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盯着白猿，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家伙刚才还在暴打巨蟒，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和善，反差太大了。
“你……真的活了三百年?”她忍不住问。
白猿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三百零七年，准确来说。”
虎啸倒吸一口冷气。三百年，那得见证多少王朝更替?
“别这么看我。”白猿摆摆手，“我只是运气好，当年被守护者救了一命，顺便开了灵智。”
乐清眨眨眼：“守护者?”
“对。”白猿点头，“跟你一样，浑身散发金光的家伙。那时候我还是只普通猿猴，被猎人追杀，差点死了。是守护者出手，不仅救了我，还教我修炼之法。”
银虎走到乐清身边，眼神警惕地盯着白猿。他没有放松，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动手。
白猿看出他的戒备，笑了：“放心，我对守护者没恶意。当年那位救我的守护者说过，如果再遇到同类，一定要善待。”
“那些巨蟒……”乐清看向森林深处。
“是我养的。”白猿耸耸肩，“这片森林是我的地盘，总得有点手段清理入侵者。不过你们不一样，我闻到了守护者的气息，所以才出手。”
虎啸走过来，抱拳行礼：“多谢前辈相救。”
“客气。”白猿摆摆手，突然盯着虎啸，“你小子骨骼不错，练过体术?”
虎啸愣了愣，点头：“族里传下来的拳法。”
“太粗糙。”白猿摇头，“力量是有，但技巧不够。”
虎啸脸一红，有点不服气：“那前辈能指点一二?”
白猿哈哈大笑，声音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有意思，我喜欢你这股劲儿。”
它走到一块巨石前，抬起拳头。
“看好了。”
拳头轰出，空气发出爆鸣声。巨石瞬间炸裂，碎片飞溅，砸得周围树木咔咔作响。
虎啸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这特么是什么怪力?
“关键不是力量。”白猿收回拳头，“是劲道。你看，拳头接触石头的瞬间，力量要像水一样渗进去，然后从内部爆发。”
虎啸若有所思，走到另一块石头前，模仿白猿的动作。
砰!
石头裂了一道缝，但没碎。
“不对。”白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急了，力量没渗透进去就爆发了。再来。”
虎啸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好架势。
这次他放慢速度，拳头接触石头后稍微停顿，然后猛地发力。
咔嚓!
石头裂成几块，虽然没有白猿那么夸张，但比刚才好多了。
“不错。”白猿满意地点头，“多练几次就能掌握。”
虎啸眼睛发亮，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他转身对乐清说：“我能不能跟前辈多学几招?”
乐清看了看天色，又看看受伤的战士们，犹豫了一下：“我们还要赶路……”
“不急。”白猿打断她，“天快黑了，今晚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们走第二条路，保证安全。”
银虎皱眉：“为什么帮我们?”
“因为守护者。”白猿说得理所当然，“当年那位守护者对我有恩，我还不起他，但可以帮他的后辈。”
女儿突然从乐清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看着白猿：“你好大啊。”
白猿愣了愣，随即笑了。它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女儿的小脸。
女儿咯咯笑起来，完全不怕这个大家伙。她伸手抓住白猿的手指，小脸蹭了蹭。
“真可爱。”白猿眼睛眯起来，“血脉纯净，前途无量。”
儿子也凑过去，拉着白猿的另一根手指：“我也要!”
白猿哈哈大笑，把两个孩子举起来，放在肩膀上。女儿和儿子兴奋地尖叫，抓着白猿的毛发不肯下来。
乐清看着这一幕，心里的警惕松了几分。
白猿对孩子很温柔，不像坏人。
“那就麻烦前辈了。”她说。
“不麻烦。”白猿把孩子放下来，站起身，“你们先休息，我去弄点吃的。”
说完，它纵身跳入森林，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虎啸立刻开始练习刚才学到的拳法。他一遍遍重复动作，额头渗出汗水，但眼里全是兴奋。
银虎走到乐清身边，低声说：“这家伙靠谱吗?”
“应该没问题。”乐清说，“它要害我们，刚才就动手了。”
银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场，把死去同伴的尸体收拢起来。虎啸停下练习，走过去帮忙。
气氛有些沉重。
没多久，白猿回来了。它扛着一头野猪，随手扔在地上。
“够你们吃了。”
虎啸连忙道谢，指挥战士们处理野猪。很快，篝火升起来，肉香弥漫开。
女儿和儿子围着篝火转，馋得直流口水。
“别急。”乐清笑着说，“马上就好。”
白猿坐在一旁，看着这群人，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它自言自语。
乐清听到了，转头看它：“前辈一直一个人住在森林里?”
“对。”白猿点头，“三百年了，习惯了。”
“不孤独吗?”
“孤独。”白猿笑了笑，“但也自由。”
乐清没再问。她能感觉到白猿话里的落寞，但不好多说什么。
吃完饭，白猿站起来，指向森林深处。
“前方有三条路。”它说，“第一条最近，两天就能到兽族联盟，但路上有个血族据点，很危险。第二条稍远，要走四天，但相对安全。第三条最远，要走七天，不过绝对不会遇到危险。”
乐清和银虎对视一眼。
“我们走第二条。”银虎说。
白猿点头：“不错的选择。”
它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乐清。玉佩温润光滑，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拿着。”白猿说，“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能感应到，会赶过去。”
乐清接过玉佩，郑重道谢：“多谢前辈。”
“客气。”白猿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它突然停下，回头看向乐清。
“对了。”
乐清抬头：“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白猿眼神变得严肃：“小心血族。”
“血族?”
“最近他们很活跃。”白猿说，“专门针对守护者血脉。我听说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跟守护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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