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香绣一来,就直奔陶染,现场处于混乱状态。
陆云尘力气自然比陶染大,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奶糖,陆安平伸出手就要去夺。
陶染不占上风,在申香绣和陆云尘的轮番轰炸下,有了陆云尘在手术单上的签字,他还是执意让医生为陶染做了手术。
陶染心如死灰,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此刻,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有人相信。
她像一只被宰割的羔羊, 再次被推进手术室。
曾经,结婚是为了拯救危在旦夕的陶大捶。
所谓冲喜,不过和陆云尘阴差阳错走进了这段错误的感情。
也许,是她把爱情想的太天真。
她渐渐明白了,亲人之间不过是一场利益交往,父母会以所谓为你好的名义,给你挖坑,看你入坑,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婆家?
她失去了屈扬,如今,和陆云尘错误的婚姻,也以失败收场。
原来,爱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有了第三方的参与和干涉,必定是悲剧告终。
陶染无数次在想,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周围的人变了?
陆云尘的面孔,在他眼前变得狰狞起来,那些糖衣炮弹做成的誓言,竟如此可笑。
手术没有用麻醉药,申香绣依旧和上次一样,不想出太多的钱。
陶染生完陆安平的时候,申香绣为陶染没有医保,也没有新农合而斤斤计较。
她逢人就说,如今,这个未被留住的孩子也是。
泪水肆意滑落了下来,从腹部到身上的每一寸神经,都在撕裂着陶染的心。
一个脆弱的生命在她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刻,满怀深情向她走来,如今,却悄无声息离开陶染的世界。
她想留,却又留不住。
陶染身心倍受折磨,犹如狂风骤雨中,被打落的花骨朵儿,还没有让世人惊叹它的惊艳,顷刻间,悲伤就逆流成河。
陶染因为慌乱和紧张,从手术台上下来的这一刻,身体极度虚弱。
内心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比生产带给她的阵痛,更要刻骨铭心。
她期待的憧憬,成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将她慢慢吞噬。
她跌跌撞撞扶着墙,每一步都很吃力,连苍白的嘴唇变得发紫。
陆云尘看到陶染的这一刻,他伸手就要去扶。
陶染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恨意,这恨意,只要看上一眼,就让人退避三尺。
她甩开了陆云尘的手,苦笑着说:“收回你的虚心假意,不要再假惺惺的好吗?你一向如此,和你妈一样,当着外人的面,很会演戏,你的殷勤让我感到恶心,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还是那个和陶染聊天的医生,她走到了申香绣的身旁,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
“瞧这事闹的,有什么问题,私下里好好沟通解决,在医院大吵大闹,不是明智之举。你们只顾及自己的感受,是否也该听听孕妇的心声?”
申香绣诧异的眼神望着医生:“医生,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也不想闹的这么过分,好像我们有多对不起她似的,是这个恶妇先对不起我儿子的。”
医生反问:“恶妇?你是她婆婆耶?”
申香绣挤眉弄眼看着陆云尘:“本来就是,我说错了吗?我儿子这么优秀,喜欢他的女孩排着队,是陶染死心不改,结婚前死皮赖脸缠着我儿子,结婚后对不起陆云尘的,她还要认别人家的孩子当宝贝,我陆家不干这赔本的买卖,我们才不要赔钱货。”
申香绣的话不是心疼,而是对陶染无休止的指责与埋怨。
医生看着陶染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与同情。
“可惜了,是个男婴。”
陶染听到这话的时候,她泪眼模糊。
申香绣和陆云尘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呆若木鸡的愣在了那里。
男婴一词,让申香绣的眼里闪烁出欣喜,她的添油加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行为,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孙子。
“男孩?你是说我有孙子了?不,不会的,不,怎么可能?”
申香绣矢口否认,怎么也不肯相信。
陆云尘想着那一晚,他的霸道和强势,让陶染意外怀孕,认识陶染以来,他对陶染的身体也是了解的。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一想到这个被打掉的男婴,陆云尘垂首顿足。
“妈,陶染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儿子,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儿子,我就是个罪人。”
申香绣盼孙子的想法变成了泡影,她知道是自己的添油加醋,让这个孙子没有保住。
天在晃,地在转,她这才意识到,是她的多疑,害了陶染,也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云尘只想求得陶染的原谅,他拿着陶染的手,朝他脸上左右打了几个耳光。
“宝宝,我不是人,我不知道是个男婴,是我不该猜测你,过于听妈的话,怎样让你解气,只要让你高兴,我怎么都愿意。”
陶染无视着陆云尘的目光,她冷若冰霜的面,像打了一层厚厚的霜。
“是与不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在你下了狠心的那一刻,就应该料到。晚了,一切都太迟了!陆云尘,你总是这样,太过自我,我给过你机会,可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肯相信,你有认真听过吗?是你杀了你的亲生骨肉,是你彻底寒了我的心,陆云尘,我不想再看到你,若有来世,无论如何,我不会再选择你!”
陆云尘知道陶染说这话,是要给他来真的,他试图想要挽回。
“宝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受咱妈的挑拨离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云尘如泣如诉的话语在陶染耳畔回荡,她不会选择原谅。
“陆云尘,你给我让开,要知今日,何必当初?以后,你不会再有儿子了,你知道宫外孕,做手术的风险,可你还是毫不犹豫签字。我不会怀孕了,你也不会再有孩子,陆安平我会把她带走,在这个没有温暖,只有算计的陆家,从开始有她,她就不受重视。”
申香绣一手夺过孩子,鄙夷的眼神看着陶染。
“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凭什么给我孙女幸福?孙子没有了也好,谁又能保证,你肚子里打掉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云尘的?他可不是冤大头。”
人若是不讲理,就连说话都是针锋相对的算计。
陶染听过不少申香绣说这样不讲道理的话,她早已见怪不怪。
“妈,你很擅长故伎重演,我拦不住,不过,同样的话,我已经说过N次,云尘已经承认了,这个孩子就是我和他的,你是在掩饰自己可怜的面子,还是不愿意接受失去孙子的事实?不知道我奶和我爸知道孩子没了的事,会是怎样的反应?是心平气和还是暴跳如雷?你说,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申香绣气得心口疼,她用手指着陶染哆嗦着。
“你......你给我……滚!”
陶染咬着唇瓣:“妈,今天,发生的一切,你劳苦功高,我会记着你这位婆婆的。”
陶染去抱陆安平,又被陆云尘抢了过去。
这一次,陶染绝不让步,她看着陆云尘的目光,显得寒意袭人。
“陆云尘,你已经让我失去了儿子,安平你也不放过,你于心何忍?因果轮回,自有报应,是该清算的时候了,我们民政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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