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在氢能产业规划书上投下暖黄的光晕，王晓东的手指在 “储氢材料研发” 一番反复摩挲。手机震动着弹出消息，欧盟正式宣布将氢能技术纳入出口管制清单，配图是国际氢能协会主席在发布会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省长，省政协的老领导来电话，说传统能源企业联名上书，反对氢能项目占用铁路运输资源。” 杨刚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而入，“滇西几个在建的加氢站也遭到当地村民阻拦，理由是担心爆炸风险。”
王晓东起身推开窗，夜风卷着远处风电场的轰鸣声涌进来。他想起上个月在联合国气候大会上，某西方代表当众质疑：“中国西南省连光伏产业都没完全站稳脚跟，就想挑战氢能‘皇冠上的明珠’？” 此刻那些质疑声仿佛又在耳边回响。
省委常委会上，争论声如同煮沸的水。“氢能技术全球都在摸索阶段，我们投入这么多资源，风险太大！” 经济发展委员会主任重重拍了下桌子，会议记录本被震得跳起来。
罗卫国看向沉默的王晓东：“晓东，你主导的方案，说说。”
“二十年前，我们连光伏板的硅料都依赖进口。” 王晓东翻开桌上的对比图，左边是十年前滇西贫困村的煤油灯，右边是如今的智能微电网，“但现在，我们的钙钛矿电池技术领跑全球。氢能是能源革命的终极赛道，我们等不起，也退不得。” 他抽出最新的卫星遥感图，“滇西的盐穴资源，是天然的地下储氢库，这是老天爷给西南省的机遇。”
散会后，王晓东直奔滇西。在堵在加氢站工地的人群前，他没急着解释，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储氢瓶：“大家看这个。” 金属瓶身映着村民们警惕的脸，“它能储存 20 公斤氢气，足够家用轿车跑一千公里，而且排放物只有水。” 他指向远处的光伏板阵列，“这些绿电生产的氢气，以后会让咱们的卡车、公交车都‘喝’上干净能源。”
一位拄拐杖的老者颤巍巍开口：“可电视上说，氢气罐车爆炸能炸平一条街……”
“所以我们要建全世界最安全的运输管网。” 王晓东展开图纸，地下管道的线路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省消防总队和中科院联合研发的防爆材料，能承受火箭发动机级别的冲击。” 他突然提高声音，“但更重要的是，这是让咱们子孙后代能看见蓝天的事业！”
当晚，王晓东在村委会召开紧急会议。手机屏幕亮起，是女儿发来的语音：“爸爸，我把你在联合国发言的视频给同学看了，他们说你像超级英雄！” 他笑着回复了个拥抱表情，转头对交通厅长说：“明天就启动氢能运输专线改造，铁路资源优先保障。”
然而，国际技术封锁远比想象中残酷。德国企业单方面终止储氢合金专利授权，日本垄断的质子交换膜价格暴涨三倍。王晓东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三天三夜，出来时白衬衫皱成一团，却带着血丝密布的眼睛大笑：“同志们，咱们自己的固态储氢技术有突破了！”
庆功宴上，王晓东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应急管理厅的视频通话里，澜沧江边的氢能运输管道出现泄漏。他抓起外套冲出门，暴雨瞬间浇透全身。在泥泞的抢修现场，他抢过工人的安全帽戴上：“我要听最真实的问题！”
“省长，法兰连接处的密封材料扛不住昼夜温差。” 技术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国外的特种橡胶对我们禁运。”
王晓东盯着湍急的江水，突然想起老榕树村李大山说过的话：“咱们山里人补锅，用的是自己炼的铁。” 他拨通罗卫国的电话：“书记，我提议全省悬赏，民间有能解决密封难题的，奖励一千万！”
悬赏公告发布的第二天，省政府信箱就被塞满了信件。其中一封用毛笔写在宣纸上的信引起了王晓东的注意。发信人是滇南山区的老匠人，信里画着用藤条、树脂和特殊矿物混合制成的密封方案。王晓东带着专家连夜驱车三百公里，在烟熏火燎的作坊里，看着老人将黑色胶状物涂在管道接口。经过 72 小时压力测试，密封效果竟远超进口材料！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管道，“当年修滇缅公路，我们就是用这法子防水的。”
当西南省自主研发的首辆氢能重卡轰鸣着驶出生产线时，国际氢能协会主席亲自发来贺电。王晓东却盯着生产线旁的宣传栏，那里贴着全省征集密封方案时收到的 3276 封信。最显眼的位置，是女儿画的简笔画 —— 戴着安全帽的爸爸，站在彩虹色的氢气球上。
然而，危机从未真正远离。某跨国能源集团突然宣布在东南亚建成全球最大的氢能产业园，并与西南省周边三国签署独家供应协议。国际舆论场瞬间沸腾，“西南模式已死”“中国氢能梦碎” 的论调甚嚣尘上。
王晓东站在省政府顶楼，看着楼下正在举行的氢能公交车发车仪式。白发苍苍的李大山握着氢能源车票，笑得合不拢嘴。他拨通李维民的电话：“通知外交部，我要在澜沧江 - 湄公河合作峰会上发言。”
峰会现场，王晓东的发言被各国代表的掌声数次打断。“我们提议建设跨国氢能走廊，将西南省的绿氢通过管道输送到整个东南亚。”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跨国管网的蓝图在地图上延展，“这不是零和博弈，而是携手共进的未来。”
散会后，某西方能源巨头的 cEo 拦住他：“王省长，贵省的技术突破令人钦佩。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王晓东微笑着摇头：“三年前，当你们对我们封锁技术时，我就发誓 —— 西南省的清洁能源之路，要走得堂堂正正，也要走得坦坦荡荡。”
深夜的办公室，王晓东终于点开女儿的未接视频。画面里，女儿举着新得的科技竞赛奖杯，背景墙上贴满了他在各种场合发言的剪报。“爸爸，老师说我以后也要做像你一样的‘追光者’。”
王晓东眼眶发热，窗外，新建的氢能产业园灯火通明，如同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星河。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桌上的文件显示，新一轮的氢能技术迭代计划即将启动，而国际能源格局的棋盘上，新的较量已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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