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晚棠想了想道：“你说得有道理。”
紧接着蔡晚棠有些无奈又有些钦佩地对田荞：“有时候我还是真的挺羡慕你的，能这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田荞耸耸肩：“命好吧。”
蔡晚棠愣住了：“头一回听一个出身农家的对着我这个出身名门蔡家的嫡出大小姐说自己命好的。”
田荞解释：“我觉得命好并不是单一的出身有多高贵，当然金钱和资源肯定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因素。我觉得真正的命好是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有能疼爱并不溺爱自己的父母，有能相互扶持的兄弟姐妹或者朋友，然后又有一定的能力获取资源。而我恰巧都有了。”
蔡晚棠叹了口气：“说不过你。”
田荞笑笑，接着道：“来都来了，顺便帮我个忙，回去跟你哥打个招呼，把霍家那些闲人都弄去干苦力吧。”
“霍家那些仆人？”
“是啊，霍知羽和霍绯鸢不是来哭穷，说家里没粮食了吗？作为昔日的大嫂该体谅他们，将他们府里的奴仆全部收编了。”田荞道。
这种事情搁在平日里自然是不行的，但现在是战争时期，全城动员，这个举动不仅合情合理还合法。
“该让霍家那几个知道知道，什么是战争，什么残酷，将士们浴血奋战，不是为了让他们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好！”
霍家兄妹还当现在是什么时候，王法？现在保城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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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知羽和霍绯鸢前脚刚回到霍家，屁股还没有坐热，皇城司的人就来了。
府里的下人，不论男女，年轻的都要被带走，只留下一个厨娘和一个老管家。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想要老太婆我的命吗？”
霍老夫人对着进进出出将人带走的皇城司的人喊道。
“老夫人，这可是你家公子自己求来的呀。”皇城司负责办事的官差说道。
“什么？”
霍老夫人不敢置信，喊人去叫霍知羽过来对峙：“把知羽给我叫过来！”
然而她忘了，能供她使唤的人这会儿都已经被带走了。
霍老夫人气得跺脚。
最后自己迈着气愤的步伐，去找霍知羽和霍绯鸢。
看她这样，来带人的皇城司的人都忍不住说：“这霍家老太太的腿脚真利索，城里好多她这样的老太太还在帮着缝冬衣呢。”
“可不是，虽说是有诰命的老夫人，可那镇国公家的老太太也在缝呢。”
要说蔡家的表现是大家最为意外的。
因为一直以来蔡家都是主和派，在朝堂上和庆王最不对付的就数蔡家了。
但这一回，蔡家除了蔡相爷跟着皇上南下，蔡家包括镇国公在内的所有人都留下来了。
就连蔡相的夫人和儿女们也是一个都没有走。
并且战事开始前他们就出钱出力，所有子女都在城内奔波忙碌。
霍老夫人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听到动静往外赶的霍知羽。
“祖母发生什么事情了？”霍知羽问道。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我让你去弄粮食，你怎么把府里的人都给弄没了？你让他们去做苦力节省粮食？那你让谁来伺候我？”
“什么？”霍知羽也大吃一惊，“你是说，人都给他们带走了？”
“只留了两个老的！”
霍知羽愣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是田荞！田荞他们干的！我去跟岳家借粮，她就说要让我们府里的人都去干苦力来换粮食！”
“你……你们去找她干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霍老夫人气坏了，直接将责任全部推到了霍知羽和霍绯鸢的身上。
霍知羽又气又冤：“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您自己没办法，推给我们，我们想了办法，你又怪我们？”
“我让你们想办法，没让你们给我找麻烦！”
“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呀，你能解决的话会推给我们？”
霍老夫人和霍知羽相互指责了起来，赶过来的霍绯鸢连忙劝架。
“祖母，哥哥，你们不要吵了，是田荞害的我们。”
霍绯鸢眼睛通红。
曾经在城郊别苑生活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向往回到侯府。
觉得这里是无比美好的存在。
可如今，他们面临的困境和发生争执的场景和村里的农户也没什么区别。
三人停止了争吵。
但面临的问题依然严峻。
“扶我回去。”霍老夫人道。
霍知羽眼神里满是不情愿，但在和霍绯鸢对视了一眼后还是照着做了。
“去给我斟茶，折腾了这半天，嘴巴都干了。”霍老夫人又命令道。
霍绯鸢走到桌前，却见没水了。
她只能笨手笨脚地去烧水，但她哪里干过这活？
从前虽说是私生女，可也是有一堆仆从照顾着的。
弄了半天，霍老夫人也没喝上水，于是又开始骂：“怎么这么点小事情都做不好？”
霍绯鸢觉得自己冤枉得很。
“祖母，是您自己说的，我应当多读诗书，不要像岳翎那样不通文墨粗鄙不堪，那样会不得男子喜爱。”
“那你现在得男子喜爱了吗？男人男人留不住，活还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明明不久前，老夫人还一个劲地夸霍绯鸢聪慧懂事，只可惜不是嫡出的，不然定能说一门好亲事。
结果现在全部变了味了，竟怪起她不会端茶递水了。
霍绯鸢咬着唇，气愤却也不敢顶撞。
霍老夫人接着说：“行了，既然你做不好，就去换别人来做！”
换别人？府里现在就没剩下什么人了，还怎么换？
于是霍绯鸢又去找之前岳翎给霍霆轩纳的两个妾室。
却不想两个妾室就在刚才，看到下人都被喊走了，她们就也都主动跟着走了。
说是她们都还年轻，该是她们为大魏出力的时候了。
实际上二人心里清楚，仆人这一走，她俩留府上还不如跟着皇城司的人去给公家做事呢。
没办法的霍绯鸢只能去找自己的母亲沈秀蓉。
沈秀蓉已多年不曾做这些了，而老夫人又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被折腾了半日，沈秀蓉便叫苦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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