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车刚驶离青训中心，纪风就靠在车窗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一条来自法国的消息弹了出来，发件人是“Eric（艾瑞克）”。他指尖一顿，立刻点开对话框，艾瑞克的消息带着明显的兴奋，连标点都透着雀跃：“Ji！can you believe it？Leo’s here！he joined pSG！（纪！你敢信吗？莱奥来了！他加盟巴黎了！）”
纪风忍不住笑了，手指飞快地回复：“Just found out in the locker room. Romano confirmed it.（刚在更衣室知道，罗马诺都确认了。）”他想起艾瑞克是中法混血，去年在国奥队集训时两人住同一间宿舍，还一起熬夜看梅西的比赛录像，那时艾瑞克就说“要是能和梅西同队，死而无憾”。
消息刚发出去，艾瑞克的回复就秒到了：“I’m still in shock！playing with Neymar was already crazy，now Leo too！Is he nice in person？Like，what’s he like in the locker room？（我还没缓过来！能和内马尔同队已经够疯了，现在又加了莱奥！他本人好相处吗？更衣室里是什么样子的？）”
纪风看着屏幕，脑海里浮现出上赛季升入一线队的场景——第一次走进一线队更衣室，他紧张得手都在抖，是梅西主动走过来拍他的肩膀，用带着点西班牙口音的英语说“wele，young guy”；训练时他练任意球总踢不好，梅西特意留下来，手把手教他脚内侧击球的角度，还笑着说“don’t rush，feel the ball”。
他慢慢敲下文字：“he’s way nicer than I thought. Last season when I got promoted，I was nervous about everything. he noticed and taught me free-kick techniques after training.（比我想象中还好。上赛季我刚升上来时，做什么都紧张，他看出来了，训练后特意教我踢任意球。）”想了想，又补充道，“he never acts like a ‘legend’—always laughs with everyone，and even remembers the rookies’ names.（他从没有‘球王’的架子，总跟大家一起笑，连新人的名字都记得。）”
坐在旁边的卢卡斯原本在刷转会新闻，余光瞥见纪风手机屏幕上的“Eric”，突然凑过来：“wait，is that Eric moreau？（等等，这是艾瑞克·莫罗吗？）”见纪风点头，法国少年立刻抢过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语气带着点“控诉”：“Eric！You traitor！we only played with Leo for half a season，and you’re stealing him now！（艾瑞克！你这个叛徒！我们跟莱奥当队友才不到半个赛季，你现在就要把他‘抢走’了！）”
纪风看着卢卡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他忘了，卢卡斯和艾瑞克是克莱枫丹青训营的老相识，两人当年还因为抢一个足球吵过架，后来却成了最好的兄弟。
艾瑞克的回复很快跳出来，还带着个调侃的表情：“Lucas？Stop being jealous！who told bar?a to let him go？（卢卡斯？别吃醋了！谁让巴萨放走他的？）”后面还补了句，“but don’t worry—I’ll take good care of ‘our Leo’，and maybe I’ll send you his autograph.（不过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咱们的莱奥，说不定还能给你要个签名。）”
卢卡斯“哼”了一声，把手机还给纪风，嘴里还嘟囔着“运气好而已”。这时松本突然凑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e on，Lucas—who let pSG have those middle Eastern billionaires？（好啦卢卡斯，谁让巴黎有中东大财主呢？）”
