞大组织，和一个不知名的“大人物”，正像盯着一块肥肉一样，盯着他们。
王志泽转过身，看着弟弟，看着他身上那霸气外露的黑金图腾，又看了看自己这双能够洞悉法则的眼睛。
“接下来？”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当然是……让这个世界，也尝尝我们王家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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