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算不上吃惊。”李航星看着眼前的情形，语气平静地解释，“毕竟连‘吃枣药丸’那种地方都真实存在，再来些离奇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次轮到太睿仙愣住了，他抬眼看向李航星，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你还知道‘吃枣药丸’？这么说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李航星闻言，指了指旁边还在昏迷的孙霖，笑着摇头，“我当然是普通人，有点小钱的普通人，倒是她，她是‘吃枣药丸’的员工。”
孙霖就这么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李航星轻飘飘地揭了老底，眉头在昏迷中微微动了动，像是对这出卖有了点模糊的感应。
太睿仙的目光落在孙霖身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看向李航星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手臂，收回了按在上面的手，停止了治疗，“我师父以前常提起‘吃枣药丸’，只是我本人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师父？”李航星来了兴致，追问，“你师傅是哪位？”
话音刚落，孙霖忽然轻轻哼了一声，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
“我刚刚好像见到小阎王了，他说痒死这种方式太窝囊了，又把我踢了回来。”
但并没有人搭理孙霖。
太睿仙继续回答李航星的问题，“我师父姓秦，名越人，也就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位大名鼎鼎的扁鹊。”
“你少逗我了。”李航星嗤笑一声，显然不信，“扁鹊是哪个朝代的人？难不成你还穿越回古代拜他为师了？”
李航星满脸怀疑，孙霖却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伸手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李航星推开，眼睛亮了起来，“秦越人？我认识啊！”
她顿了顿，又好奇地追问，“不过秦越人之前一直躲在一幅古画里，你是怎么拜他为师的？”
太睿仙看向孙霖，缓缓解释，“我原本是画中的牧童，本没有生命。是师傅进入画中，点化我活了过来，让我在他身边打下手。日子久了，耳濡目染，也就跟着学会了不少医术。”
“画里的人还能活过来？怎么弄的？”李航星眼睛一亮，猛地凑上来，直接把孙霖挤到一边，“我家有不少男模特写真，你教教我，让他们活过来呗？”
孙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把李航星扒拉到旁边，“你一边儿去，我这儿问题还没问完呢。”
李航星拍了拍被推得皱巴巴的衣服，悻悻道，“行，你先问，你先问。”
孙霖转向太睿仙，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狡黠，“现在你师父也不在那幅画里了，你老实说，他有没有在里面藏什么值钱东西？”
太睿仙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摊了摊手，“没有。就算有，你也拿不出来。”
“凭什么拿不出来？”孙霖不服气，“人都能随意进出，死物就不行？”
“确实不行。”太睿仙解释道，“死物一旦进了画卷，就会变成画的一部分，再也取不出来了。”
孙霖眼睛一转，突然灵机一动，“要是这样，那我把这颗带厄运的钻石带进画卷里不就行了？看它还怎么跟着我！我记得那幅画还在储物间放着呢。”
刚说完，她又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大比兜，“不对啊，画卷里不就是另一个空间吗？何必那么麻烦，我直接把钻石扔到汤禾的空间里，再回来不就完事了？”
说干就干，孙霖张嘴就喊出了那句进入空间的咒语，声音响亮。
“你瞎喊啥呢？”李航星被她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发现啥变化都没有，“刚才在电梯里也瞎喊。”
孙霖懒得理他，心里急着处理钻石，直接从担架上蹦了下来，完全忘了自己的腿还打着石膏，整个脚都被严严实实地裹着。
“哎呀！”她脚下一崴，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
慌乱中，她一把抓住了离得最近李航星的裤子。
只听“刺啦”一声，李航星的裤子被拽得滑了下去，在太睿仙面前直接走了光。
李航星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拍开孙霖的手，手忙脚乱地提上裤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脸颊爆红。
孙霖却像没事人一样，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单脚跳着，“噔噔噔”就跳出了更衣室，留下身后一脸无奈的太睿仙和窘迫不已的李航星。
孙霖一瘸一拐地挪到体育馆外的绿化带旁，蹲下身就用手刨起土来。
松软的泥土里混着小石子，没挖几下，手心就被硌得生疼。
她嫌这样太慢，索性站起身，扶着旁边一棵树，抬起打着石膏的脚，直接往地上挖。
“咚咚咚”，石膏壳子撞在泥土上，倒比手挖快多了，没一会儿就刨出个小坑。
等把那颗蓝色大钻石严严实实地埋进坑里，又用土盖好踩平。
孙霖拍了拍手上的泥，满意地点点头，“可惜了啊小钻石，要是你能安分点，别总给我带厄运，我还能考虑把你供在家里当摆件。现在嘛，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吃一辈子土吧。”
刚单脚跳着回到体育馆大门，就见李航星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脸都白了，后面跟着人淡如菊的太睿仙，神色依旧平静。
“孙霖，太离奇了……”李航星喘着气，话都说不利索。
他话还没说完，太睿仙就知道他在大惊小怪什么，淡淡开口打断，“你不是说，再来些离奇的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是进了个空间而已，瞧把你吓得。”
孙霖没心思听他们拌嘴，扶着李航星的肩膀站稳，对太睿仙说：“帮我把这破石膏拆了吧，太碍事了。”
“行。”太睿仙点点头，“这个空间里安静，没外人打扰，我就在里面帮你拆。”
跟着太睿仙回到更衣室，石膏被小心地拆开，孙霖活动了一下脚踝，什么异常的感觉都没有，便直接从担架上跳了下来。
她特意摸了摸全身的口袋，确认那颗惹祸的钻石不在身上，这才放下心来，念出咒语，和两人一起从空间回到了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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