这话一出，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朴俊宇也跟着点头，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补充：“Yeah，they can buy anyone. we… we just have to work harder.（对啊，他们想买谁就能买谁，我们只能更努力。）”汉斯推了推眼镜，附和道：“Financial fair play is killing us，but pSG doesn’t even have to worry about that.（财政公平法案快把我们逼疯了，可巴黎根本不用愁这个。）”
卢卡斯听着大家的调侃，脸上的气慢慢消了，反而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I know… my dad works in football management，he said pSG’s budget is three times ours.（我知道……我爸在足球管理部门工作，他说巴黎的预算是我们的三倍。）”他看向纪风，语气软了下来，“but hey，we still have the bar?a way，right？Leo taught us that.（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巴萨的足球风格，莱奥也是这么教我们的。）”
纪风点点头，把卢卡斯的要求发给艾瑞克，很快收到对方的回复：“No problem！I’ll ask both for you two. And tell the guys—pSG’s rich，but bar?a’s got heart.（没问题！我帮你们俩一起问。也告诉大家，巴黎有钱，但巴萨有精神。）”
车窗外的巴塞罗那渐渐染上暮色，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纪风把手机揣回兜里，看着身边说笑的队友们——虽然俱乐部没钱留住梅西，虽然巴黎的阵容耀眼，但他们还有彼此，还有拉玛西亚教给他们的足球信仰。
“hey，tomorrow’s game—let’s win it for the bar?a way！（嘿，明天的比赛，咱们为巴萨的足球风格赢一场！）”纪风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卢卡斯第一个响应：“Yeah！Let Eric see what we’ve got！（对！让艾瑞克看看我们的实力！）”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明天的战术，连晚风透过车窗吹进来，都带着点期待的味道。
西甲联赛常规的晚间开赛时间定在20:00，傍晚六点半，巴萨的球队大巴稳稳驶入诺坎普地下停车场。纪风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训练服袖口的队徽——虽在上赛季随队踢过几场比赛，但每次靠近这座球场，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地加速，就像第一次来这里时那样，被它藏在钢筋水泥下的磅礴气势所震撼。
“又在偷偷紧张？”卢卡斯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法国少年今天穿了件亮蓝色的热身外套，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白色卫衣领，“上次你在这踢国王杯，最后三分钟还敢冲上去补射，现在装什么乖？”纪风笑着推了他一把，刚想反驳，就看见大巴窗外，皮克的黑色奔驰G级正缓缓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
“看，杰拉德的‘大G’还是那么显眼。”松本指着窗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几人刚走下大巴，就听见皮克的声音从车旁传来：“你们几个小家伙，又在背后说我车的坏话？”他靠在车门上，手里把玩着车钥匙，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上次谁说我的车像‘移动堡垒’，结果练完车还不是要蹭我的副驾？”
卢卡斯立刻举手：“是汉斯！他说想感受下‘堡垒’的安全性能！”德国少年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地反驳：“我说的是事实，而且你副驾的储物格里，还放着我上次落下的战术笔记。”皮克笑着拍了拍汉斯的肩膀，伸手从车里拿出笔记本递给他：“早给你收好了，免得你这个‘笔记狂’又要熬夜重写。”
正说着，阿尔巴的银色奥迪RS6驶了过来，车窗降下，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哟，你们几个来得挺早？我还以为要等你们在大巴上再聊半小时战术呢。”他朝纪风抬了抬下巴，“Ji，上次你说想试试我的车，今天赛后要是赢了，让你开两圈？”纪风眼睛一亮，刚想答应，就被布斯克茨的笑声打断。
