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夜，华灯初上。
长安街两侧的银杏树在秋风中摇曳，金黄的叶片如同碎金般洒落在柏油路面上。\"盛世华庭\"大酒店今晚格外璀璨，整栋建筑被灯点缀得如同水晶宫一般耀眼。
何明婉站在酒店顶层的私人会客厅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如银河般流动的车灯。她今天穿了一身定制的香奈儿套装，深蓝色的面料衬得她肌肤如雪，一枚价值连城的蓝宝石胸针别在领口，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光芒。
\"明婉，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表哥王昊然推门而入，他一身笔挺的西装，领带上别着政务院的徽章，举手投足间尽是体制内精英的沉稳气质。
何明婉转过身，红唇微扬：\"表哥，今天辛苦你了。政务院那边的事情放得下吗？\"
王昊然笑了笑，眼角浮现出几道细纹：\"副总理的儿子这点特权还是有的。再说，给明晨安排的宴请，我怎能不来？\"
两人一同走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何明婉从镜面反射中看到自己精致的妆容——柳叶眉，杏仁眼，鼻梁高挺，下巴线条优美而锋利。这张脸在四九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无人不知，既是何氏影业的金字招牌，也是她在这个权力游戏中最重要的筹码之一。
宴会厅设在酒店三层的\"牡丹厅\"，面积近千平米，顶部悬挂着由意大利进口的巨型水晶吊灯，地面铺着从伊朗空运来的手工编织地毯。何明婉踏入厅内的那一刻，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几分，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何姐来了！\"
\"明婉姐今天真漂亮！\"
\"何总...\"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中，何明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一颔首回应。她的目光扫过全场——这里聚集了京城最有权势的\"官后代\"们，有几位部长的公子，两个省委书记的千金，还有几个像她一样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红二代。能进入这个圈子的人，父辈至少是副部级起步。
\"哥，嫂子。\"何明婉走到主桌前，对着今天的主角——她的哥哥何明晨和新婚妻子周书瑶举杯。何明晨继承了何家优良的基因，身高近一米九，剑眉星目，此刻穿着定制西装更显挺拔。而周书婉则是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模样，一袭白色旗袍，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梨涡。
\"明婉，今天辛苦你了。\"何明晨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眼中满是宠溺。
何明婉正要说话，忽然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侧头，看见宴会厅入口处，陈昊正倚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陈昊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截锁骨。他比何明婉大两岁，今年三十一，却因为常年健身保持着极好的身材。作为文化部年轻的副厅职领导，又是二长老的孙子，他在四九城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
何明婉感觉心跳漏了半拍，但很快调整好表情，冲陈昊点了点头。对方立刻会意，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何总，恭喜。\"陈昊的声音低沉悦耳，他举起酒杯，\"何大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何明晨显然认识陈昊，笑着与他碰杯：\"阿司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两人寒暄几句后，陈昊很自然地站到了何明婉身边。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混着雪松的气息，让何明婉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一阵骚动从门口传来。何明婉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妹妹何明玥匆匆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为首的正李瑞——李老的孙子，一个政府重要部门的副厅长。。
\"姐！对不起我来晚了！\"何明玥小跑到何明婉身边。她今年二十四岁，但是在单位已经工作三年了，她一身粉色连衣裙，看起来青春洋溢。
何明婉皱眉：\"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她压低声音问道，眼睛瞥向李瑞。
何明玥吐了吐舌头：\"在单位门口碰上的，非要跟来...\"
话音未落，李瑞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比何明玥大四岁，但看起来像大学生，一身休闲装显得年青帅气。
\"何姐！\"李瑞笑嘻嘻地打招呼，眼睛却一直盯着何明玥，\"我听说玥玥要来，就厚着脸皮跟来了，您不会介意吧？\"
何明婉还没来得及回答，李瑞已经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到了何明玥旁边，引来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
\"李少这是司马昭之心啊！\"有人起哄道。
\"为了追我们玥玥，李少脸皮都不要了！\"
\"何姐，我看这门亲事可以考虑啊！\"
何明玥羞红了脸，而李瑞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为了玥玥，大家爱笑就笑吧。\"说着，他还殷勤地为何明玥夹菜倒饮料，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陈昊在何明婉耳边低语：\"李瑞这次是认真的？\"
何明婉轻轻摇头：\"谁知道呢。他们李家...\"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以李家的地位，婚姻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
宴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宾客们陆续告辞。何明婉将哥哥嫂嫂送上车后，转身发现陈昊正靠在酒店门前的罗马柱旁等她。
\"我送你回去？\"他问道，声音在秋夜中显得格外温柔。
何明婉犹豫了一下。按理说，她应该和妹妹一起坐家里的车回去，但何明玥已经被李瑞缠住，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好。\"她最终点头。
陈昊的车是一辆低调的中兴黄山4系SUV，内饰全是定制款，座椅是真皮与Alcantara拼接的，中控台上放着发改委的通行证。何明婉坐进副驾驶，闻到车内淡淡的檀香味道。
车子缓缓驶出酒店停车场，融入长安街的车流中。何明婉降下车窗，让微凉的夜风吹散脸上的热气。今晚她喝了不少酒，此刻有些微醺。
\"你最近很忙？\"陈昊打破沉默，\"上个月文化部的酒会你没来。\"
何明婉轻笑：\"怎么，阿司长还注意我参不参加酒会？\"
\"当然。\"陈昊的声音很平静，但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我每次都会找你的身影。\"
这句直白的话让何明婉心跳加速。她转头看向窗外，假装被路边的景色吸引，实际上是为了掩饰突然发热的脸颊。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陈昊忽然伸手，将何明婉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垂，像一道电流窜过全身。
\"你...\"何明婉转过头，正对上陈昊深邃的目光。
\"何明婉，\"他直呼其名，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何明婉感觉呼吸一滞。她当然知道，从三年前在一次晚宴上相识开始，陈昊就明里暗里表示过好感。但何家与陈家...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红灯转绿，陈昊收回手继续开车，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车子驶入何明婉居住的西山别墅区，在距离她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湖边停了下来。
\"陪我走走吧。\"李瑞熄火，看向何明婉，\"就十分钟。\"
秋夜的湖边静谧而美丽，路灯在水面投下长长的倒影。两人并肩走在木栈道上，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听说你们何氏影业要参与新区的影视基地项目？\"李瑞突然问道。
何明婉挑眉：\"陈司长长的消息真灵通。不过这个项目还在初步接触阶段。\"
\"下周会有一个评审会。陈昊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何明婉，\"我可以帮你拿到内部评审标准。\"
何明婉眯起眼睛：\"条件呢？\"
陈昊没有立即回答。他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何明婉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令人眩晕。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轻声说。
下一秒，陈昊的手覆上了何明婉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何明婉浑身一颤，本能地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陈昊，我们...\"
\"别说话。\"陈昊打断她，\"就这一次，别想那些复杂的政治联姻，家族利益。就现在，此刻，我只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
何明婉沉默了。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有几丝粘在了唇上。陈昊抬手，用指尖轻轻将那几缕发丝拨开，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最终，何明婉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两人就这样，在秋夜的湖边，十指相扣，沿着路灯照耀的小径慢慢前行。谁都没有再提项目，没有提家族，也没有提那些复杂的权力关系。
但何明婉知道，今晚过后，有些事情已经悄然改变。在这个由权力与金钱构筑的四九城名利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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