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祖虽没完全琢磨透,却也顺着点头:“您放心,我跟雨水都记着呢,错不了!”
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噔噔的轻快脚步声,紧跟着门帘 “哗啦” 一掀,
陶小蝶裹得跟粽子似的走了进来 —— 棉袄领子立得老高,围巾绕了两圈,
只露着俩笑眼,脸上带着爽朗的劲儿:“哟!都起这么早?
咋地?今儿闫家俩小子要走,你们这是都想着送一送呐?”
她一边说一边颠儿颠儿凑到何雨水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何雨水的肚子,
眼神里满是疼惜,语气软了半截:“雨水啊,这肚子都这么大了,可别总站着,
该坐下歇会儿就坐下,别累着,听见没?”
“我知道了,妈!” 何雨水笑着应了声,顺手扶了扶腰。
旁边的秦淮茹赶紧笑着招呼:“婶儿,您也这么早?这大冷天的,不多睡会儿?”
陶小蝶摆摆手,搓着手坐到火炉边,刚暖和点儿就念叨开了:“可不是得早嘛!
厂里食堂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别人都能偷闲躲懒,就我们这帮后厨的不行,
一会儿上班还得去和面。”
她顿了顿,又看向刘继祖,语气里带着点叮嘱:“继祖啊,
你们皮革厂停了也好,正好能歇几天,你也多陪陪雨水,
不像我们食堂,忙起来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累死个人!”
这时,门外的说话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闫埠贵那略显疲惫的应答声,
“哎,来了来了”
“东西都齐了,不麻烦您”。
“走,咱也瞧瞧去。” 刘清儒站起身,抻了抻衣角说:
“今儿闫家两兄弟要出发,咱作为邻居,哪能不送送?都是一个院儿的情分。”
说着当先走出了屋门。
闫家就在对门西厢房,刚到廊檐下,就见闫埠贵正帮着闫解放紧包袱带子,
手指头冻得通红,头发乱蓬蓬的,眼窝也陷着,一看就是熬了夜没休息好。
工夫不大,薛小凤也拉着小当和槐花过来了,
身后跟着棒梗和晨晨,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
“淮茹嫂子,铁柱哥,婶儿,你们也都起来了?” 薛小凤笑着打招呼,嗓门脆生生的。
紧跟着,娄晓娥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裹着件新做的呢子大衣,屋檐下瞬间就热闹起来。
刘清儒笑着应和,目光扫过娄晓娥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没说话,
心里却犯开了嘀咕:娄晓娥这情况,在未来几年里,还得面临不少未知的风险,
回头得提醒她多注意,别出岔子。
院里正有人跟闫埠贵搭话:“闫老哥,看你这脸色可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这两天也没见您出门,敢情是你们学校出啥事儿了?”
闫埠贵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也低了:“别提了,提起来就堵心!
学校现在哪还有上课的样子?前阵子革委会的人去学校,
说我教的那些‘老课本’是‘封资修’的东西,上来就把我的教案撕了,
还让我写检查,一天到晚揪着不放。现在学校里天天不上课,
净组织学生去贴标语、开批判会,我这当老师的,连站讲台的资格都快没了!
昨天晚上又被喊去学校,折腾到后半夜才回来,就怕今儿赶不上送孩子们,误了时辰。”
他说着,眼圈有点红,手也攥紧了,心疼那些写了好几年的教案,
更心疼再也拿不着的工资和奖金 —— 那可是家里的嚼谷钱啊!
“易大爷,您今儿咋也出来了?” 不用去下乡的闫解成凑到穿堂门口,
看到刚出来的易中海,顺嘴问了句,怀里还抱着裹得严实的于晨阳。
易中海把俩手往袖筒里拢了拢,缩着脖子,目光扫过院里熟悉的面孔,
慢悠悠地说:“都是一个院里的后辈,哪能不来送送?
再说厂里这阵子也不忙,二车间的高炉上周才恢复半负荷生产,闲着也是闲着。”
这话让刘清儒心里一动,他看了眼易中海,又转向刘海中:“刘叔,轧钢厂那边还好吧?
我这几天没回过厂里,听说革委会又闹腾得厉害,没伤到工人吧?”
他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最近一直在外面跑,一来是忙工作,
二来也是厂里乌烟瘴气的,他不乐意回去凑那热闹。
他心里清楚,轧钢厂这 “不忙” 的状态还得持续挺久,半负荷生产都算好的,
后续说不定还会有全面停工的时候。
那些有技术的老师傅,在未来几年里,还得因为 “技术权威” 的帽子受不少委屈,
想重新被重视,得等 “拨乱反正” 之后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刘海中磕着旱烟袋,烟灰簌簌往下掉,接话道:“可不是嘛!
前阵子革委会的人在厂里闹得凶,说老师傅们是‘技术权威’,硬是把三号炉停了半个月,
瞎折腾!我有个徒弟转去机修班,天天跟着拆设备,心疼得直跺脚,
跟我说‘师傅,这都是好东西啊,拆了多可惜’!”
易中海也跟着叹气,声音里满是无奈:“拆设备多可惜啊!那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说拆就拆,谁看了不心疼?哎…… 以后想生产都没家伙事儿了,这不是败家嘛!”
陶小蝶在一旁听着,也插了句嘴,语气里带着点抱怨:“可不是嘛!
厂里最近是不太平,食堂里天天都能听见工人们议论,
说革委会的人又在找老师傅的麻烦,今天揪这个,明天批那个。
我看呐,这日子还得熬一阵子,没个准头。哎…… 多忍忍,总会过去的,
咱老百姓不就这点盼头嘛!”
刘清儒听了,心里泛起一阵不是滋味,跟猴儿吃大蒜似的 —— 辣得慌。
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在未来几年里还会不断上演,没个尽头。
拆了的设备,想要再重新组装好并投入使用,不仅需要时间,
还需要稳定的环境,可眼下这环境,哪有那么容易?难喽!
众人正说着,闫解旷背着收拾妥当的蓝布包袱从西厢房出来了,
杨瑞华和闫解娣跟在旁边,一个手里拿着个布包,一个帮着扶包袱。
包袱上还缝着新补的补丁,针脚密密麻麻的,
里头塞着家里早就缝好的棉裤和几双布鞋,都是厚实的料子。
兄弟俩手里都攥着个搪瓷缸 —— 缸子上印着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的红漆字,
字还挺鲜亮。
杨瑞华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跟在边上一个劲抹眼泪,拉着闫解放的手小声叮嘱,
话都说不利索了:“到了那边记得给家里捎信,别让妈惦记。
你爸要是能早点在学校安稳下来,就能多领点粮票给你寄过去,在外头别亏着肚子。
听说去坝上的知青都是坐火车到河北,再转大卡车呢,路上可得小心,
别跟人起争执,听见没?”
又转头叮嘱十六岁的闫解旷,语气更柔了:“你那边虽然离家近,但也别太想家,
要好好表现,争取能早些回来。你爸为了你们,在学校受了不少委屈,
可别让他再操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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