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老两口却毫无睡意。他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各自想着心事。
刘建设坐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正播放着李素芬发过来的语音。
李素芬把她刚刚跟刘玉莹吵架的事跟刘建设说了一遍。
陈晓玲坐在刘建设对面，手里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眼神时不时扫向刘建设的手机屏幕上。
安抚好老妻，刘建设把手机甩到茶几上，脸色有些阴沉，嘴唇抿得紧紧的，显然心情也不太好。
“你说，玉莹到底是怎么想的？”陈晓玲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解。
刘建设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有些疲惫。
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眼神里透着一丝烦躁。
“我怎么知道？她一向都是这样，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我妈说她两句，她倒好，直接顶回去了，还挂了电话。”
陈晓玲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往后靠了靠，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
“你说，彦秋那孩子才多大？十二三岁吧？穿成那样在商场里晃悠，像什么样子？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刘建设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是啊，我也觉得不合适。可玉莹根本不听劝，还说什么她的女儿不用我们管。”
“你说，她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们关心彦秋还有错了？”
陈晓玲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有些恼火。
她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她这是什么话？秋秋是她的女儿没错，可我们也是她的家人啊。”
“再说了，彦秋那孩子还小，现在不管，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刘建设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
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又放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谁说不是，但也要她听得进去才行。”
刘建设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算了，这是她自己生的，舅舅舅妈也隔了一层，不管她了。”
陈晓玲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担忧，心里想着回头让儿子离杨彦秋远点，别把自家的孩子带坏了。
刘玉莹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又气又急。
前不久杨彦秋才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会认真学习，不再碰cosplay。
当时的她信以为真，还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鼓励她要坚持下去。
可现在，她不仅偷偷瞒着自己玩，还穿着cosplay的衣服去逛街，之前的那些保证不过是敷衍，是谎言。
这让她感到既失望又无奈。
“杨彦秋，你给我出来。”刘玉莹站起身，走到杨彦秋的房间门口，用力敲了敲门。
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杨彦秋探出头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慌乱：“妈，怎么了？”
刘玉莹把手机屏幕举到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这是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再玩cosplay了吗？为什么又瞒着我偷偷去玩？”
杨彦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小声辩解：“妈，我只是陪初若去买衣服，没有参加活动……”
“买衣服？”刘玉莹冷笑一声，“那你穿成这样是去干什么？逛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怎么看你？”
杨彦秋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说话啊！”刘玉莹的声音提高了：“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杨彦秋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委屈：“妈，我只是喜欢cosplay而已，为什么你们都要管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喜欢？”刘玉莹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喜欢就可以不顾学习了吗？你喜欢就可以瞒着我去做这些事了吗？”
“秋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不是玩这些没用的东西！”
杨彦秋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妈，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但cosplay真的是我的爱好。”
“它让我快乐，让我能够暂时忘记学习的压力。而且，我并没有因为玩cosplay就耽误学习啊。”
“没有耽误学习？你看看你的成绩。自从你迷上这个什么cosplay之后，成绩就一直在下滑。”刘玉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告诉你，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是玩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
“cosplay不是不务正业的东西。”杨彦秋的声音也提高了，眼里满是愤怒和委屈：“它是我喜欢的东西，是我的爱好，你们凭什么管我？”
刘玉莹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杨彦秋的鼻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好，你喜欢是吧？”
“那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碰cosplay，那些衣服和手机都没收，电脑密码改掉，直到你成绩提上来为止。”
杨彦秋的眼神变得冰冷，直视着刘玉莹：“你只知道成绩，只知道你们的期望。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有没有关心过我的感受？”
“我玩cosplay，是因为我喜欢，它能让我快乐！你们什么都不懂，只会一味地指责我。”
“啪。”刘玉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书本哗哗作响。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我有权利管教你，你现在这样，就是不听话，就是堕落。”
杨彦秋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猛地推开刘玉莹，转身跑回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在刘玉莹面前关上，震得她心里一阵发凉。
刘玉莹一个人站在门口，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痛心。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变成这样？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那么懂事，现在却变得如此叛逆，如此不理解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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