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
娄书云因为评级为A，被暂时任命成队长。
等到排练室，七个人做完自我介绍，汤冷玉手按在地上站起身，往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拿了把吉他就往外走，“我去作曲。”
娄书云挠了挠后脖颈，站起身，斟酌着开口：
“要不你在这边作曲吧。我们虽然不是创作型选手，但是也懂一点声乐，可以大家一起想。”
其他几个人也一起附和。
“用不着。”
汤冷玉将吉他背在肩膀上，帽檐将她的眉眼挡住大半。
看不太清，唇微抿着，显得有些锋利，
“你们不懂创作，反而会给我添麻烦。”
姜喃闻言，一边的眉微微挑着，拨了颗糖塞进嘴巴里，没开口讲话。
汤冷玉这话说得有点冲。
众人张了张口，脸色一阵青白交加，眉宇间皱着，但也没反驳。
谁让她们七个人里面，确确实实只有汤冷玉一个人会创作。
汤冷玉走后，排练室的气氛直接蔫了下来。
娄书云也是第一次担任队长，有心想带领着大家壮壮士气，但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姜喃剥了个棒棒糖，咬在嘴里。
脚稍微用了点气劲儿，拐了个弯，踢了下凳子。
“刺啦”一声。
霎时间。
在灰暗又冷寂的空气中滑开了一道口子。
姜喃抬眸。
眼型漂亮的眸子清透寒凉，黑白纯粹。
盯着人看的时候夹杂着一种清冷的气韵。
声音漫不经心的，又轻又缓，“既然汤冷玉作曲，我们就练练舞蹈基本功。”
姜喃说完，直接抬腿，劈了个一字马。
动作干脆利落。
显得有些过分轻松。
娄书云看得都有点呆。
其他练习生目光僵硬地挪了挪视线，看着姜喃，时而又看向姜喃胸牌上的d，有些神色恍惚。
娄书云好歹有点见识，很快明白姜喃的用意，回过神来，招呼着大家练习基本功。
“姜喃，你这一字马挺厉害的。”
队伍中有个叫班夏的，一边压腿，一边颤动着睫毛有些感慨。
其他人也赞同地点点头。
一字马不仅考验髋关节的灵活度，还需要拉伸大腿外侧肌群。
她们中大多数人也学过舞蹈，但是这么干脆利落地做一字马还是很有难度，很多人直接劈一字马劈到腿抽筋。
“还行。”姜喃的腿直接在地板上滑了一圈，腿绷得笔直，脸色平静，“就随便练练。”
班夏：“……”
带着痛苦面具的其他人：“……”
一天下来。
汤冷玉没再来过排练室。
其他几个练习生倒是看姜喃的神情越发的不对劲。
她们本来以为，姜喃劈了一个上午的一字马，已经挺不把自己当人的。
直到下午，
姜喃开始做平板支撑……
平板支撑作为一种常见的训练核心肌群的动作，她们都做过。
并且也记得平板支撑的要旨，保持身体挺直，并尽可能最长时间保持。
只是，特么没见过有人做平板支撑玩的。
班夏神情麻木地看着姜喃一条胳膊撑累了，又换了一条胳膊继续撑着。
好在，天黑了，姜喃也玩累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终于打算回宿舍了。
“一起走吧。”
被卷累的娄书云只觉得身体被掏空，赶紧收拾东西，和姜喃一起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出去。
排练室外。
月亮高悬着，洒下一地孤寂又冷傲的月晕。
“我怎么觉得来了这里，时间过得这么快。”
娄书云手臂往上抬了抬，在半空中画了个圈，伸了个懒腰。
“谁说不是。”
班夏困得眼皮子打颤，微微显胖的脑袋点了点。
醒了点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么多人抢九个出道名额，这次公演还要淘汰一半的人，哎，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滚蛋了。”
提起淘汰这事，几个人心情都低落下来。
姜喃闻言，睫毛轻颤了一下。
手腕自然垂着。
音质偏低的嗓音缓缓流进空气里，慵懒散漫，“拿到第一，加十万票，谁都不走。”
“对！拿第一！”娄书云作为姜喃的粉头，第一个举手，积极响应。
胆战心惊、害怕拿倒一的众人：“……”
看来，确实是天黑了。
适合做梦了。
“对了，说起来，今天咱这个节目是不是就要开播了。”
班夏捏了捏手指，莫名开始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
《偶像101》节目已经播出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偶像101》一集的时长。
马上就能看出网络风向了。
陈导喝了一杯菊花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坐了几秒，又站起身，手背在背后，急得四处转。
副导演看得头疼，将他摁在凳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滚烫的菊花茶，嫌弃得不行，“你转悠得我头疼。”
陈导端起菊花茶就喝，烫得一个龇牙咧嘴，一行热泪就直接飙下来。
人总算是消停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热搜开始发酵。
“买的微博热搜已经爬到热搜榜第十位了。”公关团队队长道，“评论大多都是好评，也没什么带节奏的喷子。”
开播的势头好，无异于定海神针。
让整个导演组都松了一口气。
陈导高悬的心总算是落回到原处，按了两下胸口，捧着菊花茶乐呵呵地喝。
“梁影帝的话题#梁景之偶像101发起人#已经到热搜榜第一了，直接爆了。”公关团队队长又道。
“正常。”
陈导闻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若是把粉圈分一分，80％都是梁景之的粉丝，剩下来20％是其他粉丝。
副导演直接站到公关团队队长旁边，偏眸，开口问：“其他导师和练习生的热度怎么样？”
“易老师和季老师也上了热搜，还有许书瑶的首A……”
公关团队直接进行关键词提取。
正说着，忽然结巴了一下，“姜喃也爬上了热搜。”
姜喃？
陈导一听就坐不住了，“什么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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