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张洁有半天假。
宁维森和凌悦都不在家，窗外已经天色渐晚，林鹿时跟宁雨织打算出去吃。
“宁为霜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打个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宁雨织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撇了撇嘴嘟囔道，“你问吧，她去我就不去了。”
宁雨织想，林鹿时要么是没听见自己说话，要么就是理解错她的意思。
总之，她话音刚落，林鹿时就已经拨通了宁为霜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我还在画室。”
宁为霜的声音很轻，“有事？”
听出她声音里的一丝疲惫，林鹿时眉头微蹙。
“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和雨织已经出门了。
宁为霜沉默了片刻，婉拒道，“不了，我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林鹿时抿嘴，点了下头。
“知道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宁为霜没再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林鹿时放下手机，转身看向宁雨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想吃什么？”
宁雨织抬头望向林鹿时，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嫉妒。
因为有一瞬间她觉得，林鹿时真正想带出去吃饭的人，是宁为霜。
夜幕如墨，将临川笼罩，霓虹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勾勒出城市夜晚的繁华与喧嚣。
蒋诺不放心宁为霜一个人从画室回家，于是把人拐去了酒吧。
这也是他常来的地方之一。
室内灯光昏黄暧昧，音乐声和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宁为霜心脏的血液都要被搅匀。
两人在吧台前坐下，蒋诺给宁为霜点了杯养乐多。
“说好请客，你就给我喝这个。”
宁为霜挑眉，佯装不满地撇了撇嘴，用肩膀撞了下蒋诺，“我饿了。”
“筝姐，来一份薯条，一份炸鸡。”
蒋诺转身对着吧台内侧喊，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他看上去，格外兴奋。
程筝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她身着一袭修身的红色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一头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添了几分妩媚。
程筝走到吧台前，目光落在宁为霜身上。
她微微歪了歪头，轻启朱唇，声音温柔，“第一次见你带女同学过来。”
程筝一眼认出宁为霜是学生，毕竟她长相乖巧，与酒吧的氛围略显格格不入。
蒋诺一听，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解释，“筝姐，你别误会，这是我朋友，带过来混个眼熟。”
说话时，蒋诺眼神闪烁，像是生怕程筝会错意。
程筝轻轻笑了笑，笑声清脆，“我有什么好误会的。”
“这丫头看着跟你不是一路人，别给人带坏了。
其实宁为霜自认为比蒋诺混多了。
可很多人见她的第一眼，总会认为是个乖孩子。
宁为霜想不通他们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面相吗？
程筝转身，动作优雅地拿过刚炸好的薯条跟炸鸡，放在宁为霜面前。
冲两人又笑了一下之后，就转身继续忙着招呼别的客人。
宁为霜捏起一根薯条，不经意间抬眼，看见蒋诺眼神就没从程筝身上挪开过。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边吃薯条边装作随意地问，“你喜欢她啊？”
说话时，宁为霜用胳膊肘碰了碰蒋诺，眼神里满是戏谑。
蒋诺一脸郁闷趴在吧台上，眼睛死死盯着程筝忙碌的身影，嘴里嘟囔。
“你都能看出来，为啥就她不知道。”
宁为霜无奈地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洞穿一切的微笑，轻轻地拍了拍蒋诺肩膀。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歪着脑袋，跟随蒋诺的目光一起仔细地打量着程筝。
过了一会儿，宁为霜非常谨慎地措辞道，“她大了你……大概八九岁？”
蒋诺闻言，神情有些惊讶，有些不满地说，“你也是女生，怎么会对她的年龄有偏见？”
宁为霜挑了挑眉毛，一脸无辜地看着蒋诺，摊开双手解释道：
“我不是对年龄有偏见，是你太嫩，把握不住。”
蒋诺一听，顿时激动起来，他坐直了身子，用力地拍了一下吧台。
“我再强调一遍，我已经成年了。”
宁为霜无语地看着蒋诺，翻了个白眼，调侃道，“我知道，蒋成年。”
蒋诺却像被抽光了力气一样摆摆手。
“……你不要这么叫，我知道在程筝眼里，自己可能的确看上去有些幼稚。”
不是有些，是非常。
但宁为霜为了照顾蒋诺的面子，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野蔷薇”是音乐酒吧，一曲结束，主唱才姗姗来迟。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Gallop》的首唱舞台。”
这声音太熟悉了，宁为霜转身一看，果然是她前男友。
顾淮。
世界太小了，这都能碰见。
顾淮抱着吉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看上去依旧帅气。
只是吃回头草这种事，宁为霜这辈子干不出来。
可惜了。
顾淮在舞台上深情演唱着，宁为霜是个很专情的人，她从前喜欢对方的嗓音，现在还是没能改过来。
宁为霜本想等顾淮表演结束后，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可是他一首接一首，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宁为霜觉得挺对不住他。
到了该回家的点儿，顾淮越唱越嗨，隔着很远的距离，宁为霜能看见他额头上晶莹的汗珠。
“你要是看上人家，我就跟筝姐要一下联系方式。”
蒋诺喝酒的间隙，瞥见宁为霜看向顾淮的眼神，竟然跟自己看程筝时大差不差。
“不用你。”
宁为霜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冷冷淡淡地，“这人我认识。”
蒋诺闻言，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放下酒杯，
“你以前来过这个酒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探寻的意味。
“要是没熟人带着，这里你可进不来。”
宁为霜目光从顾淮身上移开，转头看向蒋诺。
“这人我前男友，刚分不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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