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江洵羽显得若有所思，“留华的除妖世家出现了问题？”
“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冉晴秋肯定道。
姬篁满脸懵逼，遂举手提问：“等等，所以什么是除妖世家？”
听见她的问题，众人都愣了一下，周恩世瞪了瞪眼睛：“师妹，你不知道吗？”
姬篁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反问：“呃……我该知道吗？”
冉晴秋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变化，她淡定地拉着姬篁科普道：“除妖世家，又名降魔世家。”
除妖世家，又名降魔世家，是一种扎根于交界处的宗门形式，往往以家族生态为主，招纳门人为辅。
其诞生的根源就在于此地的环境。
每当妖魔侵袭之时，宗门弟子总是无法及时赶到，那么这个空档期就需要人及时稳定好局势。
最初是一对散修姐妹率先提出的这个想法。
姐姐怜悯此地居民所经受的苦难，妹妹愤慨于猖狂横行的妖魔鬼怪，姐妹二人一柄长刀一把剑，在现在的黑渊位置驻守了三千年。
她们拦住了百分八十意图侵扰城池的妖魔。
这期间，聚集在二人身边的散修越来越多，他们全都怀抱着一颗赤子之心，在这里形成了一道边界。
这些人最初以行会的形式存在，后来纷纷成家，收徒，才慢慢形成一个个家族。
这一片城池，每个城里都有传承下来的除妖世家，区别只在于多和少。
他们每一代人都要向天道发誓，竭尽所能守卫脚下的这座城池。
也因此，城中的原住户和定居于此的散修都非常放心地把城池的调管交到了除妖世家手中。
可能，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天道也对付不了的东西。
“布下飞行禁制的命令，必然是从除妖世家中发出的。”冉晴秋说，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按耐不住的杀意，以及阴沉。
看着她这副模样，姬篁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去疆良城。”周恩世歪头，“我们是绕路还是从留华过？”
每个人都知道，留华上空的飞行禁制怎么看都不对劲，如果要从留华过路，城里的事就必然会找上来。
他们也会再次被拖慢步伐。
但是如果绕行，这段时间内，他人能否察觉到留华的异常？他们又是否能及时赶到？或者说，城内的散修能不能及时稳住局面？
……最最重要的，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去。
“有句话说得好。”姬篁展颜一笑，“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叫妖魔鬼怪知道我的厉害？这才不白来。”
——
刚走进留华城，众人就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差距，作为生面孔，一行人刚刚在城里露头就引来了无数道审视的目光。
路上的所有人都对他们露出戒备的神情，生怕这几个生面孔是乔装改扮之后来城里作乱的妖魔。
这里的住户几乎全都是炼气五层以上的修士，在面对侵袭时可以算得上有自保之力，再加上他们在战斗中磨练身手，身上自带一股强悍干练的气质。
他们的眼神极具穿透力，压迫感和侵略性都很强，带着疆界居民长期养成的坚韧与血气。
姬篁能够感觉得到，他们被这些住户观察了很久很久，直到确认他们真的是正经修士，这些目光才一个接一个转移开。
“……我怎么感觉，要是我们有什么不对劲儿，这些人都会立刻冲上来动手呢？”姬篁小声嘀咕。
“疆界一带是这样的。”冉晴秋解释道，“这里的人普遍警惕性很高，战斗力极强，风气强悍，虽然达不到亲传弟子能越阶战斗的程度，但是跨一两个小境界对他们却不是难事。”
说完，冉晴秋顿了顿，随后压低声音：“按理来说，宗门弟子来到疆城城池，应该先去除妖世家拜会，了解当地局势。”
“但是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还是先找人了解一下情况吧。”姬篁从善如流地接口。
留华崔氏，是这里扎根千年的除妖世家，虽然这里的情况并不那么引人注意，却也必然有常年游走在疆界的散修暂时停留。
这部分散修之中，置身事外、明哲保身者有之，赤子之心、侠肝义胆者亦有之。
也许有的人察觉到异常会选择离开，但同时也有人会选择“多管闲事”。
这些愿意多管闲事的散修，就是姬篁他们需要找的人。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个客栈落脚。
听到几人的来意，掌柜的先是仔仔细细地把几人打量了一遍，然后才松口：“几位，五间上房！”
姬篁可还没忘记冉晴秋面对留华可能存在的问题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她第一时间把冉晴秋拉到屋子里，挤眉弄眼地询问：“快说说，这边又有什么炸裂的东西？”
冉晴秋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一撩衣袍在榻上盘膝坐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对这里没有什么详细的记忆了，但是留华发生的一系列大事……”
她沉吟一声：“确实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除妖世家的传人会无视天道誓言，抛弃身上背负的责任，和一只野妖精远走高飞？”
“崔琳舞和那只狐狸精私奔的第二天，失去了家主的崔氏陷入混乱，由崔氏血脉维系着的护城大阵开始动摇，第三天，已经有大量妖魔潜入城中，第七日，护城大阵彻底破裂，留华城沦陷。”
“当时正值战乱，修真界的有生战力全都被牵制在疆城一带，以疆良城为中心，留华的这个破绽，成了妖魔从后方偷袭的通路，致使黑渊前方损失惨重。”
冉晴秋的脸色很难看，但是突然又缓和：“不过，妖族那边也不太妙，那个和崔琳舞跑了的野狐狸精好像偷了族里的宝物，临反水还给了妖族重重一击。”
姬篁：“……”那很有乐子了。
冉晴秋叹了口气：“而且，由于同为狐妖，虽然那种野狐狸精和天狐没有可比之处，但是依然在妖族中严重打击了苏瑾峤的声誉。”
“这都能牵扯到苏瑾峤身上？”姬篁挑眉，“还不如说妖族内部早就出问题了。”
就像留羽商行那个意图篡位的死老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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