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高原的寒风如刀割面。林半夏拉紧防寒服的兜帽，右眼的星髓晶体在雪地反射下泛着冷光。身后，许婷婷、苏雨晴和小双母女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向导——一只通体乌黑、左爪银白的渡鸦。
\"还有多远？\"苏雨晴的声音在氧气面罩后模糊不清。她的便携设备显示外界温度零下二十五度，氧气含量不足平原的一半。
渡鸦发出嘶哑的鸣叫，林半夏右眼自动翻译：\"转过前面的冰壁就到了。\"
当五人艰难绕过巨大的冰壁，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屏息——一座纯白的七层石塔矗立在雪山之巅，塔身没有任何接缝，仿佛整块雕刻而成。更诡异的是，塔周围没有积雪，反而生长着茂盛的蓝色苔藓。
\"相气富集地...\"许婷婷的青鸾印记在左颈脉动，\"塔里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局部气候。\"
小双突然捂住眼睛：\"塔顶...有光...好痛！\"她的双瞳再次变成双环形，流出蓝色液体。
秦月扶住女儿：\"她的双瞳感应到了'万象仪'...观相会的镇会之宝。\"
渡鸦飞上高空，盘旋三圈后突然俯冲，在接触塔身的瞬间化作人形——正是黑鸦的人形状态，只是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银白左眼布满血丝。
\"你们不该来。\"他落在众人面前，黑袍沾满冰晶，\"无相已经知道你们在接近。\"
林半夏直视他的银眼：\"星璇在里面？\"
黑鸦——现在可以叫他星璇了——微微点头：\"被囚禁在万象仪下方。无相在用他的血激活仪器。\"
\"那我们更得进去！\"许婷婷的青纹蔓延至左脸，形成半面青色面具。
星璇摇头：\"白塔是活的。它会在你们踏入的瞬间读取面相，复制出对应的'相儡'...\"他看向林半夏，\"尤其是你，星髓血脉。\"
苏雨晴从背包取出四个金属环：\"我改进了量子干扰器，理论上能扰乱相气读取。但持续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
\"足够了。\"林半夏戴上金属环，\"计划是什么？\"
星璇指向塔身第三层的一个小窗：\"我从那里潜入，释放星璇。你们制造混乱吸引注意。\"他犹豫片刻，\"有件事你们必须知道...无相和你母亲的关系...\"
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夹杂着冰雪组成的微小面孔。星璇脸色大变：\"他发现了！快走！\"
白塔正门轰然开启，十二个白袍相儡飘出，面部空白面具开始浮现五官——赫然是林半夏等人的复制面容！
\"现在！\"星璇化作黑鸦冲向三层小窗。
林半夏右眼银光爆发，第一个相儡在光芒中融化。许婷婷化身青光穿梭在敌群中，每一击都精准破坏面具。苏雨晴启动干扰器，制造出扭曲力场阻挡后续相儡。小双和秦月背靠背站立，双瞳射出蓝光击退靠近的敌人。
且战且进，五人终于冲入白塔一层。内部空间比外观大得多，圆形大厅墙壁上刻满不断变化的面相图谱。中央螺旋楼梯的每一级台阶都漂浮着微型星图。
\"上面！\"苏雨晴指向天花板——整面都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上层景象。星璇被锁在某种仪器下方，胸口延伸出十二条血线，连接着十二个水晶球。每个球内都映照着一个不同国家的景象。
\"全球相气网络...\"林半夏右眼分析着能量流动，\"他已经激活了十一个节点！\"
许婷婷率先冲上楼梯，却在第三步被无形屏障弹回。台阶上的星图重组，形成一个警告符号。
\"面相检测。\"秦月上前，\"楼梯只允许特定面相者通过。\"
小双突然尖叫：\"他来了！\"
塔顶传来石板摩擦声，一个紫袍人影缓缓降下。无相老祖这次没有戴面具，露出的面容让所有人倒吸凉气——那是一张不断变化的脸，每秒钟切换数十种面相，但所有面相都带着林半夏的某些特征。
\"欢迎回家，我的半身。\"无相的声音如同百人合唱，\"三百年的等待，终于要圆满了。\"
林半夏右眼剧痛，一段被深埋的记忆解锁：母亲林青璇站在归墟星髓矿脉前，身体被硬生生撕成两半——光明的部分抱着婴儿逃走，黑暗的部分沉入矿脉...
\"你是我母亲的...黑暗面？\"
无相大笑：\"不，亲爱的，我是你的。当林青璇将星髓融入你体内时，她不知道那里面藏着什么...历代被剥离面相的怨念集合体。\"
他展开双臂，紫袍化作无数张痛苦面孔：\"每一张脸都是被玄门'修正'过的面相，每一道怨念都在渴望复仇！今天，整个人类将体验相同的痛苦！\"
塔外突然传来爆炸声，黑鸦撞破窗户冲入，爪子上抓着昏迷的星璇。无相暴怒，一挥手射出十二道血光，分别指向不同方向。
\"晚了！第十二节点已经激活！全球相气网络即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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