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开始前，再次感谢@随风飘柔送的大保健！作者抱着被窝打了个滚儿～作为回礼，我就少写一章刀子吧（虽然后面还有好几章等着你们哭嘿嘿嘿）～爱你哟，么么哒！）
白夜重新踏入火场时，热浪像一堵无形的墙迎面撞来。
氧气面罩的读数已经降到黄色警戒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他低头检查装备——水袋还剩三分之一，防火服的隔热层开始发烫，靴底传来令人不安的软化触感。
凌渊紧跟在他身后半步，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低沉而紧绷：“楼梯在右侧，结构已经受损。”
白夜点头，伸手试探扶梯的金属栏杆，立刻缩回手——即使隔着防火手套，高温依然烫得惊人。
整段楼梯扭曲变形，中间部分塌陷出一个骇人的缺口，下方是翻滚的火海。
“我先过。”凌渊一把拽住他的战术背心，声音不容置疑，“每一步都踩我踩过的地方。”
男人动作敏捷得像头黑豹，精准地避开每一处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踏板。
白夜紧随其后，听到脚下金属发出不祥的呻吟。就在他跨过最后一级台阶时，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断裂声——
轰！
半截楼梯直接塌陷下去，砸进火海中溅起一片火星。
“快走！”凌渊拽着他往前冲，二楼的走廊已经变成了一条火蛇盘踞的隧道。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早被高温熔毁，两侧办公室的玻璃门接二连三地炸裂。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李昊急促的呼叫：“白夜！你们在哪？乙烯储罐压力超标，最多还有十五分钟！”
白夜刚要回应，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打断了他。有毒气体正在渗透过滤系统，喉咙像被刀割般疼痛。他强压下不适，哑声道：“二楼东区，还有被困人员。”
“立刻撤离！这是命令！”
凌渊直接关掉了通讯器，眼神阴鸷地盯着白夜：“你听到了。”
白夜抹去面罩上的烟灰，露出那双琥珀色眼睛：“质检室，还有四个人。”
通往质检室的走廊已经完全被火焰封锁。流淌火在地面上蜿蜒，像一条条赤红的毒蛇。凌渊拔出匕首割开天花板上的消防水管，水流瞬间被高温蒸发成滚烫的蒸汽。
“从侧面。”白夜指向一处通风管道，“能绕过去。”
管道狭窄得令人窒息，尖锐的金属边缘划破作战服。白夜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流下，但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爬到尽头时，下方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质检室里，一对年轻夫妇正用湿毛巾捂着口鼻，丈夫怀里抱着个裹在防火毯里的婴儿。女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手臂上满是水泡。
“军方救援！”白夜踹开通风口跳下去，落地时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可能扭伤了。
凌渊紧随其后，立刻检查起三人的状况：“婴儿需要立即输氧！”
白夜解下自己的备用氧气面罩扣在婴儿脸上，小家伙立刻贪婪地呼吸起来。丈夫跪在地上不停道谢，眼泪在布满烟灰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走！”凌渊一把抱起昏迷的女人，“我开路！”
撤离比进来时更加艰难。婴儿的哭声、母亲的呻吟、丈夫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
白夜殿后，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路过一处坍塌的墙体时，一根裸露的钢筋突然划破他的大腿，鲜血瞬间浸透了裤腿。
“白夜！”凌渊猛地回头，眼神暴戾得吓人。
“继续走！”白夜咬牙撕下一条防火布缠住伤口，“别停！”
当他们终于冲出二楼出口时，外围的医护人员一拥而上。白夜踉跄着靠墙喘息，突然听到质检室丈夫撕心裂肺的喊声：“我女儿呢？小雯在哪？！”
“什么女儿？”周阳正在给白夜处理腿伤，闻言猛地抬头。
“六岁...穿红色裙子...”丈夫瘫坐在地上，声音发抖，“爆炸时...她在隔壁玩...”
白夜一把推开医护人员站起来，眩晕感让他不得不扶住墙壁。氧气面罩的警报器尖锐地响着——剩余氧气不足五分钟。
“位置？”他问，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三楼...西北角儿童活动区...”丈夫抓住他的裤腿，“求求你...她才六岁...”
凌渊一把按住白夜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现在的状态进去就是送死！”
白夜抬头看他，被烟熏红的眼睛里是决绝的光：“我听见了。”
“什么？”
“哭声。”白夜扯下已经报废的氧气面罩，“她在哭。”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指挥部的广播响彻全场：“全体人员立即撤离！乙烯储罐即将爆炸！重复，立即撤离！”
凌渊的手紧了又松，最终狠狠咒骂一声，抢过旁边消防员的新氧气面罩扣在白夜脸上：“十分钟。不管找没找到，必须出来。”
白夜点头，转身冲向火场的背影决绝得像把出鞘的利剑。
三楼的状况比想象中更糟。
这里充斥着淡黄色的气体——是泄漏的氯乙烯，吸入过量会直接导致心脏骤停。白夜不得不屏住呼吸，只在必要时快速换气。热成像仪在高温下已经失灵，他只能靠最原始的方式——用手摸索着前进。
“有人吗？”他压低声音呼唤，生怕惊动那些摇摇欲坠的承重柱，“小雯？”
回应他的只有建筑扭曲的呻吟。
突然，一声微弱的抽泣从走廊尽头传来。白夜立刻循声爬去，手掌被滚烫的地板烫出水泡也浑然不觉。
在最角落的文件柜后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女孩的红裙子已经烧焦了一半，小脸上满是泪痕和烟灰。看到白夜时，她吓得往后缩了缩。
“别怕。”白夜尽量放轻声音，摘下自己的面罩给她戴上，“我是来带你找爸爸妈妈的。”
女孩冰凉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白夜将她护在怀里，转身的瞬间心脏几乎停跳——
来时的路已经被倒塌的横梁彻底封死。
通讯器里传来凌渊嘶哑的怒吼：“白夜！出来！现在！”
白夜抱紧女孩，环顾四周。右侧的玻璃窗外是消防云梯，但距离至少三米；左侧是员工电梯井，轿厢早已坠毁，只剩下黑洞洞的竖井。
“抱紧我。”他将女孩的头按在胸前，“闭上眼睛，不要看。”
当第一声爆炸从楼下传来时，白夜纵身跃向了电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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