布斯克茨的黑色大众途锐停在旁边，他刚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给几个少年带的水果：“佩德里，你别逗他了，他上次练车还差点蹭到训练中心的栏杆，你敢让他开你的‘宝贝’？”阿尔巴挑了挑眉，故意逗纪风：“没事，蹭了算我的——反正俱乐部会报销。”几人笑作一团，停车场里的回声混着笑声，满是熟稔的暖意。
“走了，再聊下去鲁文该来催了。”布斯克茨把保温袋递给朴俊宇，“里面有你爱吃的草莓，昨天特意让我妻子多准备的。”朴俊宇眼睛瞬间亮了，忙不迭地说谢谢，韩语混着西班牙语，惹得布斯克茨拍了拍他的头：“慢点说，没人跟你抢。”
几人跟着老队员往更衣室走，地下停车场的灯光照亮他们的身影，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响。纪风走在中间，看着前面皮克和布斯克茨的背影，想起上赛季第一次来更衣室时，是阿尔巴拉着他介绍每个储物柜的位置，是布斯克茨把自己的备用护腕借给扭伤手腕的他，是皮克在他失误后拍着他的肩膀说“没关系，下次抢回来”。
推开更衣室的门，熟悉的红蓝配色扑面而来——每个储物柜上都贴着球员的名字和号码，纪风的储物柜在中间位置，旁边是卢卡斯的，上面还贴着一张他去年在青训营夺冠时的照片，是阿尔巴偷偷帮他贴上去的。汉斯的储物柜里整齐地码着三副不同厚度的门将手套，松本的柜子上挂着个小小的日本狐狸面具，是他妈妈寄来的，说能带来好运。
“别愣着了，赶紧换装备，热身教练已经在外面等了。”皮克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一边换衣服一边调侃，“卢卡斯，你今天的发型是不是用了发胶？上次你说发胶会影响头球平衡，怎么，今天想表现给看台上的球迷看？”卢卡斯脸一红，赶紧否认：“只是头发太长了，怕挡眼睛！”
纪风笑着打开储物柜，拿出自己的比赛球衣——红色的主场球衣，领口处绣着小小的队徽，号码是他的幸运数“39”。他想起上赛季第一次穿上这件球衣时的紧张，再看看现在身边笑着打闹的队友和老大哥，心里满是踏实。窗外，球迷的欢呼声已经隐约传来，混合着草坪洒水器工作的声音，构成了诺坎普独有的赛前序曲。
更衣室的战术板前围满了人，哈维手里的马克笔在白色板面上划过，发出清晰的“沙沙”声，2021-2022赛季巴萨对阵皇家社会的首发阵型——4-3-3，随着他的笔触逐渐清晰。
“门将还是马克-安德烈（特尔施特根），后防线从左到右：约尔迪（阿尔巴）、杰拉德（皮克）、埃里克（加西亚）、塞尔吉（罗贝托）。”哈维的声音沉稳，目光扫过后卫线球员，随即转向中场，“中场三人组，弗伦基（德容）拖后梳理节奏；卢卡斯，你打扫荡型中场，重点盯防皇家社会的奥亚萨瓦尔，他的直塞极具威胁，你的跑动覆盖必须跟上，绝不能给他们中场穿插的空间。”
卢卡斯立刻站直身体，用力点头——上赛季后半程他随队征战时，就因跑动范围广、抢断果断被哈维看好，尤其是国王杯对阵巴列卡诺时，他在补时阶段送出的绝杀助攻，至今仍是更衣室里常被调侃的“名场面”。
“拉斐尔，你在右路，兼顾攻防两端。”哈维的笔停在右翼中场的位置，语气里满是认可，“上赛季你仅出场8次就拿到2球2助攻，禁区外的远射和边路传中都是你的杀招。今天皇家社会左后卫助攻幅度大，你多注意回防；进攻时和塞尔吉（罗贝托）打配合，大胆穿插到禁区肋部。”
拉斐尔攥了攥拳头，眼底闪着光。作为17岁梯队里最早站稳一线队脚跟的球员，他比谁都清楚这份首发机会的重量——受财政问题影响，巴萨一线队名单只剩18人，连替补席都要凑齐青训小将，他们这些年轻人，早已不是“备选”，而是球队必须依靠的力量。纪风、汉斯他们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身影，没有丝毫羡慕，只有默契的笑意——上赛季一起在青训营加练到深夜的日子还在眼前，如今有人先一步站在首发阵容里，就像自己也得到了认可。
“前锋线，阿达玛（特劳雷）左路，费兰（托雷斯）中路，奥斯曼（登贝莱）右路。”哈维收起马克笔，拍了拍战术板，“皇家社会防守反击速度快，中场必须做好拦截，别给他们打身后的机会。卢卡斯、拉斐尔，你们是中场的‘活力引擎’，跑动别停，有机会就压上去，不用怕失误，身后有弗伦基和后防线补位。”
所有人都点头应下，更衣室里的气氛既紧张又充满斗志。就在大家准备起身去热身时，纪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屏幕亮起的瞬间，“邱锦书”三个字让他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他悄悄摸出手机，指尖飞快点开对话框——先是一张自拍：邱锦书戴着细框眼镜，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镜头里能看到身后练舞室的镜子，她嘴角弯着，眼底带着笑意，配文“刚结束排练，韩国现在21点啦，特意调了直播，马上开始看你比赛”；紧接着又是一张电视屏幕的照片，上面正播放着诺坎普外的球迷画面，配文“我和金雪都盯着呢，今天也要加油呀”。
