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大厅的食客们已经走了大半，于海棠那桌也空了。
包间里耿、何二人还是聊的热火朝天。
“嘿，你们二位还在啊，不错，没把我忘了。”杨山回到原位，他这顿饭真是吃撑着了，一中午混了两个局，坐下来的动作都有点像孕妇。
“放心，不会把你扔过墙的，早就看见你被一大帮人拉上楼，吃个饭还有士兵给你们站岗，都快赶上首长了。孙军他们走了？”
“走了。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上高中的时候还打过一架，空军大院的没一个好东西。”耿波说的轻描淡写，但话里话外的，他们之间的梁子结的不轻。
杨山心想，就凭你这句话，不打起来才怪。
不过吐槽归吐槽，耿波还是知道轻重的，并没有问杨山楼上的事情。
看着桌上已经吃的盆光碗尽，杨山问道，“都吃的差不多了，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要不也去看场电影？”
“不了，下午我要回厂里。明天有个会，我要写三千字的发言稿，现在形势一天一个样儿，估计要在厂里的报刊室熬到半夜了。”耿波摇摇头，显然他对那些玩意没多大兴趣。
“那雨水你呢？要不回院里看看家俊？”杨山又扭头问何雨水。
“不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吧。”何雨水同样摇摇头。
行吧，你的事情你做主。
就这样，三人在东来顺门口分别，耿波骑车急匆匆的回厂。
杨山与何雨水则是推着车子往北走，顺便消消食。
“怎么样？还满意吗？”杨山调侃问。
“三蛋，你怎么事先都不告诉我一声，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没点准备。”何雨水虽然在抱怨，不过听起来却有点像害羞，看样子也是愿意的。
“我要告诉你了，你会来么？再说了，你想准备点啥？涂脂抹粉、描眉勾线你会吗？”杨山毫不介意揭她的老底。
“那可不一样，以前成天对着院里以你为首的邋遢小子，我当然用不着打扮，碰到别人当然要区别对待。”
“切~~~，说到邋遢，男的是以你哥为首，女的自然是以你为首了。”杨山吐槽道，不过想到现在兄妹俩的关系，马上转换了话头，“刚才你们也互相留了通信地址，你要是觉得人家还不错，就主动给人家写写信，没事儿也经常一起出来逛个公园啥的。”
看着何雨水低头不说话，杨山又想想两人之间有啥共同爱好，“哦，对了，耿波他文笔挺好的，你要是有个思想汇报什么的，可以让他指点指点，他还喜欢打乒乓球，正好你也喜欢，你们可以......”
杨山自顾自的话痨一样叮嘱着，谁知道何雨水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让他不得不又推车折返回来。
难道是猜错了？何雨水不太愿意？“雨水，怎么了？你不乐意？没事儿，你要不愿意就直接说，不用不好意思，我去和耿波说。”
“没，我没说不愿意。就是觉得你对我比我哥对我还好。”
“嗯，算你有良心。以前帮你考中专，还帮你弄升学宴，接着帮你找你爸，现在又帮你找对象，你们家的事儿太多。等以后你家孩子长大了，可千万别再拿这些事儿来烦我，呵呵！”杨山看何雨水情绪不太对，赶紧转着弯的开玩笑。
“三蛋，你说我这样的，人家能看上？”说起家里的糟心事儿，何雨水又陷入了自我怀疑。
“放心吧，人家既然愿意约你吃饭，这方面就不存在问题。”杨山没好意思说耿波家早就做过调查了，那样的话太不尊重何雨水。
接着杨山也不管她知道不知道，又把耿波他们家的家庭状况详细介绍了一下，包括他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哦对了，你要是真愿意和他相处，那就要收收你的性子，别动不动就哇哇叫，哪怕是在他父母跟前装装样子也好，我听说那样的家庭规矩都比较多。等以后你们结婚了，最好搬出去自己住，你可别贪图他们家那个独栋小楼，耿波去年就提副科了，应该能分到不错的房子。以后有了孩子，能自己养就自己养，这样也能少很多的矛盾。嗯，最好多要几个孩子，这样即使他父母来你家，也没太多精力来关注你了。还有啊，结婚后别在工作上懈怠了，一方面他们家不喜欢家庭妇女型的，另一方面女孩还是要有自己的工作才好......”
杨山就像个宝妈一样，宣扬着他在前世零敲碎打看来的不着边际的婆媳相处之道。
“知道啦，你真啰嗦，比我爸都啰嗦。于莉是怎么受得了你的！”何雨水被杨山说的脸都红了。
“她都听我的！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杨山很是臭屁。
何雨水白了他一眼，“吹吧，别以为我不在院里就不知道，你现在比我哥还听媳妇的话。”
杨山赶紧狡辩，“那是我们家讲民主，谁有理听谁的。”
何雨水哼了一声，懒得和他较真。
杨山觉得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自己的任务算彻底完成，又与何雨水聊起最近院里的琐事。
“一大爷真的不管事了？”何雨水好奇的问。
杨山瞥了一眼她，觉得这姑娘的关注点有问题，她第一个关心的居然不是嫂子打人，傻柱被挠花了脸。
“这才是聪明人呢，他在院里的威信越来越小，还找到了合适的养老徒弟，不退干嘛，等着被人挤兑下去么？”
何雨水点点头，不过还是有点不相信，看来一大爷那笔直的腰杆和不苟言笑的面容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行了，不和你闲扯了，我还要去王府井买点东西。”走到了路口，杨山挥手与何雨水道别。
看着何雨水骑车远去的背影，杨山默默祝福她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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