“哟，纪怎么脸红了？”皮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纪风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按灭屏幕，把手机塞回口袋，含糊地说：“没、没有，可能是更衣室有点闷。”
周围瞬间响起哄笑，阿尔巴凑过来挑眉：“闷？我怎么没觉得？是不是偷偷跟谁聊天呢？”卢卡斯也跟着起哄：“该不会是上次你说的‘很重要的朋友’？”纪风的脸更红了，急得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就在这时，布斯克茨拍了拍手，笑着解围：“好了好了，别逗他了，该去热身了，再磨蹭鲁文该来催了。”他朝纪风递了个了然的眼神，率先走向更衣室门口，“首发的先去场边适应场地，替补的跟我来，先做动态拉伸。”
纪风松了口气，赶紧跟上布斯克茨的脚步，走出更衣室时，还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刚才照片里邱锦书的笑脸，像一颗糖，悄悄融化在心里。窗外，诺坎普的欢呼声已经越来越近，混合着草坪的青草香，他深吸一口气，脚步也变得更坚定——今天不管是在替补席还是场上，都要好好表现，至少不能让屏幕那头的人失望。
球员通道的灯光顺着入口的缝隙漏进来，混着远处看台上隐约传来的欢呼声，像鼓点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纪风跟在队伍末尾，指尖攥着替补背心的衣角，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诺坎普登场，但当通道门缓缓打开，那股铺天盖地的红蓝热浪涌过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近十万名球迷把诺坎普填得满满当当，红蓝相间的围巾在看台上起伏，像流动的海洋；巨大的巴萨队旗从北看台缓缓展开，遮住了半片天空；“FoR?A bAR?A”（巴萨加油）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发颤，连脚下的草皮都仿佛跟着在共振。有球迷举着“欢迎回家，少年们”的标语牌，还有人把纪风、卢卡斯他们的青训照片打印出来，高高举过头顶，看到纪风望过去，还用力挥了挥手。
“别发呆，跟上。”皮克走在前面，回头朝他笑了笑，“诺坎普的热情，每次都能让人肾上腺素飙升，对吧？”纪风点点头，跟着队友们踏上草坪，青草的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弯下腰，指尖轻轻碰了碰草叶——这片被无数传奇踩过的草坪，此刻也承托着他们这些少年的梦想。
就在这时，皇家社会的球员们也从另一侧通道走了出来。2021-2022赛季的皇家社会阵容里，既有熟悉的老面孔，也有新锐力量：门将是经验丰富的亚历克斯·雷米罗，后防线有伊尼戈·马丁内斯和罗宾·勒诺尔芒搭档中卫，中场由米克尔·梅里诺和大卫·席尔瓦掌控节奏，前锋线则是布莱斯·门德斯和亚历山大·伊萨克领衔。
“杰拉德！好久不见！”伊尼戈·马丁内斯率先朝皮克走过来，两人曾在西班牙国家队当过队友，见面就笑着拥抱了一下。大卫·席尔瓦也走到布斯克茨身边，用西班牙语聊着天，时不时还朝巴萨的年轻球员们看过来，眼神里满是温和。
“卢卡斯！上次国王杯的助攻太漂亮了！”米克尔·梅里诺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去年国王杯巴萨对阵皇家社会时，卢卡斯替补登场后的一次关键抢断，还断过梅里诺的球，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卢卡斯脸一红，挠了挠头：“运气好而已，你上次的远射才厉害。”
亚历山大·伊萨克则走到纪风面前，笑着伸出手：“Ji，我看过你上赛季对阵瓦伦西亚的那个边路突破，速度很快。”纪风赶紧握住他的手，有点受宠若惊——伊萨克是欧洲足坛冉冉升起的前锋新星，他没想到对方会认识自己。“谢谢，你的跑位才值得我学习。”纪风认真地说，惹得伊萨克笑了起来：“那今天赛场上，咱们好好较量一下。”
拉斐尔正和罗宾·勒诺尔芒交流防守技巧，后者耐心地给他讲着如何判断前锋的假动作；朴俊宇则被布莱斯·门德斯拉着，用英语讨论着中场的跑动路线；汉斯站在球门旁，和亚历克斯·雷米罗聊着门将的站位选择，手里还悄悄记着笔记。原本该是“对手”的两队球员，此刻却像老朋友一样聊着天，诺坎普的热烈氛围里，多了几分熟稔的暖意。
“好了，该热身了！”裁判的声音传来，两队球员才笑着分开。纪风跑向边路，开始做折返跑，眼角的余光瞥见看台上，有球迷举着“邱锦书”名字的拼音灯牌——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邱锦书特意让人准备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阳光洒在草坪上，把球员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纪风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跑动的速度——看台上的欢呼、身边队友的身影、对手的认可，还有屏幕那头的期待，都成了他此刻最有力的动力。他知道，再过半小时，比赛哨声响起时，这里将成为真正的战场，但此刻，这份属于足球的纯粹热情，已经让他热血沸腾。
球员通道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纪风跟着替补队友们走进诺坎普的替补席区域。他顺手拿起旁边叠得整齐的深蓝色替补马甲——这是巴萨替补球员的标志性装备，领口绣着细白的队徽，背后印着俱乐部的缩写“Fcb”，套在红色训练服外面，刚好挡住后背的汗水痕迹。
“坐这，视野好。”汉斯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德国少年已经掏出小本子，笔尖悬在纸上，随时准备记录场上的战术变化。纪风刚坐下，就看见卢卡斯从场上跑过来喝水，白色护腕已经被汗水浸湿，却还朝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首发的紧张感，显然已经被比赛的节奏冲淡。
替补席前的护栏外，球迷们的呼喊声从未停歇。有位白发老人举着“巴萨精神永不灭”的标语牌，每隔几分钟就会朝替补席挥手；几个穿着青训营球衣的孩子，正踮着脚盯着场上的拉斐尔，嘴里念叨着“快传球”“跑起来”，那股认真劲儿，让纪风想起了小时候看球的自己。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时，纪风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没有了梅西的巴萨，开场打得并不保守——德容在中场稳稳控球，几次直塞都精准找到边路的登贝莱；卢卡斯则像个“移动屏障”，皇家社会的梅里诺刚想组织进攻，就被他果断断下球权，第一次抢断成功时，替补席上的朴俊宇还激动地拍了下大腿：“漂亮！就这么防！”
央视的转播镜头偶尔会扫过替补席，解说员的声音透过现场广播的间隙传过来：“……虽然梅西离开了，但巴萨的年轻球员展现出了不错的拼劲。我们可以看到，替补席上的17岁小将纪风也在密切关注比赛，他上赛季曾多次替补登场，表现可圈可点，今天是否能获得机会，值得期待……”纪风听到坐在第一排的球迷叫他挥手打了招呼之后赶紧把目光转回场上——不能分心，要仔细看队友的跑位，万一教练喊他上场，必须立刻跟上节奏。
第23分钟，巴萨终于迎来机会。登贝莱在右路突破后倒三角回传，费兰·托雷斯突然前插，在禁区内迎着皮球一脚推射，足球擦着门柱内侧飞进球门！诺坎普瞬间沸腾了，看台上的红蓝围巾像海浪一样起伏，费兰跑向角旗区庆祝时，卢卡斯和拉斐尔立刻冲过去抱住他，替补席上的纪风他们更是跳了起来，汉斯手里的笔都差点掉在地上。
“漂亮！托雷斯这脚太冷静了！”解说员的声音带着兴奋，“这是巴萨新赛季的首粒联赛进球，对球队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从进攻配合来看，巴萨的年轻球员正在快速适应没有梅西的体系，卢卡斯的中场拦截、拉斐尔的边路协防，都给球队提供了很大帮助……”
上半场剩下的时间里，皇家社会加强了进攻。伊萨克在禁区内的头球攻门，被特尔施特根奋力扑出；梅里诺的远射擦着横梁飞出，惊出巴萨球迷一身冷汗。每当皇家社会发起攻势，纪风都会攥紧拳头，直到球被解围才松口气；而当巴萨发起反击时，他又会跟着替补席的队友们一起喊“往前传”“注意回防”，完全沉浸在比赛里。
补时阶段的哨声响起，上半场以1-0的比分结束。球员们走回更衣室时，球迷们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卢卡斯路过替补席，笑着比了个“1-0”的手势；拉斐尔则过来拍了拍纪风的肩膀：“下半场继续加油，说不定咱们能一起上场！”
纪风点点头，看着队友们走进更衣室的背影，又抬头望了眼看台上依旧挥舞的围巾——没有了主心骨的巴萨，或许走得慢了点，但每个人都在拼，这份不放弃的劲头，比任何进球都更让他觉得踏实。他掏出手机，快速给邱锦书发了条消息：“上半场1-0，托雷斯进球了！”刚发出去，就看见哈维朝替补席走来，赶紧收起手机——下半场的战术布置，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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